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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諸國皇室修羅場

2024-08-14 06:17:12 作者: 洛拾意
  「這個月17號,這麼急?」

  「對,據說是六殿下自己要求的,越快越好。君主盼著他能在婚後收收心,所以便允了下來。」江涉說著,心裡暗暗思考,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起碼路輕棠那作精被這麼一打擊,對六殿下徹底失望,估計也就能安安分分的留在四爺身邊了。

  不過出乎預料的是,這麼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斯致卻沒有好好利用,拿來打擊阮棠,而是微微頷首,淡淡的道:「知道了,去忙你的工作吧,一切照舊。」

  「好。」

  江涉一走,房間裡就只剩下兩個人,阮棠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麼奇怪的眼神?」

  「沒什麼,不是想畫畫嗎,讓管家將狼毫筆送過來。」斯致道。

  阮棠一臉驚奇,怎麼話題就轉移到畫畫身上了,這死彆扭剛才還一副打死不畫的態度,更別提又吃了一頓莫名其妙的醋,她都覺得畫畫的事情沒影了,結果他又改變了心意。

  不過對自己有利的事情,阮棠是不會拒絕的。

  管家將文房四寶送上來,阮棠非常配合的換上了一套及腳踝的長裙,她的身體微微後傾半坐在窗前,裙紗落地,赤足若隱若現,姿勢擺的剛剛好。

  這沒心沒肺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傷心失落的。

  斯致瞥了她一眼,難得的沒說什麼,執筆於紙面遊走,認真的畫起來。

  這一畫,就是將近一個時辰,整個過程不可否認的是無論畫師還是模特都很辛苦,但是兩個人都難得默契的沒有說話,和諧的共同將這幅畫作創作出來。

  當最後一筆收尾、狼毫筆放下的時候,斯致還沒抬頭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緊接著他就被推開了,那女人搶了他的位置站在案前,興致勃勃的欣賞著這幅人物畫。

  全然忘了畫師的存在。

  這過河拆橋沒良心的舉動,簡直讓斯致懷疑她真的會有傷心或失落這種情緒嗎?

  阮棠哪裡還要心情管他,她的注意力都在這畫上呢,毛筆勾勒出的人物雖不像現代畫那般寫實,但是卻自有寫意在其中,白紙上的美人一襲白裙飄飄欲仙,與這古風完美的融在一起,幾分神韻躍紙而出,令人不由得心生嚮往。

  這是和裴恙的畫作截然不同的一種風格,無法分辨誰的畫作更勝一籌,只能說都是一樣的神乎其神。

  阮棠珍惜的吹了吹紙上的墨跡,讓它乾的更快一些,還不忘轉頭指揮四殿下:「快去將工具,把這畫像裱起來,動作溫柔點知不知道,不要破壞了我的美。」

  這麼自戀的嗎?

  斯致都被逗笑了,「路輕棠,你的確很自信。」

  「我的自信也是因為你們的反應驗證了這一點啊,」那禍水勾唇一笑,朝他俏皮的眨眨眼,道:「你見過哪個男人能抵抗我的魅力,你自己可沒有說服力哦,四殿下。」

  斯致移開視線,若無其事的評價:「我說錯了,你不是自信,是自負到愚蠢。」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配合著將畫像裱了起來。

  阮棠將畫收好,就又開始撩閒,在四殿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你突然這麼配合我,不會是覺得六殿下要訂婚,我會傷心失落,所以要安慰我吧?」

  斯致乾脆就忽略了後半段話,不和她爭論這些沒營養的話題,只是針對前半句反問:「不然呢?」


  阮棠誠懇的道:「那你可是真的想多了,我和自來或者衛斯柾,都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真情實感。如果非要定義的話,那就是苟且的關係,快活一時是一時,誰都可以隨時抽身離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不在乎他訂婚還是結婚,這些都是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不過呢,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在騙的對方畫完畫之後,阮棠笑眯眯的親了一口畫卷,如是說道。

  斯致微怔,沒有理會她最後賤的不得了補充,良久後問了一句:「相處那麼久,當真沒有一絲情愛在其中,只是逢場作戲?

