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檀把不由自主翹起來的嘴角使勁往下壓。
一本正經、煞有介事、為難的點了一下，「現在好像可以考慮多一點了。」
顧言也配合的點頭，「哦是嗎，那你等會兒。」
這就沒了？要走了？陸聞檀看看她，「還要加班？」
這問話讓顧言在一瞬間有點想笑，現在他們倆有點反過來了，她像養家餬口的，這位像家裡蹲，整天盼著她的休息天到來。
「不是，我是讓你自己考慮會兒。」
陸聞檀趁機拉住她，把求之不得表現得勉為其難，「要是再多親一會兒，應該是可以同意的。」
顧言在內心笑。
她有時候其實會感激當初他們之間的那個誤解，如果不是她以為陸聞檀捨棄了她和孩子，她這幾年大概不會這麼拼。
也不會有今天的顧言，就永遠不可能有機遇跟他站在一起。
以前她自卑到連仰頭看他都覺得沒勇氣，現在反過來俯視他的感覺還挺讓人迷戀的，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味道。
在床上都是她在俯視位，「好好展現你的腰功，那位修傑詩才二十五呢。」
陸聞檀立馬危機警覺立起來，區區二十五，能把他比下去？
……
一小時後。
陸聞檀想來想去，其實也沒那麼自信，所以隔一會兒總會有個問題。
「你打算跟這個修道士談多久？」
顧言身心都懶懶的，但腦子清醒，回答都避開了坑，「我沒打算跟他談，是他要跟我談。」
「那是打算談到哪個程度？」
顧言想了想，剛柔並濟，巴掌和甜棗都給他，「不好說，做樣子秀恩愛恐怕都有，但肯定不到你的程度，你在我這兒最特別。」
陸聞檀表情複雜的看著她，也挑不出毛病。
所以聽完之後，反而更糾結了。
大概思考了一分多鐘，他貪戀的捏捏她細軟的手指，嗓音也是溫吞柔和，「你們談的期間，我應該可以出現？」
顧言終於看了他，總感覺她好像養了個後宮。
笑了一下，「不搗亂就沒問題。」
就這麼定了，陸聞檀這才有了睡覺的意思。
顧言依舊很忙，跟陸聞檀打過招呼，她沒什麼顧慮，按部就班。
修傑詩還沒給她還水杯，上次見過之後，因為會程和訪問路線的問題，顧言沒再碰到他，只在大樓門口，遠遠看到修傑詩上政務車隊。
修傑詩上車之前，沖她指了指旁邊的崗亭，用嘴型說了句什麼。
顧言去崗亭問了一下，還以為他把杯子還給她，結果警衛給她遞了個盒子。
一個披薩。
底下歪斜的用奶酪淋了一句：By Hujies
那就是他親自做的？
還挺有心。
顧言要給人家反饋，為了證明她吃了，而且還算喜歡，她是特地叫了小秘一塊兒吃的。
借小秘的口，向修傑詩透露了一下，她挺喜歡那個披薩。
大概是這個原因，修傑詩顯然心情不錯，古先生說那兩天相談甚歡。
反倒是顧言有點兒心慌，她怕這個人把戲做成真的，那就有點棘手。
周五下午是個茶話會。
每年都有一個經濟峰會，古先生會提前邀請企業代表過來斷斷續續聊一整年的全國企業發展趨勢，為期一周。
顧言是被古先生叫過去的，陸豐的董事會成員這個身份挺好用，能跟著住南海頂級套房一周，白吃白喝一周的特供菜。
她沒想到的是陸聞檀竟然還在邀請之列？
顧言進會議室的時候，將近四百平的會議室，她一眼就看到了低調坐那兒的陸聞檀。
他現在屬實低調，一身黑色的衣服，不像西服，偏中山裝，可能這就是吸引她目光的原因。
帥氣儒雅，正氣凜然，確實很適合在南海這個政圈中心。
他可真會討古先生歡心，顧言心底忍不住笑了一聲，要不然平時哪見過他這麼穿？
「看什麼？」古先生從身後經過，低聲中帶著幾分揶揄。
顧言把視線收了回來，「您這是不是有點明顯了？陸聞檀也能被邀請？」
她覺得，完全是因為知道她和陸聞檀的關係，古先生才特例讓陸聞檀過來的。
古泗欽聽完笑了笑，並沒說什麼。
這個會議沒那麼嚴肅，中途邊吃點心邊喝茶邊聊，所以會議氛圍比較輕鬆，進來的人也是斷斷續續。
茶話會快開始的時候，顧言才見修傑詩姍姍來遲。
他手裡還捧著一小束向日葵。
當著整個會議室的面，就那麼光明正大的朝她走過來，步伐自然輕快灑脫，淡藍色眼裡還帶著一絲絲笑意。
那麼多人的視線跟著他挪動。
顧言的印象里好像沒收過花，弄得她下意識屏住呼吸，但顯然沒辦法改變修傑詩給她送花這件事。
花不大，一個手也可以拿，其實沒有給她特別大的壓力，也不會覺得他過分熱烈，只是這個場合實在是……
「不喜歡的話我下次換一種花。」修傑詩微笑著說。
顧言接過來訕笑，「挺好的，謝謝。」
也沒說喜不喜歡，就是希望下次別送了。
知情的人看熱鬧就過去了，不知情的在座位上吃瓜，顧言坐在前面，她還真看不到陸聞檀是什麼表情。
整個會議持續一個下午，中途有休息，不過顧言沒看到陸聞檀。
一直到晚餐，她落座一會兒後，陸聞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徑直坐在了她隔壁的位置。
她先是愣了一下，陸聞檀已經在她耳邊吐槽：「二十五看起來長得著急了點？」
顧言：「……」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對面的修傑詩。
晚餐規格都一樣，但桌子不一樣，全紅木長方形桌沒幾個，顧言坐的這桌是其中之一，她作為古先生御定的醫官，被安排在同一桌。
桌面不大，兩邊每邊四個人，修傑詩剛好在對面。
陸聞檀坐她旁邊後，對面也多了個女士，看著很年輕，估計只有二十出頭？
可能是因為本性，顧言就喜歡看一些美好的東西，漂亮的女生在內，所以多看了兩眼。
正隱約有點好奇什麼身份竟然能這麼年輕就坐上這一桌？她的腳踝處被碰了一下。
又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