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激烈的內心感情還沒走完一遍呢,便被陳凡給打斷了。
因為陳凡空著的那隻手,極為隨意的掏出了一塊令牌,上面的幾個大字此時正明晃晃的反射著「百戶陳凡」四個大字。
陳凡今日既然是來赴宴,自然是換上了一身便服,沒有穿戴飛魚服,也沒有攜帶兵器。
但考慮到可能會用到這塊令牌,所以他還是順手拿上了,誰知道結果真的用上了。
不管賈道德先前是怎麼想的,當這塊令牌一出,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賈道德見過錦衣衛的令牌,跟陳凡手中的令牌是一模一樣的。
而且誰敢冒充錦衣衛的令牌,不怕全家都給自己陪葬嗎?
「錦......錦衣衛百戶。」
賈道德面如死灰的念出來了這五個字。
陳凡點點頭,很是有趣的望向他說道:「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敢對錦衣衛動手,那可是等同於謀反,當誅滅三族。」
「你方才揚言要把本官給打殘廢,看樣子是想要獻祭自己的三族了。」
「嘖,你說,本官應當怎麼處理你呢。」
陳凡站起身來,極具壓制力的低頭看向賈道德,語氣猛然冰冷起來。
「現在,是不是該抄家了?」
「噗通——」
賈道德見狀,渾身都顫抖的仿佛一個篩子一般,一下子便跪倒在陳凡面前,開始不斷的磕頭。
「大人,大人饒命,小民無知,無意間冒犯了大人。」
「小人,小人知罪,還望大人網開一面。」
「請大人看在小人的堂兄與您同為錦衣衛的份上,饒了小人這條賤命吧。」
「小人今後再也不敢出現在卿小姐面前了。」
雖然賈道德身子哆嗦的厲害,但這磕頭的幅度卻是比身子哆嗦的力度還要大。
這麼一會就已經是停也不停的磕了二三十個了,這腦門都已經是通紅的一片了。
一邊磕頭,嘴中各種各樣討好和求饒的話也是沒有停下。
只要陳凡還沒有滿意,沒有開口說話,那他就不敢停下,要麼就在這裡磕頭磕暈,要麼就是面臨陳凡毀天滅地的報復。
在青州中,所有的紈絝子弟都知道,如果招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不想累及家人,那就得自己承擔後果。
他有錦衣衛總旗的堂兄敢來欺負卿家,但現在陳凡既然是錦衣衛百戶,那自己該認的錯就必須一個不漏的吃回去。
在生命和尊嚴之間,尊嚴對於這些人來說跟屁一樣。
陳凡一言不發的看著他不斷的磕頭求饒,內心之中的思索卻是沒有停過。
「這小子還真是能屈能伸,不是一般的紈絝子弟啊。」
若是等閒的紈絝子弟無非是仗著家中的勢力欺男霸女而已,真到了大難臨頭就只會發呆。
但此人卻是審時度勢,立馬就開始拋下尊嚴開始求饒。
這種能屈能伸的人實際上才是最可怕的。
對於這種人,他就像是一條惡毒的毒蛇,雖然並沒有威脅獅子的能力,但是卻會一直陰冷的盯著獅子,試圖在背後來一陰招。
對於這種人,除了斬草除根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如果放他一馬,只怕是後患無窮。
「哼,看在同僚的面子上,我便饒了你們家。」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陳凡身形一動,便折斷了賈道德的手腳,而後對著他的眉心一點。
賈道德躺在地上發出了悽慘的嘶吼聲,讓剛剛醒來不久的四個侍從都心間顫抖。
「帶著你們少爺滾吧。」
「是是,大人多謝您手下留情。」
幾名侍從磕了幾個頭,而後點頭哈腰的抗著賈道德走出了房門。
看著幾人狼狽不堪的逃竄出去,陳凡冰冷的目光才收斂了起來。
方才那一點之下,他已經是將自己的一股內力打入了賈道德的體內。
這股內力不會讓他察覺到任何問題,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但是只要時間一到,賈道德便會猝然死去,而在外人眼中是查不到任何的原因的。
除非是有宗師級的高手來賈道德檢測並轉移出這股內力,不然賈道德是必死無疑的。
但賈道德家又怎麼可能接觸到宗師高手呢。
「賢婿,這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吧,這他堂哥畢竟是以為總旗,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吧?」
陳凡卻是笑著搖搖頭,仍然自在的與卿晨交杯接盞。
「無妨,不過是區區一個總旗罷了。」
現在就是百戶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麼,區區一個總旗聽說了這件事只怕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就連那連豐背後的千戶何玉宸,他的背景夠大了吧?但陳凡對於這連豐一樣照打不誤。
「呵呵,賢婿你說沒事,那想來就是沒有問題了,既然如此,我們便商議一下你和允竹的婚事吧。」
卿晨笑呵呵的,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但此時在他的心中卻是不免有些著急。
這可是一個萬里無一的超級潛力股,卿晨恨不得當場讓兩人成婚,以防夜長夢多。
「你感覺你們兩人何時成婚比較好?」
陳凡只是笑笑,「岳父大人自己決定便是,小婿絕無二話。」
卿晨也是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他知道陳凡無父無母,全靠自己便可以做下決定,但他顯然不會明白婚事之中的彎彎繞繞,這讓自己決定也是更加方便。
此時的賈府之中。
當四個侍從將昏迷不醒的賈道德抬到家中時,頓時引發了一陣雞飛狗跳。
賈道德的母親看到兒子悽慘的樣子,嗷的一聲便險些當場哭的背過去氣。
「兒啊!我的兒啊,是誰對我的兒子下如此狠手,把你給打成了這個樣子啊。」
她一邊呼天喊地,一邊揪著賈道德父親的衣服。
「老爺,老爺你可得為咱們兒子做主啊,嗚嗚嗚,不能放過那個兇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