  「沒有啊,你要知道,人生不只有眼前的苟且,還有未來的苟且!更多的苟且!」阮棠一本正經的,不說人話。

  斯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聲感慨了一句:「如果她當年能夠有你三分的灑脫,何至於……」

  「誰?」阮棠問了一句,突然想到了答案:「你指的是你母妃?」

  「沒什麼。」

  斯致神情微微淡下來,他對阮棠道:「不錯,像你這麼涼薄的女人,當真罕見。」

  阮棠眨眨眼,突然嘲笑:「突然這麼關心我,承認吧衛斯致,你對我對身體已經迷戀到無可救藥,甚至都已經要愛上我了。」

  「路輕棠,你太拿你自己當回事了。」

  衛斯致淡淡的否認了她的說法,但是眉頭還是不自覺地擰起來

  有的快樂,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習慣,最後便會成為殺人的利器。

  這場訂婚s來的突兀又迅速,說是風馳電掣也不為過,轉眼間17號就在眼前。

  據說,為了以示重視,自來殿下並沒有像第一次那麼敷衍的在郊區莊園舉行,而是將地點定在了他的府邸,主題採用的舊時風格,花團錦簇間紅綢漫天,整個府邸一片紅艷艷的隆重。

  親弟訂婚,如此重要的大事幾位殿下自然都會到場,君主雖未親至,卻也賜下了禮物。

  訂婚里一直忙到傍晚,宴客時全體皆捧場而至,二殿下斯恕與他六弟關係泛泛,自然不會上前湊熱鬧,只是坐在酒桌上遠遠的看著那對男女遊走在賓客之間的風采,他突然轉頭,對著大殿下斯衡問道:「你看這架勢,小六別是認真的吧?」

  六殿下一身暗色軍裝,胸前的勳章在燈光下閃爍著明亮的光輝,他難得的如此正式,連那件咖色的軍裝大衣都妥帖的穿在身上,腳踩軍靴雙腿筆直,氣度著實不凡。

  站在他身邊的計霜寒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身上卻穿著改良後的雲國傳統服飾,紅綢如火,襯得冷漠的面容都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艷色。

  她的美不是女人的柔美,而是刀劍般劃破天曉的鋒銳美。

  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頗有點佳偶天成、一對璧人的意思了。

  也難怪二殿下會有此想法。

  大殿下斯衡卻沒有去看那對璧人,而是朝著儲君斯柾的方向微微示意,道:「他們倆要是玩真的,那最該煩惱的應該是你三弟,但你看看,他那樣子像是遇到麻煩了嗎?」

  斯柾?

  二殿下撇撇嘴,道:「老三那張臉啊,什麼時候都是笑眯眯的,有事都是背後和你玩陰的,什麼時候表露出真實情緒過?他覺得麻不麻煩,我也猜不出來啊。」


  斯柾沒有和他們在一起,而是坐在了首桌上,左手邊是五殿下斯致,面前是正好走到跟前的訂婚禮當事人,自來與計霜寒。

  他一手搭在桌上,唇角含笑如沐春風,語氣溫潤的令人生不起戒備心,打趣道:「小六的感情路頗多坎坷,不過好在兜兜轉轉還是走回了正途,六弟,弟妹,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著,舉起了酒杯,一派真摯。

  五殿下也笑,兄弟三人都是爭皇位的熱門人選,背地裡暗流涌動,但是當著面卻都是不動聲色,和諧的一派兄友弟恭,他道:「三哥說的正是這個理,自來與霜寒就是天生一對,如今也算是歡喜大結局了,四哥也為你們高興。」

  自來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儲君一眼,卻沒有發作,而是順勢端起酒杯,道:「那我可就多謝兩位哥哥的祝福了。」

