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舊影》劇組突然開始加速拍攝進程,為了能保證質量與速度齊飛,拍攝經費可謂是大把大把的在燒錢,也虧得曲七爺那邊財勢滔天,投資起來完全不帶眨眼的。
就是苦了工作人員和演員們,A組和B組同時進行,日日夜夜都在加班。
本以為要打磨個一年半載,沒想到只用了一般的時間,便將進程推到大結局。
《佳人舊影》講述的是舒妧的一生,家道中落後流落街頭衣不果腹,絕望之際被梨園老闆相中,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她的美便是如此,仿佛一枚絕佳的棋子,只需要精心打磨便可利用。
她被安排學戲,學的艱難刻骨傷痕累累,一朝成名萬人簇擁,天真到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哪裡抵擋得住這種誘惑,她飄飄然了。
然後她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先是被梨園老闆控制,後來梨園散了,她被邀請拍電影,又陷入了軍閥的棋局,被強迫著勾引政敵挑起內訌,傾國傾城的一代佳人,不過是政治棋局對弈時的犧牲品罷了。
她試著逃跑卻被抓回來,遭遇殘忍的折磨,她愛上了一位少將,卻不得不含淚拒絕對方的求婚,最後眼睜睜看著對方走向戰場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軍閥土崩瓦解,建國那一年,被困在籠中的金絲雀終於獲得了自由。
但是,她早已在這種生活下失去了自主的能力,除了醉酒笙歌再也不會其他謀生手段,更何況還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她,覬覦她,所有人都在好奇她的未來。
但是她卻失蹤了。
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此後再也沒有關於她的消息,她就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仿佛是煙消雲散了一般。
她去哪裡了?
被哪方勢力強取豪奪,再次被困在籠中?還是絕代佳人無法適應新世界,香消玉殞了?
又或者,她已經離開那所城市,隱姓埋名去了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關於舒妧的未來,只剩下無盡的猜測。
電影的最後,留下了這樣一個深深的懸念,也是千古的謎題,似乎再也沒有人能解開謎底。
當「殺青」兩個字響起後,劇組一片歡喜鼓舞,所有人都在慶祝,同時也終於鬆了口氣。
唯獨劇組的女主角和導演,不在現場。
會議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阮棠乖巧的任由時鈺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撫摸,雖然看不到男人此時的模樣,她卻能感覺到對方內心深處的壓抑。
這是時鈺罕見的情緒外露,真是令人訝然,是因為這部澆築了他無數心血的作品嗎,還是因為電影中註定的結局。
阮棠微微側頭,在時鈺緊繃的脖頸處安撫似的親了親,說:「小時,我在這裡呢。」小時,這個稱呼也是跟曲紹年學的,你瞧這禍水多會打蛇上棍。
她的臉頰被抬起來,而後面前一黑,冰冷的唇落在她溫軟的唇瓣上,細緻的描繪著她的唇形,親昵的不帶一絲**的褻瀆。
時鈺的吻,便像是他本人那樣清冽,卻又在糾纏中變得滾燙炙熱。
阮棠聽到他低低的嘆息聲。
「舒妧消失在三十九歲那一年,我本惶恐,你會害怕容顏老去而變成第二個舒妧,卻沒想到你根本沒有給我陪伴你到那一天的機會。」
她只有五年時間了。
阮棠一怔,原來時鈺的失態,不是為舒妧,而是為她。
這是時鈺反應最大的一次失控,自那以後他變再也沒有過類似的表現,這個孤傲冷清的男人仿佛無堅不摧一般,筆直的後背從未彎下,冷靜的將阮棠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曲見琛始終不相信這份診斷書的真實性,又或許是不願意相信,但他還是選擇陪伴在阮棠身邊,處於一個不會過分親近的卻也不會疏遠的距離,聲稱:「我會用肉眼看,看你能不能活過這個五年。」
