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默了默,回答兩個寶貝,
「這件事情要問媽媽願不願意來。」
許洛笙嘟起了小嘴,
「爸爸,我和哥哥,媽咪以後可以和你生活在一起嗎?我想每天起來都能看起到爸公和媽咪,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霍庭深心頭軟了軟,他又何曾不想,他做夢都想。
「爸爸會努力。」
努力把她娶回來。
霍庭深和兩個寶貝在屋裡聊了許久,有段日子不見,兩個孩子變得很粘他。晚上在老宅吃了個家常飯。
與家裡告別後,姜政開著車載著他們回錦園,吃飯的時候打過電話,許之漾已經在回去的路上。
他們到家時,許之漾已經到家。
「媽咪~」
許洛笙先是看到了在客廳擺弄花草的媽咪,張著小手跑過去。
許之漾放下手裡的噴壺,寵溺道,
「粘人精一個。」
等著許洛凡也跑過來,她把兩個崽崽攬在懷裡問,
「你們兩個在爸爸家玩得怎麼樣?」
許洛凡淡淡道,
「還好吧,爺爺奶奶讓我和妹妹留下,但我更想回來找媽咪,我才不要留下。」
許洛笙點頭,
「嗯,我要和媽咪一起睡,誰都不要。」
許之漾抬頭對上霍庭深幽幽的眼神,他看起來狀態奇差,是許之漾從沒見到過的差,下巴的鬍子長出一些黑茬,眼窩暈黑,最近瘦得明顯,整個人顯得輪廓更加鋒利了。
有段時間沒見到,許之漾攢了很多話想對他說。
「你的腿還好吧?」
霍庭深走路不是很方便,一側扶著姜政,說話時聲音嘶啞,像是長時間缺了水,
「還好,上過藥了。」
許之漾站起來,過去扶他,
「姜助,你去忙吧,我來。」
姜政看看許之漾,再抬頭看下自家總裁,終是沒放手,
「太太,你可能一個人扶不動……」
接近一米九的大個,有點重量,單單依靠許之漾確實有點吃力。
許之漾有自知之明,走到霍庭深的另一邊扶著,
「那我們一起吧。」
兩個孩子見狀也跑了過來,一邊一個守著爸爸,護送他上樓梯。
走到二樓,霍庭深往書房瞅了一眼道,
「漾漾,扶我去書房。」
幾個人把他送到書房,許之漾見他打開電腦,有公事要談的樣子,自動帶著兩個孩子退出去,順手給他關上了書房門。
姜政嘆了口氣,
「霍總,你現在還是休息吧,什麼事都沒身體重要,老爺子若是知道你這麼拼,都不知道要怎麼心疼。」
霍庭深回復了幾個工作郵件,在他去F國之前,正在計劃併購一家公司,底下人把併購計劃書做出來,一直在等著他做最後的決策,一拖拖到了現在。
左右也睡不著,不如先把這些積壓的工作處理一下,解決一項是一項,不能讓公司那些股東們認為老爺子走了,霍氏沒了主心骨。
「不礙事。」
他埋首工作,姜政不敢再多言。
樓上,許之漾帶著兩個孩子看了幾本故事書,又玩了會兒放在這邊的玩具,許洛笙打著哈欠說困了。
許之漾帶著許洛笙洗澡,許洛凡朝樓下書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爸爸受傷,他跟媽咪要了條浴巾自己回臥室。
把兩個孩子都哄睡,許之漾抬著腳步輕輕出來。
門外有汽車引擎聲響起,是姜政回去了。
霍庭深鑽進書房忙了這一晚上沒出來過,她去廚房熱了杯牛奶,輕敲書房的門。
霍庭深靠在皮椅里,
「漾漾,進來。」
許之漾把牛奶遞給他,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總覺得霍庭深看自己時眼神複雜,有種她猜不透的情緒在裡面。
這是她從前沒見過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他這次出行不是自己聽說的那麼簡單。
可能所有人都瞞了自己什麼。
霍庭深在她的注視下把一杯牛奶喝完,杯子落在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書房裡安靜得可怕,他最怕她問點什麼。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霍庭深眼皮狠狠地跳著,
「漾漾,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點休息吧。我身上藥味大,睡客房。你……」
話沒說完,他有點說不下去了,許之漾那雙狐狸眼像是能把他整個人看穿,隱瞞不了一點。
她太懂他,能覺察出所有的異樣。
許之漾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你們究竟瞞了我什麼?」
霍庭深故作輕鬆道,
「漾漾,沒有。我最近確實狀態不太好,加上爺爺剛走,可能會失眠,會影響你入睡。」
他在努力為自己解釋著。
許之漾心頭髮緊,想到以前自己不在的那四年,霍庭深患了嚴重的抑鬱症,失眠是常事,她試探著問道,
「要不要找康佬問一下,是不是又不太好了?」
霍庭深笑道,
「真的沒事。爺爺離開這件事,其實對我打擊還挺大的。」
霍庭深幾乎不會對別人說出自己的心聲,她是唯一能讓他敞開心扉的。
許之漾吸了下鼻子,
「爺爺的事,挺突然的,我都沒有見到他老人家最後一面。」
霍庭深低著眼皮又催促她,
「漾漾,睡吧。明天你帶著孩子回海市,我讓姜政為你訂了機票。我腿好了回去找你們。」
許之漾吸了口冷氣,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跟著自己走,一個腿傷而已在哪裡都能養,回海市,她能時時照看著他。
「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走?」
霍庭深眼神閃躲,
「沒什麼,這邊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我需要……」
後面的話被她的唇堵了回去,許之漾單手撐著桌面,這個姿勢,以往他才是主導者,這次兩人像是對換了身份。
「霍庭深,你究竟還瞞了我什麼?」
霍庭深眼底情緒複雜,
「漾漾,沒有。」
許之漾狐狸眼眯了眯,他現在說的話,她連標點符號都不會信,她的直覺告訴自己,身邊的所有人都說了謊,都在瞞著她什麼。
「你沒有別的地方受傷吧?」
霍庭深揚了下眼尾道,
「你這不是看到了,我挺好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膝蓋,不礙於的。」
許之漾臉湊近了幾分逼問,
「霍庭深,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