  他在「祝福」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帶著微妙的嘲諷。

  站在他身邊的計霜寒,始終沒有身邊表情,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亦不親近,宛若高嶺之花,不與世人親近,即便打扮的再艷俗,骨子裡那份清高傲氣的疏離感仍舊清晰的流露出來。

  在自來端起茶杯的時候,她也只是配合的舉杯,連場面話都奉欠。

  這幅態度,可不像是和自來打的火熱,勾的他連阮棠都忘記的樣子。

  四殿下斯致本就帶著懷疑,如今更甚,他飲盡杯中酒,放下杯盞,打量了計霜寒一眼,笑道:「六弟妹可真是人間冬雪,不過想必熱情的一面,也只會留給六弟來看了。」

  「沒有,」自來盯著他看,唇角突然勾起詭異的弧度,輕聲,慢悠悠的道:「她在我面前也是這幅死人臉,不過我不在乎,她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和我有關係的人,現在可還被四哥藏在家裡呢。」

  斯致突然抬眼,銳利的鎖定了他,驚異不定。

  計霜寒突然出聲,這是整場典禮以來她第一次說話:「衛斯致,你不用再猜了,我知道你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全相信我和衛自來的事情,不過即便你做再多的準備,今天也全部都是無用功。」

  她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顯得冰冷又陰鷙,只有在場的幾個人聽得到:「知道嗎,我不介意她和任何人有所勾纏,也不介意她玩的有多大,招惹了誰,你和她之間的事情我本不想管,但是你不該產生獨占的念頭。」

  「你不配。」

  「好大的口氣。」

  斯致冷冷的看著她,「你覺得,就憑你們,可以將她從我的府邸偷出來?」

  他說著便要起身,突然身體一晃,隨後一隻大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不動聲色的將人壓了下去,斯致只覺得身體一陣陣無力,眉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用力的握緊了酒杯,微微轉頭,驚詫的道:「沒想到,連你也摻合進來了。」

  將他的肩膀壓下去的,赫然便是儲君斯柾。

  斯柾淡笑,道:「從你將人帶走的當天,我就得到了消息,你以為那裡只有你的眼線嗎,你太大意了,老四。況且,我才應該驚訝才是,一向明哲保身置身之外的你,最終還是沒有逃出她的魔咒。」

  計霜寒:「你更為大意的是,明知道有陷阱還是來了,並且沒有防住,我沒有將藥下在你的酒里,而是將香水灑在三殿下的身上,他就在你旁邊,時間一長你便會不知不覺的中招。」

  「四殿下的府邸的確不好闖,不過我們將你控制在手裡之後,便大有施展空間了。」


  斯致嗤笑一聲,抬眼掃過全場,道:「真是打的好算盤,不過儲君殿下這一招是不是太莽撞了,老六行事荒唐無所顧忌,你會這麼做我才驚訝,將我扣押,你們自然可以殺死我,不過雲國四殿下消失在這裡的消息,你們要如何向君主交代?」

  「誰說要殺死你?」

  自來的唇角勾起詭異的弧度,他道:「四哥,我只是請你在這裡住一晚而已,明天自然會放你離開。不用擔心,今天不會枯燥,你可以看一場……非常精彩的好戲。」

  斯致眼皮一跳,隨即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無力掙扎。

  再次醒來,已身處一間封閉的密室,四周空曠連坐下的地方都沒有,唯獨眼前的牆壁上投影出畫面,衛斯致只看了一眼,神情大變!

  那是一間被布置的極為喜慶的婚房,四周皆是紅綢,案上還擺放著龍鳳蠟燭,細節非常到位,鏡頭一轉定格在床上,一身嫁衣的女人躺在柔軟的婚床上,幾乎與這裡融為一體。

  她嬌艷的面孔,讓他刻骨難忘。

  路輕棠。

  大門被推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背對著鏡頭翻身上了這張床。

  這一瞬間,要直播的內容是什麼不言而喻,衛斯致只覺得氣血上涌,一瞬間只想衝上去將人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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