阮棠拍完《佳人舊影》後又接了幾部高品質的GG,卻從未接過電視劇,至於電影方面,李茹按照她的要求推掉了所有的邀約,因為阮棠只和時鈺綁定。
只有時鈺,能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的阮棠的美麗。
很快,她便再次進組,新的電影依舊是時鈺精心準備的心血。
她負責美,時鈺負責內涵,偶爾被這個蔫壞的女人調戲兩下,阮棠偶爾也會遇到曲見琛相互調戲一下,倒也還算愉悅。
曲七爺不愧是老狐狸,為了保持阮棠對他的新鮮度,他沒有過分的糾纏這個女人,只是定期會出現帶阮棠去世界各地最好的醫院做檢查,盡力控制腫瘤惡化,延長壽命。
阮禍水在這方面,那是很配合的,偶爾也會感慨,她家曲小七兒真有正室風範,得體大氣。
這一年,阮棠的名字火遍了大街小巷和整個網絡。
前面那些熱搜之流不過小打小鬧,當《佳人舊影》上映後,大熒幕上的視覺衝擊,阮棠的風華絕代掰彎了無數女人,更別提本就喜歡女人的男人們。
她是阮棠,她和時鈺是捆綁一生的搭檔,唯一的時女郎,而電影上映是一個開始,此後整個娛樂圈便開創了長達十年的「阮棠時代。」
是的,阮棠在這個世界活的足足十年,她來的那一年是二十四歲,聲名狼藉人人嘲笑,她走的那一年網絡同悲,整個電影圈遭受重創,足足經歷的將近一年的寒冬。
因為大家只要想看電影,就會想起阮棠,然後就難過的不想看電影了。
寒冬是在一年之後,這種傷口逐漸淡化後,才開始好轉。
陶滿柔結局
陶滿柔在被發現曲見琛扒出來重生的秘密後,一度陷入驚懼惶恐中,她害怕會被國家或一些實驗室抓起來,從此便成為人形實驗品,於是連夜跑路,逃出帝都,開始東躲西藏。
她躲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發現重生的秘密根本沒有被泄露出去,又或者是曲見琛根本不屑於搭理她,陶滿柔漸漸放下心來,卻油然而生一股憎恨。
她恨曲見琛的薄情寡義,嫉妒阮棠能夠如此成功,甚至是憎恨這個世界對她不公,然後那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
她從旁觀的角度,看到一個很普通的女孩,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她仔細一看,上面都是熟悉的名字,這竟然是一部小說。
那個女孩在寫大綱,女主角叫陶滿柔,是一個很普通且碌碌無為的女人,卻因為重生而走向了不同的人生。
她本應該仗著先知,救下曲見琛,然後拿下時鈺電影裡的女二號角色,又因為這個角色一炮而紅,阮棠不過是一個愚蠢自私的惡毒女配,是她成功路上的墊腳石。
但是這個女孩的大綱寫的這麼精彩,正文卻只寫到一半,就寫不下去了。
因為作者想把曲見琛設成男主,但是這個男主的心智手段都太高了,她無法說服自己說服讀者,這個角色會愛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主陶滿柔。
她寫出來一個男配時鈺,讀者紛紛表示要嫖禁慾的高嶺之花,她順著讀者的話往下寫,劇情給崩掉了。
然後作者扁了扁嘴,不寫了,坑之。
陶滿柔從這個荒誕的夢境中醒來,才發現電視竟然才開著,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上面竟然正在播放阮棠遠赴國際電影節的畫面,她憑著《佳人舊影》拿下了國際最佳女主角大獎,成功洗刷了花瓶的恥辱。
但是當國內的記者說出恭喜她一戰成名,此後再無人會說她是花瓶時:
——阮棠抬手打斷他的話,理直氣壯的說:「千萬別這麼說,我很喜歡做花瓶,而且我就是花瓶。做演員,是因為我想嘗試站在聚光燈下的人生體驗,展現我的美,至於內涵啦演技啦那都是時鈺的事情,我只負責美而已。
何其囂張。偏偏又說的令人啞口無言。
陶滿柔的眼淚突兀的流了下來。
她想起那個作者的抱怨:「我好想把女主寫的太平凡了,她除了重生一無是處,那怎麼讓曲見琛時鈺這些人愛上她,好難啊……」
這一刻她終於清醒了。
她知道,屏幕前的阮棠不是小說里的阮棠,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但是她的驕傲她的耀眼都是她成功的資本,不是仗著什麼金手指,她征服了所有人,全憑自身的魅力。
而她呢?
