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咪聽著陸聞檀冷得沒任何溫度的聲音,確實覺得陌生,和那晚的差別很大。
但她不在意這些細節,臉上依舊是好看的笑,「剛剛聽了陸先生講話,這麼說起來,光是一個開發和出口,陸先生將來的身價不可限量。」
對外來說,他幾乎等同於京城的形象大使,國際上跟京城有這一項進出口的對方國家第一個認的就是陸聞檀,古泗欽甚至都是其次。
一個商人有這麼高的地位是很少見的,而且還是目前看起來名不見經傳的人。
陸聞檀身上多了幾分閒散,「知道就好,一般人高攀不上了。」
直截了當,倨傲不已,一點都不給面子。
結果覃小咪沒覺得他膚淺自大,反而笑著,「原來你是這麼自信的男人,我更喜歡了。」
聽到喜歡,陸聞檀終於皺了一下,像是被什麼東西沾上了似的,「今晚的宴桌上只有你一個人吃了毒蘑菇麼。」
覃小咪一臉茫然,然後驚嚇,「那是毒蘑菇?!」
因為今晚的桌上確實有一道蘑菇,聽聞是香城那邊的自然菌,吃起來確實新鮮清甜。
陸聞檀:「那就是你本人有毒,已經胡言亂語了,建議去四院看看。」
四院是精神病醫院。
覃小咪再遲鈍也聽出來他在諷刺她了。
終於笑不出來,「陸先生,雖然那晚我們只是你情我願的玩玩,但我還沒說找你的目的,你就不打算聽聽麼?」
陸聞檀今晚似乎是把冷酷和插刀貫徹到底了,「你若是說的比唱的好聽,可以去台上演一曲,供眾人賞樂,我個人是沒興趣聽。」
覃小咪那晚跟他沒有太多交流,只是去床上之前聊了那麼一兩分鐘,大概記得這張臉而已,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是說話冷酷到刻薄的人。
她聲音裡帶了幾分被擊碎的氣息,「陸先生這樣一個大男人,敢做不敢當,還要對著我一個女生說話這麼重,京城的男人都這樣嗎?」
陸聞檀似是笑了,但眼睛裡又沒有任何笑意。
他稍微走近了覃小咪一步,視線落地,「首先,若是一條狗上來就咬,我沒讓人把它弄死已經很仁慈。何況,我沒做何來的當,聽了你這麼些廢話,已經對我構成侮辱和誹謗,我都沒動你一根手指頭,不夠男人?」
「其次,男人怎麼了?男人不能罵人?給你科普一下,京城現在男女平等。」
「最後,我不代表京城所有男性,帽子別亂戴。」
能廢話這麼多,陸聞檀已經是看在她是古泗欽的貴客的份兒上。
最後說了一句:「希望覃小姐京城之行愉快,所以少去找顧言的麻煩,多說一句她不愛聽的都不行。」
覃小咪算是聽出來了,這是一句威脅。
她被他的一長串說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的時候陸聞檀都走了。
覃小咪站那兒,感覺一晚上踢了兩塊硬石頭,一塊女石頭,一塊男石頭。
但是沒辦法,她只對這麼一個男人有感覺,不可能就此作罷。
他不想承認,那她也可以再製造一次當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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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被古先生叫回來,隨在他身邊跟幾個老總聊了會兒,其中就有上次她在晚宴上給看過腰的趙女士。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更沒想到趙女士家裡四代竟然都和南海有來往,她一個女人,名下企業做的最大的領域是軍工。
古先生把她介紹給趙女士的時候,對方禮貌的聽完了,然後才笑著道:「我們已經見過了。」
古泗欽略詫異,「見過了?」
顧言點頭,「緣分,我給趙女士弄了一下腰……現在還疼麼?」
趙女士當著她的面左右扭了扭腰,說感覺現在自己賽過四十一枝花。
寒暄完各自走開後,古先生才跟她說:「趙萱算是你母親趙君蘭的遠房堂姐,他們家三代單傳,到她這一代就她一個女孩,但事業一直做得很大,軍工方面好幾項科研,趙家的長垣集團甚至比國研的都要先進,所以連我都得禮讓三分,你和她交好沒壞處。」
顧言聽出來了,古先生這是想讓她跟趙女士走近關係。
「看起來不容易。」顧言道:「我給她看過病,但除了感謝,趙女士並沒有其他方面的表態。」
包括今天,也並沒有說因為給她看過病,看在她是古先生眼前紅人的關係上,和古先生鬆口往後的研究成果生意。
顧言開玩笑,「看來我以後還得多給趙女士看病!」
「陸聞檀和趙萱認識?」一旁的古泗欽突然問了一句。
顧言抬眼看過去,正好見陸聞檀從外面回來,趙萱本來不是往那邊走的,但這會兒已經到陸聞檀跟前了。
那感覺,就像是看到陸聞檀了,特地過去和他打招呼的。
現在的陸聞檀沒什麼影響力,按說也沒人把他放在眼裡。
「不清楚。」顧言想起覃小咪的話,「他這三年認識的人好像還不少呢。」
趙萱和陸聞檀說話時間也不長,就十來秒,像是單純的寒暄,然後就走開了。
估計不認識。
顧言又跟著古先生大概半小時,之後算是結束了今晚的工作。
她上車的時候,也不知道陸聞檀什麼時候埋伏在她車裡的,一進車裡,就被他很有眼力勁兒的脫了高跟鞋。
看他想給她揉腳腕,顧言把腳收回來,挑著眉,「心虛什麼?」
陸聞檀無奈的笑,「關心你也叫心虛,那不關心你豈不是不打自招?」
顧言盯著他,「所以,你確實認識覃小姐。」
「你聽她胡說,一定是認錯人了。」
她側過身,抱著膝蓋靠著座椅,「怎麼,你爸還有私生子跟你長得很像?」
陸聞檀若有所思,「我可以回去幫你問問老頭。」
顧言終於伸腳過去,想讓他正經一點,但陸聞檀趁機握住她腳腕,終究是給她捏上了,抬眼看她。
一臉忠誠,「天地良心,不認識,沒見過,不知道。」
那就是完全陌生。
估計是陸野搞的鬼?那就說得通了。
為這事,顧言在接到陸野說午飯請她的時候,她沒拒絕,定在公司對面的餐廳。
兩人過去坐了會兒,菜還沒上齊,顧言就看到了覃小咪。
這麼巧就很難解釋,更難解釋的是,覃小咪穿了侍應服,來給他們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