耳邊是余纖兒感嘆下決心的聲音:「我今日回去,必然要把那些個小妖精統統發賣了,趕出去,再也不讓她們那些個傷了我家王爺的身子!」
洛錦意:「是要如此,以防萬一才好。」
余纖兒:「嗯!」
「合該如此。」
太子這件事過去了小半年。
皇上應當也從喪子之痛的悲痛中走了出來,身子也養好了些。
大臣見狀,竟是又開始了催促重新立太子之事。
這幾日,許是皇上被催促的煩了,還當真見了幾個兒子。
連著幾位王爺的內眷和子嗣都一塊召見。
在平日裡議事的大殿內。
除了廉王以外的四個王爺,皆帶著府內的子嗣和王妃側妃來到了大殿內。
相比著其他的幾個王府,禹王府不過寥寥四個人,站在一處,很是凸顯。
連著年紀最小的敦王,如今都是有三個孩子了。
除了敦王妃,身邊還有兩個側妃,皆育有子嗣。
這樣的一比較,很是顯眼。
從殿堂外走進來的皇上,先是環視了一眼子孫後代。
隨意開口:「都坐吧,今日家宴,無需拘束……朕也不過是年紀大了,這宮裡寂寞,尋你們說些話。」
殿內早就陳設好了席位,席位上的果子點心,樣樣精緻。
好些是小孩子喜愛吃的。
依次來到了席位。
也沒人敢坐下的。
就是那些小的不聽話的,此刻也被看顧的婆子捂著嘴,不敢有絲毫差池閃失。
皇上見怪不怪了一般,毫無異色,先是來到了賢王,也就是二皇子一家的席位前。
賢王如今子嗣眾多,府內的妻妾也很多。
三兒五女,皆年齡不大。
最小的,不過才四歲而已。
而此時此刻,皇上站在了賢王和賢王妃跟前,和藹地看了一眼那幾個高低錯落不齊的乖孫兒。
就算知曉面前的是親祖父,賢王府的幾個孩子顯然是被嚇唬的不輕。
跟著跪在地上行禮。
賢王和賢王妃王馨染夫妻二人更是恐懼,腰背往下彎,頭上都有些生汗。
臉色慘白的還不如幾個孩子。
皇上面對著幾個孫兒,臉色柔和了些,沒了往日的肅然之氣。
多了幾分親和。
試圖要和幾個曾孫兒親切些。
可顯然,並不是太理想。
幾個皇孫被嚇得個個臉色通紅。
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一般。
賢王和賢王妃見了,黑了臉要當眾訓斥了孩子。
皇上見了,皺了皺眉,也就休了這份含飴弄孫的心思,改為詢問二兒子兒媳一些個事。
「老二,你大哥去世時,聽說你是傷心的病了好幾日?」
賢王眼睛當即就是紅了:「回稟父皇,大哥從小對我最好,兒臣沒想到他會如此就……兒臣心中萬分悲痛。」
皇上眯了眯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二兒子:「你大哥死了,太子之位空懸……朕不知在你心中,你們幾個兄弟,誰能勝任太子之位?」
在場眾人心中當即就是一個咯噔。
賢王更是在皇上話音剛落就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俯身道:「父皇!我兄弟幾人皆有才幹!無論父皇作何抉擇,都是聖恩……」
皇上又朝著前頭走了幾步,似想看清二兒子的臉色,不緊不慢又說了一句:「那你可想當這太子?」
只是這一句,賢王府眾人皆似承受不住般,一溜煙跪在了地上。
賢王更是雙手撐著地,頭都不敢抬起來,用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聲音高聲喊道。
「兒臣不敢!」
皇上似並沒有看到面前人的驚恐慌張,反倒是看向了同樣埋著頭,跪著的二兒媳身上:「賢王妃,老二說的可對?」
王馨染身子沉的更低了,用著顫抖聲音喊道:「夫君他敦厚,最為敬重父皇,所說所做都忠心可鑑,為了父皇為了大盛,所言必然真切!」
沒等王馨染說完,皇上就移開了視線,看向了夫妻二人身後的容成景,也就是賢王世子。
「景兒,你可想你父王當太子?」
容成景抬頭偷看了皇祖父一眼,學著父王母親俯低了身子:「……全憑皇祖父做主!」
問了賢王一家三口一遍後,皇上並沒有說什麼話,也沒有讓他們幾人站起身,而是轉身走了幾步來到了三皇子恭王府眾人跟前。
還問了同樣的話。
「老三,你呢?可想當太子?」
而三爺也是驚得發慌,頭皮發麻,當即就是攜著王府眾人跪在了地上。
恭王府的孩子也多,嫡庶加在一塊也是有六個了。
最下的還尚在襁褓中由著婆子抱著,跟著跪在了後頭。
只聽到三爺大聲喊了一句:「兒臣不敢!」
皇上緊接著也看向了恭王妃。
嚇得余纖兒一個激靈,也跟著埋著頭說了一句:「全憑父皇做主。」
皇上還問了一句恭王世子暮哥兒同樣的問題。
「暮兒,可有想讓你父王當太子?」
誰知,暮哥兒是嚇得幾乎是要整個人趴地上了,他自小就怕這個皇祖父,如今這樣威嚴地詢問,他渾身上下都是沒力氣的。
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是開口啃啃巴巴地說了與容成景同樣的幾個字:「全憑……皇祖父做主!」
沒人看到皇上的眼中閃過幾分失望。
只見皇上皺著眉頭,來到了禹王府眾人跟前。
說是眾人,大的加上小的,也不過是四個人罷了。
可憐的很,還不如人家的一半多。
皇上看了一眼禹王府比著前兩家不過寥寥幾個人,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甚至眉頭皺的越發的深了。
連著問話都比較著方才多了幾分嫌棄。
「老五你呢?可有想當太子?」
禹王同幾位兄長一般,領著妻兒跪了下來。
或許是因著人少,與賢王和恭王一大家子亂鬨鬨的相比較,倒是有些不同尋常。
不過如何的不同尋常,皇上卻是說不出來。
只是多看了一眼挺直著腰板,不卑不亢,還能與他對視說話的五兒子。
若說俊朗,他這幾個兒子還要數老五,從前老三倒是能與之相比較,可說到底,老三武功不好,喜愛喝酒,練功的身子也是荒廢了,又蓄了鬍鬚,兩人不過是相比較著差了一歲,如今看著老三卻比著老五大了許多。
正是想著,老五忽然開了口。
「兒臣不敢欺瞞,太子之位,兒臣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