她以為有了金手指就可以所向披靡,卻沒想過先知只是輔助,如果智商不達標,努力的不夠,甚至還不如那些沒有重生的土著。
就像反殺她的曲見琛。
他沒有金手指,卻有狼一樣的狠毒狐狸般的狡猾,你仗著先知就以為可以算計他,那只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陶滿柔擦乾眼淚,像是徹底清醒過來了一樣,再無一絲怨恨。
她撥通了經紀人的電話:「x姐,我回來了,麻煩幫我安排工作。沒有合適的角色?沒關係,從一些小角色開始做起就可以,女三號女五號甚至群眾演員都可以,我從頭開始。」
電話那頭雖然詫異她為何變化如此之大,突然改掉了浮躁的毛病,踏實的從底層開始做起,但還是應了下來。
陶滿柔關上手機,微微一笑。
當她不再心比天高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很公平,從底層做起吧,只要她努力,總有一天可以爬到她憧憬的那個位置上。
曲見琛
曲見琛是親眼看著阮棠閉眼的。
在這之前,看著病情惡化身體飽受折磨的阮棠,他啞著嗓子忍痛提出安樂死,卻被那個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
她振振有詞的說:「我才不要,懂不懂自然死亡,就是要讓身體衰退到自己斷氣,哪怕差一分一毫都不行,我要死就必須是這麼死,這是對生命的尊重!」
曲見琛苦笑。
這個平時嬌氣的不得了的女人,總是在一些奇怪的方面有著自己的堅持,令人哭笑不得。
他最終還是陪著她走到了這一步。
此時的曲見琛,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曲小少,在歲月和阮棠的雙重歷練下,他變得成熟,骨子裡的狠戾也漸漸收斂起來,藏得更深。
或許這是一個不錯的結局,無論是他、老狐狸還是時鈺,最終誰都不是贏家,但是他們都陪著喜愛的女人走到了最後,三全其美也不為過。
曲見琛遊刃有餘的辦理好阮棠的葬禮,當那個女人下葬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太陽,那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阮棠給他的感覺,讓他追逐了一生,卻始終無法抓在手心裡。
不過無妨。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從何而來,但是這一世的陪伴卻是圓滿的,如果有來生……他想,他還會緊緊的將這縷陽光抓在手心裡。
「曲總……」趙秘在旁邊輕聲提醒:「改回公司了。」
喊出這個稱呼時,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不久前,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那個瀟灑多情、行為肆意率真的曲小少,但是現在阮棠走了,曲見琛愈發沉穩,世間再無能值得他率真對待的人。
「走吧。」
曲見琛淡淡一笑,波瀾不驚的模樣愈發有老狐狸的風采。
只是,上車之後,男人下意識的朝遠方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禍水一如既往笑的明媚動人,仿佛從未離開。
曲見琛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哇」的吐出一口淤血,伴隨著趙秘慌張的呼喚聲,他仰起頭靠在椅背上,低低的笑出聲來……
傷口埋得再深,掩飾的再好,終究還是存在的。
時鈺
時鈺沒有去參加阮棠的葬禮。
在那個女人停止呼吸的一瞬間,他在看向病床上依舊美艷的屍體時,眼神便淡了下來。
那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不是他的阮棠。
時鈺將自己關在家裡,他坐在放映室內,桌上擺放著一部又一部的關於阮棠的作品,前方的大屏幕上播放著他們第一次合作的影片——《佳人舊影》。
如今,當真只剩佳人舊影。
