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傅行洲,見到她乖巧的躺好,純白色的床被,那點別致的深色,格外顯眼。
他脫下外套扔在一邊,隨手扯開領帶。
就在他要靠近時,江聽晚粉唇輕啟:「先生?」
傅行洲坐到床榻,床沿微陷:「嗯。」
低沉的聲線,夾帶著特殊的氣息,令床上的人,不由的想起昨晚瘋狂時的酣暢淋漓。
隨著他屈身靠近,粗糲的指腹落在肩頭,如同電流泛過,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下。
忽然間,他的手指壓在她的唇間:「身體比你誠實,害怕嗎?」
說著,她分明聽到氣流轉動,他好像起身要離開。
她心頭一怔,根本來不及多想,直接坐起來,從後面憑著感覺抱住他,臉蛋緊緊的貼住他的後肩:「你會不想嗎?」
她的聲線發著顫,明明怕得要死,卻又強裝熟練發出惑人的聲音。
青澀而蠱惑。
他低頭,借著窗戶的光,看到她沿著腰身微蜷的十指,指尖緊緊拽著他的襯衣,用力間泛出粉意。
他復而轉過身來,就見到她努力仰著頭,微張的唇角,粉色的舌尖弱隱弱現。
他長眸微眯,眸光漸深:「我們之間,只有交易。」
聞言,江聽晚輕輕俯身,小手如游蛇般,摸索著拉開他的襯衣,摸到領口處時,領帶已是松的,她毫不費力的拽下領帶,聲沉帶蠱般:「我清楚我在做什麼。」
指尖觸碰到男人的身體,硬綁綁的肌肉沒有放鬆過,她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繼續摸索著紐扣,一顆,一顆的解開。
她俯身,離得更近,呼氣噴灑到他鬆開的脖頸處:「協議里寫著,如果沒有懷上孩子,要繼續一年,不管怎麼樣,我都需要放縱身體,那為什麼,不以更舒服的方式度過呢?」
說著,她直接屈膝分開,兩腿跪在他眼前,指尖摸索往上,俯唇去吻他的喉結。
她的喉嚨隨著他的喉結滾動,她輕呼一口氣:「協議已定,你我之間行的事,本就不是正常的事宜,我能放得開自己,先生也可以盡取所需,想必結果會讓彼此更快樂,就當是貪圖片刻的愉悅,不是麼?」
傅行洲眸光漸深,一位尤物在他的面前,魅態盡顯,說著最不負責任的話,實在難以把持。
他直接伸手捏緊她的下下,視線沿著她的臉型臨摹著,跟江聽晚真是像,他的眸光深不見底:「我給你帶來的愉悅,原來只有片刻?」
她唇角微揚:「不止,只是我想要更多。」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想要。」
話落,她直接含住他的手指,手心用力,將他反推到床上。
這一次,她掌握著主動權,盡力的取悅他。
到最後,依舊是她先投降,不停的低聲求饒。
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先睡,硬是強撐著。
傅行洲沖了個澡,重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系起床沿邊的領帶。
江聽晚伸手,微熱的手指勾住他的手:「先生,今晚你開心嗎?」
傅行洲換另一隻手接過領帶,單手系好領帶,這隻手任由她拽著,看著她紅暈未散的臉:「直說吧,趁我心情好。」
江聽晚手指微僵,她沒想到,早就被他看透所有心思。
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彎彎繞繞,抿著唇,正色道:「我急需要錢,拜託先生幫幫我。」
傅行洲視線清冷,帶著審視:「急在哪?」
江聽晚眉頭輕攏,她想起醫生的提醒,她不能讓他知曉太多,否則協議會失效。
傅行洲垂眸,見她的確沒有過多心思,句句目地明確,只要不是為了跟他有多過的關係,說明她不蠢。
但,他並不想就這樣結束。
「這種程度,你覺得就夠了麼?」
「啊?」江聽晚微怔,一時之間,不明其意。
可傅行洲沒再多說,直接轉身離開。
江聽晚聽著腳步聲遠去,想問點什麼,卻知道他不再停留。
失敗了麼?
她茫然的有些沮喪。
就在此時,房門處傳來聲音,進來的腳步聲偏細,是醫生。
醫生繼續一層不變的流程,先幫她解開眼罩,然後看了她一眼,接著遞給她一張卡:「先生剛出門的時候,讓我拿給你的,裡面有500W,夠你打點的。」
直至這時,江聽晚才回過味來。
原來,不是失敗了,而是希望她再繼續努力。
這種交易,她並不討厭。
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要跟他發生關係的。
醫生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揚了揚眉梢:「你比我想像中的更有本事,居然真的說動先生,500W不是小數目。」
「謝謝,不過我要麻煩你幫我去一趟監獄,替我打點。」
醫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只是見她滿身的痕跡,眸光泛著不住的希望,實在難以拒絕:「不是不行,只是,你不擔心我,拿著你的錢跑了?」
聽到她願意,江聽晚露出明媚的笑:「我相信你,你比我其他親人,更可靠。」
醫生眉頭微攏,她想像不出來,在江聽晚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會平靜的說出這種話。
但,那抹惻隱之心轉瞬即逝,接過她的卡,語氣森冷:「記住,只是這一次先生願意幫你,不代表你跟先生的關係有什麼變化,不要再有其他行動,不然,代價只會更重。」
「知道的,謝謝。」
醫生收了卡,便直接離開了。
次日。
江聽晚一覺醒來,房間擺好特意準備的飯菜,沒有半點胃口,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醫生。
醫生從口袋裡摸出卡,遞給她:「監獄我去過了,裡面的錢也都取出來,卡,你可以還給先生。」
江聽晚終於露出笑臉,點頭:「那先生今晚,也會來嗎?」
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說這句話時,竟透著隱隱的期待。
醫生直言:「接下來的半個月,他不會再來,雖然任務是生孩子,但這種事情,也是需要節制的,何況你身體瘦弱,有些偏虛,夜夜如此,你吃不消。」
「還有,為了你能有不錯的心情,先生吩咐過,這半個月,你可以自由安排,不用在房間裡呆著,但隨時要讓我聯繫得上你,不能再出現不接電話的情況。」
「好!我知道了。」江聽晚喜出望外。
沒有人類,喜歡當籠中鳥。
不過,肯定跟昨晚的表現,有著些許關係。
「再有一點,你要重點提醒,你不能再出任何意外,所以你不能再去看望你的父親,上次你回來之後,臉色一直不怎麼好。」
江聽晚垂眸,點點頭。
上次跟爸爸的見面,光是想想就難受,她沒辦法再看到爸爸,被關押那裡面。
早點生下孩子,她就能接爸爸出來,也能重獲自由。
等到那時候,她會跟爸爸一起,把許玟意母女奪走的東西,全部討回來!
醫生把眼罩遞上:「暫時戴一下,我帶你出去,你想好去哪了麼?」
「回家。」
半個多小時後,車停到了江聽晚之前單住的公寓下。
她取下眼罩,目送著醫生離開,正要轉身回去。
忽然間,一輛轎車越過人行道,飛速的朝著她開過來,分明是要撞死她般。
她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急忙往後退,同時,看清了車牌。
那不是顧霆均的車麼?
視線上移,隔著車前窗,對上他布滿恨意的深眸,呼吸驟然一緊。
沒錯,他是想撞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