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修傑詩的手。
可能因為人長得高，手指也特別長，形狀也是好看的，找不到別的話題，還要給他回應，「聽說你的琴彈得很好。」
修傑詩微笑，「顧小姐如果想聽，這個餐廳有琴，我給你彈一曲？」
古泗欽在一旁跟著夸道：「修傑詩能文能武，興趣愛好廣泛，還樣樣精通的全能型人才。」
陸聞檀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跟著聊天似的問了一句：「中華武術會麼？」
修傑詩還真不會這個。
然後看了陸聞檀，「陸先生會？」
剛剛修傑詩就看到了顧言跟陸聞檀的互動，雖然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但能坐這一桌，還年輕有為，難說古泗欽不會把陸聞檀當做他的競爭對手。
陸聞檀揭掉芋糕外層圍邊紙，慢條斯理的嚼出醇香，一臉理所當然，「我也不會，所以咱倆一樣。」
所以誰也沒比誰優秀，也誰都沒比誰差，他會的那些，他也會！
坐在一旁的覃小咪看著陸聞檀跟修傑詩的對話，眼神在陸聞檀和顧言之間來回了一遍。
看出來了陸聞檀那赤躶的勝負欲，眼神微動，「顧小姐也是單身嗎？」
顧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因為討厭這個女孩還是怎麼，身在政務大樓，私事儘量少外露為好。
再說了，修傑詩在這兒，桌上其他人幾乎都知道她和修傑詩之間被默認的關係，也不用回答的。
正好，古先生要講兩句，打斷了私底下的閒聊，全場都安靜下來。
陸聞檀和顧言作為新芋種培育項目的負責人，也簡單說了兩句，甚至突然問修傑詩桌上芋糕好不好吃。
今晚桌上是有芋糕的，就是用陸聞檀他們弄出來的新品種做的，顧言本人非常喜歡。
按照古先生的意思，新品種會洽談出口事宜，未來將大面積推廣，估計還附帶開發各類芋味食品，甚至開發成紡織業、軍工業的添加料。
而這一系列的種植和開發源頭負責都將是陸聞檀，意味著後續如果修傑詩想引進，也是要跟陸聞檀談細節的。
難怪陸聞檀這麼明目張胆。
反倒是顧言依舊一貫的低調，坐那兒儘量降低存在感，唯一跟她一直搭話的，也就是對面那位覃小姐了。
顧言吃完飯後去了休息廳，覃小咪沒一會兒也跟著來了，還是主動跟她打招呼。
「顧小姐是喜歡那位陸先生嗎？」
覃小咪是華人，但從小在國外長大，說話做事風格和修傑詩挺像，很直接。
顧言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給自己倒了點兒桌上擺著的果汁。
覃小咪也不失落，坐在了她旁邊，笑著看她，「顧小姐很漂亮，應該也很多男人喜歡，不過，這位陸先生，我要定了。」
顧言放下杯子，終於淡淡笑了一下，「那位陸先生也不是我養的，你跟我說這些沒什麼意義，應該和他本人去說。」
覃小咪點頭，「會的，會跟他說，在找機會，所以今晚我不是來了？」
看得出來，覃小咪的父母應該是有頭有臉，今晚才能跟古先生坐同一桌。
這競爭力確實夠看。
只不過，所謂競爭，首先是另一方要跟著爭，顧言可沒這個打算。
剛剛的那股危機感過後，她覺得，自己依舊不用爭。
她倒是比較好奇，「覃小姐和陸聞檀是怎麼認識的？」
覃小咪也給自己倒了果汁，聞言看了她，露出幾分狡黠，「你這麼一問，我還真不太想講給你聽誒，那是我最寶貴的回憶，很刺激，很甜蜜，很禁忌。」
顧言：「……」
有多刺激？
比她被陸聞檀壓在老宅臥室里，外面就是陸老和陸野這種刺激？
還是她身為他的准侄媳的時候，卻被陸聞檀帶到外省的情趣酒店為所欲為更禁忌？
「是麼。」她興趣不大的樣子。
覃小咪看她不說話了，反而自己開了口：「說出來有點羞恥，我時常還會夢到當初跟他的那一晚。」
「我身體有點缺陷，除了他，任何男人都沒有給過我那麼蝕骨的享受。」
顧言抿著果汁，她很清楚陸聞檀的能力，導致覃小咪這麼讚賞聽起來很真，不像編的。
「哪年的事？」顧言問了句。
覃小咪聽她這麼問，略微歪過頭，「你覺得我在編嗎？」
「兩年多了，最開始，我覺得只是個意外，所以沒想怎麼樣，露水情緣嘛，一晚上而已，誰也不吃虧……」
覃小咪眼神里都是回憶，還帶點兒難為情的赧然，「我自己也沒想到之後會那麼懷念那一晚。」
「不怕顧小姐笑話，我交過很多男朋友，但是沒有任何一個能讓我滿足，擁抱接吻什麼都好，但是唯獨一到那種事情，我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對那些男朋友產生感覺，也看了好多醫生的，沒用。」
「所以，那晚我特別意外，還以為我正常了呢，結果後來還是一樣。」
顧言聽明白了，覃小咪得了以往只在小說里聽過的霸總病，霸總一般都失眠，唯獨跟某個女主睡眠就好了。
覃小咪是對別人都沒感覺，唯獨對陸聞檀有性趣。
「不理解，但尊重。」顧言簡單一句。
覃小咪看她，「顧小姐會跟我搶嗎？」
她柔唇微弄，「我不會搶東西，我一般都是被搶的那一個。」
覃小咪：「……」
說實話，覃小咪剛剛一直覺得顧言整個人清清淡淡，現在才感覺她內核氣場強勢，如果不是已經成了競爭對手，覃小咪還挺願意交她這個一個朋友的。
顧言也放下杯子，「那覃小姐追到陸先生的那天，可以跟我分享一下，我會祝賀你的。」
覃小咪眼皮跳了跳，她真不爭？
從休息廳出來的時候，顧言碰上了陸聞檀。
準確說他像是特地在這兒等著她。
顧言的視線把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導致陸聞檀自己也低頭看了自己，剛想問她是不是有事，她已經走了過去。
「陸先生？」覃小咪從休息廳出來。
陸聞檀看到覃小咪，再看看走了的顧言，眉宇間沉淡多了，「叫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