但是時鈺卻固執的覺得,這些影片還在,阮棠的靈魂就在這裡。
阮棠曾經試過引誘他,在情到酣時,他都始終克制著最低線沒有越雷池一步,那女人蹙著眉頭懷疑他是性冷淡,卻不會知道……
時鈺愛她,愛的恨不能日日夜夜不分離。
但是,他愛的是那個女人的靈魂,只有看到她的一顰一笑便能激起無數的靈感,她是他的繆斯,是他的女神,也是他渴望的靈魂伴侶。
他從不在意她的私生活,因為他在意的只是兩個人靈魂上的碰撞。
時鈺看著影片中那個一如既往風華絕代的女人,微微一笑,足夠了。
他本以為活著是無趣的,藝術的美好也不過是短暫的,但是阮棠的出現卻點亮了他人生中的色彩,這十年,便是他人生中最絢爛的十年,足夠了。
此後的人生,他有他們合作的影片,有這十年點點滴滴的回憶,足夠支撐到活到咽氣的那一刻。
男人坐在沙發上向後靠,在昏暗的環境下緩緩閉上眼睛,在「阮棠」的陪伴下進入沉睡,黑暗中,他的眼角悄無聲息的划過一滴水珠,然後消失不見。
外面,是敲不開門的小宋,早已泣不成聲。
阮姐走了,走之前托她多注意一下時導的精神問題,但是阮姐你知道嗎……
你走的那一刻開始,時導已經入魔了。
曲紹年
七爺坐在書房的一角,抬眼朝窗外看了看,雪花簌簌,遠處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發痛的眉心,隨口吩咐:「讓廚房做一碗魚羹給阮棠送過去,天氣冷,拍戲的時候注意暖暖身體。」
李特助一怔,「……七爺,」
怎麼了?
曲紹年的聲音一頓,隨即啞然失笑:「我忘了,這作精已經開溜了。」
李特助啞著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曲紹年卻還有力氣嘆了口氣,與他說:「我這一生最擅博弈,算計起誰來都是不留情,唯獨對上這作精的時候一時心軟,就給讓她跑了。想再抓,已經抓不住了。」
「這都是天意,怎麼也避不開的。」李特助委婉的安慰。
天意?
曲紹年卻否定了他的用詞,「這是**。」
「什麼?」
「阮棠這是這一禍,給我送上門來的劫難。」曲紹年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低聲道:「雖然不知道她來這一世算計的什麼,但是想把人留下的話還是有很多方法的。折斷羽翼,斬斷她和外界一切聯繫方式,讓她什麼都做不了……」
他搖頭,一笑:「終究還是捨不得啊。」
他看穿她不是阮棠,也知她來這一世有所圖謀,但先愛上總歸是輸,他捨不得用那些殘忍的方式對待她,只能在最後放她自由。
只是,當那女人離開之後……
曲紹年沒有理會李特助疑惑的眼神,而是自顧自的輕聲哼唱:「只落冷清清獨自回宮去也……」
阮棠啊阮棠,你可只最後這一句你為何總是唱不好,因為你就不是楊玉環,
阮棠睜開眼,已經回到了主神空間。
【惡毒女配心愿完成度計分……女主線處理分數S級,事業線處理分數S級,總評分S+,恭喜宿主。】
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並提示:【是否觀看宿主離開後,該世界的發展方向?】
「不看。」阮棠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口說:「他們有他們的人生,沒有我,日子還不是照過,有殉情的嗎?沒有吧。愛情這種東西隨著時間會慢慢淡化的,我就不裝什麼大情聖了,系統你也是,少作么蛾子,當好你的小系統。」
【系統:……】
她推開一間屋子,走進去,只丟下一句:「我休息三天,然後去下一個世界。」
【系統:……】好的,爸爸。
三日後,阮棠便如同喝了孟婆湯一般徹底拋卻前塵,進入備戰狀態:「新世界什麼背景?」
新世界,校園位面。
原著是一位早期校園報社文,作者純粹發泄黑泥的作品,講述的是女主阮僑在學校里長期遭受網絡暴力,使得性格敏感又自卑,後來因為校暴過於嚴重而跳樓,雖未死,卻從而黑化,走向另一個極端。
黑化後的女主變得冷酷無情,對全世界充滿了仇恨,從而大殺四方,將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十倍、百倍還給施暴者的故事。
