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 6➈ᔕ𝐇𝕦𝓧.𝕔σ𝐌 🍫😲
「嘶……」
撕裂般的疼痛感從腹部傳來,令公孫策吸了口涼氣。
他好久沒體會過這樣粗暴的攻擊了。
擅長徒手作戰的敵人,手持兵器戰鬥的敵人,這種對近身戰鬥很有自信的對手他見過不少,
那些能力者戰鬥時的樣子是會令旁人感到恐懼的。
他們要麼拿殺傷力極強的非法改造兵器,要麼想發設法將自己的能力與兵器或格鬥結合運用,其共同特點都是在短距離內爆發以追求高殺傷力。
其中,沒有一個能碰到公孫策的身體。
理由很單純。
因為他的超能力更強。
只要思考一下至今以來的戰鬥就能理解了。
這個青年慣用的戰鬥方式,是找出敵人能力的破綻、弱點,並在想出對策後將其擊破。
聽上去是非常合理的做法,可若換成其他的超能力者,這種作戰方式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會遇到問題——要怎麼做才能堅持到找出敵人的弱點?
被動遇襲的一方與主動襲擊的一方,占據的優勢可謂天差地別。
被擊中弱點就會倒下,被強大的招式先一步打到就會失去反抗的餘力,有時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受到了襲擊,就已經失去了意識……觀察弱點擊破敵人的空閒在大多數超能力者的戰鬥中都不存在,爭鬥往往在最開始的幾招中就分出了勝負。
這在這座城市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
說到底,超能力者之間的對決就是看誰的超能力更強罷了。
將能力者換成無常法使也一樣。戰鬥經驗?心理素質?裝備和同伴?自然,這些都很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是能將這些要素轉化為戰鬥力的方法,也就是最基本的能力。
並非自誇,公孫策對自己的強大有著自覺。他的能力攻守兼備,無形力量的速度快過子彈,白質堅壁的強度連提爾洛斯的通神都無可奈何。超能力的防護可以令他遊刃有餘地思索,並在最後從容地擊敗敵人,無論從哪方面看,他都是一個強大的超能力者。
——這份強大,在剛剛被打破了。🎉💢 ❻➈𝐬ĤùⓍ.¢όΜ ♕🎅
「這年頭暴力的女孩子可不受歡迎。」
面具女剛剛所做的很簡單。
以長刀轉移注意力,自身沖向公孫策的身旁。
在觸發「網」的預警後,用比他的反應更快的速度轉移,最後一腳把他踢到了地上。
整個過程中沒有超能力或是無常法發動的感覺。也就是說,她全靠自己的肉體與技術就做到了這些。
「這年頭瘦弱的男孩子也不受歡迎呢。」
面具女反唇相譏。
這句話令青年感到有些惱火。
他指著自己的胸口:「我知道自己只是個外行人,和專業人士沒法比,但這副身體無論如何也稱不上瘦弱吧?我平常也是有在好好鍛鍊的!」
面具女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說:「哈。」
「我不牴觸客觀評論但你剛剛那聲真的很侮辱人。」
「對不起,沒有嘲笑的意圖只是單純想笑。以同齡人的標準看還挺好的,嗯。」
挫敗感不知為何更強了。
和這女人說話時總把握不住節奏,明明該想方設法套點情報出來,實際交談時卻變得像日常聊天一樣,像是個打不出來的噴嚏般令人難受。
他拍了下自己的臉。
振作起來,公孫策!暫時沒有突破點,就用虛張聲勢的心理戰試試!
「我就承認你在近身戰鬥方面的實力吧。不過,我這個普通人挨了一擊之後也就有點疼,你這點力道離專家還差得遠啊。」
只是虛張聲勢的謊話。
其實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強了。
面具女點點頭:「我手下留情了。剛剛要是沒收力的話,你現在應該還在地上慘叫。」
慘了,虛張聲勢起到了反效果。
他自己有點被嚇到了。
不是不相信,他見過專家打人,以前秦老爺子來探望孫女還是他帶的路,因此他完全能想像出那是多麼慘烈的景象。
「戰鬥時還特意手下留情,我看上去有這麼弱嗎?」
「剛剛把網轉化為長槍或是流彈說不定就來得及了,明明自己也在手下留情還在那裡裝模作樣,這樣還好意思說什麼嚴謹呢。🍭♟ ➅9ˢ𝐇ยЖ.𝓬𝐎ⓜ 💙ൠ」
這話總感覺有點耳熟。
超能力者扯動著嘴角。
怪不得,這樣一來之前的違和感就能夠解釋了。
「這位大小姐,做事時留份餘地可是很重要的。就讓我告訴你吧……」公孫策將右手握緊,「近身戰的局限是什麼。」
無形的力量隨這動作而激發,念動力的手爪罩向了手持長刀的女子。可又一次,公孫策的攻擊無功而返,面具女在他握掌的瞬間就已經從原地離開,以急速迫近了超能力者!