至於男主……?哦,他就出來了三次,第一次是用來激化女主和惡毒女配的矛盾,第二次是遇到跳樓的女主,第三次是見證女主的復仇結局,最後和女主也沒擦出火花了。
還差點被黑化後的女主給一併送走。
而阮棠要穿的角色,就是原著中的惡毒女配,一位千金大小姐,同時也是女主阮僑的姐姐。
她受盡寵愛,刁蠻任性,卻也因為易胖體質而格外敏感,準確的說是已經胖成球了,所以後來出軌的父親帶來私生女阮僑後,偏偏那阮僑還生的格外美麗,直接就刺痛了惡毒女配的心靈,讓她狂性大發,百般針對私生女女主。
她是校園暴力的發起人,也是結局最悽慘的一個,被女主整的家破人亡受盡羞辱,最後從高樓上跳下去,摔成一灘爛泥。
【原身心愿:她要做最美的女人,同時百倍報復男女主。】
阮棠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直截了當的答:「前者可以,後者不行,因為她死的活該。」
死的悽慘,不代表她就值得同情,這個惡毒女配就純粹是罪有應得了。
【系統:可以撤掉後者要求,但是有一定概率影響最終評分。】
阮棠輕蔑一笑:「你以為我會拿不到S?行了,進入世界吧,我會讓這位原身小妹妹看看,人生應該怎麼活。」
隨著一陣天旋地轉,阮棠的耳邊悄然響起一陣嘰嘰喳喳的女聲:「糖糖,我把她的課本都丟了,看她一會怎麼學習!「
「糖糖,一會下課我就把她騙到儲藏間去關起來,嚇都嚇死她!」
「糖糖……糖糖,你覺得怎麼樣?」
這些聲音都是在述說自己要如何欺辱阮僑,以此來獻媚阮棠,因為她是阮家大小姐,雖然她又胖又丑,但是她們只能捧著她、跪舔她。
就像他們的家長,要跪舔阮棠的家長,來換得利益一樣。
阮棠一睜開,眼前一片亂鬨鬨,她蹙了蹙眉,不耐煩的呵斥:「讓開,擋著我呼吸新鮮空氣了。」
烏拉一群人迅速排成兩對,混亂的人群鴉雀無聲。
阮棠這才看清楚,她此時正坐在教室里,呈眾星捧月狀。
其中一個化著精緻妝容的女孩小心翼翼的湊過來,討好的說:「糖糖,你放心,我們一定讓那個私生女在這所校園裡生不如死,給你出氣!」
阮棠還沒說話,另一個看起來比較膽小的女孩,又忍不住小聲的開口勸:「不要了吧,我怎麼覺得那個阮僑有點邪門呢,上次阿雲才欺負了她,緊接著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現在還在ICU裡面沒出來呢……」
那妝容精緻的女孩不耐煩的打斷:「那是李雲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你還以為是私生女推下去的嗎?她有那個膽子嗎!糖糖你放心,折磨私生女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阮棠擺手打斷她的話,似笑非笑的道:「我突然想通了,我家的妹妹,憑什麼拿出來讓你們欺負,你誰啊?」
眾人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萬萬沒想到她會發出這樣一番話來。
那妝容精緻的女孩,或者說是惡毒女配身邊的最佳跟班孔馨月,被她這樣一懟,頓時瞠目結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就是敢怒不敢言。
阮棠不理會她們,只是站起身,順著原身的記憶朝後方看去,角落裡的課桌應該是那位倒霉女主的……等等?!
阮棠眼神一凝。
角落裡穿著校服的女孩,正好抬著頭也在看她,阮僑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輪廓線條利索,面容精緻卻不女氣,渾身氣質陰鬱而壓抑,一雙幽深的黑眸深不可測,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這哪裡是原著中形容的那個敏感自卑又膽小的女主?!
【以此同時,系統發出提示:開始檢測……本世界意外崩壞、劇情大幅度偏離主線,請宿主找出BUG並解決,防止本世界崩塌。】
阮棠勾唇笑了笑。
這還用找?那個大大的BUG不就是在她眼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