「即使能力本身沒有形體,能力者的行動也會留下痕跡,眼神、動作、表情、思考,判斷你發動攻擊的前兆要多少有多少。」
公孫策勐的向後平移數米,險之又險地躲過敵人的突擊:「你管最後一個叫痕跡?沒聽說過練武練到連敵人的思考都能捕捉的!」
面具女刺出手刀,目標又是他的腹部。
「我偶爾可以。」
「你還真行啊?!」
若以念動力發起攻勢,這位敏銳的敵人肯定又會在中途變招趁機搶攻。
經驗和技術的差距擺在眼前,用能力強化了自己的行動速度後,他也才勉強能反應過來對手的攻擊。以現在的出力,單打近距離格鬥戰的勝算不說是0也高不了多少。
如此一來,就必須得發揮自己的優勢。
他再一次操縱起自己的身體,並在同時用上了念動力的輔助——
「嗯?」
面具女發出疑惑的聲響。
在手刀即將刺中之前,她捕捉到了青年的眼神。
他所看向的是上方,那意味著能力聚集的方位。
用無形的拳向下錘打、如雨般的大面積掃射、甚至乾脆用一堵巨大的牆壁砸下,令兩人同歸於盡……公孫策可用的手段太多,預判他的行動絕不像她自稱的那樣簡單。
面具女收手側身,抽刀回防,打算如先前一樣憑感知確認手段,在判斷攻擊的正體後再度強攻。
「看來也只是偶爾。」
可這回她的判斷失誤了。
沒有任何需要做出應對的攻擊,從上方傳來的,只是青年的聲音。
「原來如此。是這樣的打算啊。」
她在這時才反應過來。
除進行攻擊外,向上方聚集能力還有一種可能。
那是他在開始時就展露過的用法,憑藉無形的力量讓自己漂浮到空中。
只是,這次超能力者做的比先前還要更加過頭。
他讓自己飄到了離地十米的空中。
「要說近身戰的局限,當然就是距離。近身戰的高手們能在方寸間將敵人打倒,可遇上槍枝彈藥往往就會陷入弱勢。長久的鍛鍊能夠增強人的體魄,卻無法改變先天的限制,正如現在,人類再怎麼鍛鍊也長不出翅膀,只憑自己的手腳,你是無法安全靠近我的。」
青年在空中推了下眼鏡:「有言在先,我不會停止攻擊,除非你同意停戰,現在你還打算繼續這場戰鬥嗎?」
「……」
面具女似乎被這一手深深震驚了。
她過了幾秒鐘才緩慢地說:「笨蛋。」
「……啊?」
他看見敵人將手在長刀上一抹。
厚重刀身的質地隨這動作而改變,其表面上的墨色消失了,令人聯想到重武器的金屬色澤也隨之退去,長刀在她的手中解體,變成了無色透明的物質,就像是一團固化的水流。
那狀態僅持續了一瞬間,漆黑的色澤再度染了上去。這回兵器的形態變得不同了,方才的長刀變成了一把短弓,多餘的材料則被分別做成了一根根箭。
面具女不慌不忙地拈弓搭箭:「我好久沒射移動靶了。」
「喂!剛剛瞧不起用能力戰鬥的人是哪裡的誰啊!!」
「只會用能力戰鬥的人和雞差不多,將能力與技術結合運用的就是大師了。」
「少來這套你作弊了你作弊了!!」
「biu。」
短箭應聲而射,直取青年右臂!公孫策毫不猶豫地升起白質的牆壁,將這一箭擋在了身側。
地面上的面具女單手叉腰:「作弊。」
「我之前可一直沒用這個,你先壞了規矩就別怪我不講武德。」
「心胸狹小的男人。」
「白質爆彈。」
他真的用白色物質做出了一個爆彈形狀的玩意。
公孫策打了個響指,白質爆彈在半空中爆發四散,無數破片飛濺開來,無差別的攻擊覆蓋了方圓十米內的每一寸空間!
短弓與箭變化成棍棒模樣,女子將其舞得水潑不進,硬是靠一把冷兵器頂過了超能力者的轟炸。
「好呀,我也認真點吧……」
無形的力量化作槍雨落下,卻在靠近女子身旁時停滯了,彷佛空氣本身變成了無法跨域的障壁一般。
面具女腳下的地面變成了如凝膠般的物質,她雙腿蹬地,以急速彈向空中。
「那我就比你少認真一點點。」
念動力的無差別攻擊與女子詭異的能力干涉,在這雙重作用之下,這片地區已經變得和颱風過境一般悽慘,可這兩個人不但沒有絲毫反省的意圖,反倒越發提升了火力。
青年以左臂指向對手,不斷以無形的能力做出干擾,其右手中浮現出一把白色的巨劍,光看長度都超過了10米!面具女周邊的空氣變得稀薄,氣體化作不可視的彈藥射出,在白質防壁上激起無數火花,簡直像是在極近距離下用機關槍進行掃射!
「下一擊就讓你再起不能。」
「下一擊就讓你徹底放棄。」
手持冷兵器的超能力者,用能力戰鬥的近戰專家,在空中延續著的這場戰鬥發展至今,雙方的手段離開始時卻完全調轉過來,他們的攻擊馬上就要觸及彼此——
「嗷!」
就在這時,幾乎被所有人遺忘的污水池中發出巨響,一隻形狀怪異的勐獸從中躍出,向兩人吐出無比污濁的攻擊。那是在高壓下獲得巨大動能的,足以切斷樹木的水流!
超能力與面具女同時轉頭,長刀變成牆壁抵擋了勐獸的攻擊,空氣子彈瞬間奔向地面將勐獸打得四分五裂。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道:「少來插手別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