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咪向來都是直接又主動的，端上菜就直接問她：「顧小姐，這位又是誰啊？」
顧言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你怎麼在這裡？」
總不可能是在這裡工作？
一個服務員不可能進峰會晚宴吃飯去。
「給你們上菜呀。」覃小咪如是的回答，目光在陸野身上掃過，又一次的打量。
顧言略頷首，「你要是說不清楚為什麼這麼巧跟我一起出現在這裡，他們那兒就不好辦了。」
兩個便衣警衛已經到了覃小咪身後。
覃小咪一臉驚訝，「你們幹嘛？我的身份你們也敢抓嗎？」
便衣朝顧言眼神徵詢，順便說明情況，「覃小姐跟蹤了您半天，如果您和覃小姐沒有私人恩怨的話，她今天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顧言神色如是，「覃小姐，你聽到了？」
覃小咪還真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她狐疑的看著顧言，「你們京城現在都這麼周全嗎？政務大樓里任何一個職員都有警衛保護的？」
到底是誰跟她說京城落後又危險的？
她來了這麼幾天，見到的無一不是繁華和先進，就連一個小職員都能請警衛了，那工資怕不低，升幾個台階想，GDP能低到哪兒去？
還說京城隨處可見的乞丐和難民，甚至還有饑荒，連肉都吃不起。
還說街上根本不敢亂走，小偷橫行。
所以，這麼幾年的時間了覃小咪都不敢踏足京城，否則也不會這麼長時間才過來找那晚的男人。
「等等！」覃小咪趕緊叫停，看了顧言，「我單獨跟你聊聊？」
警衛也等著顧言的意思，不過也提醒她，「顧小姐可以等我們帶她回去談完再過來。」
陸野好不容易跟她吃個飯，這會兒已經不耐煩了，「趕緊把她帶走，一看就是圖謀不軌，別打擾我吃飯。」
覃小咪頓時扭頭看向陸野，「你這個人怎麼一張嘴就冤枉人？這可是誹謗！」
陸野抬了一下眼皮，「你可以去告我，需要身份證號？」
他也真是行動派，抽了一張紙巾，要了一支筆唰唰兩下還真寫了自己的身份證號，直接給覃小咪遞過去了。
覃小咪被一張紙塞進懷裡。
沒錯，還是直接塞進她衣領裡面的，這一幕立刻讓她想起了兩年前的某一幕，眼神都變了。
抬頭盯著陸野好幾秒。
隨即才拿出胸口的紙巾，看上面的身份證號。
「我現在非常需要單獨和你聊聊！」覃小咪再一次看向顧言。
顧言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餐桌，這一小片幾個桌子本來就沒人，估計警衛跟酒店打過招呼了。
她指了指其中一個餐桌，自己先過去坐下，順便示意警衛先在旁邊等一會兒。
覃小咪一看警衛放開自己，立刻跟著顧言往那邊走，還不忘回頭看一眼陸野。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啊？他跟那個陸先生是兄弟？雙胞胎？」
顧言聽著她的這些問題，再想想覃小咪那天在晚宴上的行為，猜到了覃小咪要找的估計就是陸野。
陸聞檀和陸野要說像的話，也像，身材、長相都很出眾，眉宇之間有相似的地方。
但按理說，也不可能認錯到混淆的地步。
「覃小姐要找的，是他麼？」顧言問。
這次覃小咪十分肯定的點頭，「就是他。」
顧言笑笑，「他和陸聞檀那麼大的差別，你是怎麼找上陸聞檀的？」
覃小咪也一臉苦惱，「在此之前我沒見過今天這個，只見過陸聞檀，他和兩年前我見過的那個男人太像……」
也不能說太像，覃小咪斟酌了一下，「就是……你看外國人能一眼就記住他們的臉，下次看到的時候分辨出來誰是誰嗎？」
顧言還真被問住了。
她在國外待了三年，確實也出現過這個問題，記不住西方面孔，總覺得他們都長一個樣，除非有很明顯的區別。
假設陸聞檀和陸野是外國人，類似的外形之下，她還真分不出來。
覃小咪讀懂她眼神里的意思了，點點頭，「我就是這樣。」
然後不好意思的沖顧言笑笑，「真是抱歉，你仰慕陸聞檀？那我肯定不跟你搶！之前在桌上有冒犯的地方，大人不記小人過？」
顧言還是存有幾分警惕的，不可能她三言兩語說什麼就信什麼。
萬一這位覃小姐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先冒犯她弄成銀杏情敵關係，再說認錯了，只為了拉近跟她的關係，套近乎呢？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野，回頭才問覃小咪，「既然分辨不清楚他們倆，說明你並不記得你要找的人具體長什麼樣，怎麼現在就確定了？」
覃小咪人如其名的笑眯眯看著她，側過身擋住陸野的視線，把剛剛那張紙巾給顧言看。
順便壓低聲音，「記不得人，但是我記得你們的這串編號……」
「身份證。」顧言糾正。
覃小咪點著頭，「好身份證，原本我那天是打算搞到陸聞檀的身份證號的，但是發現誰都不知道……」
只好直接先自己出馬，去晚宴餐桌上勾引，看看他什麼反應。
結果是沒反應。
顧言若有所思，「你跟陸野在國外談過戀愛？」
覃小咪挑眉，「他叫陸野？」
然後才笑，「沒談過，睡過。」
顧言：「……所以你找他是？」
覃小咪抿了抿唇，「你能替我保密？」
「到目前為止，我想我知道的應該夠多了。」
覃小咪也覺得，這件事她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但是顧言已經知道她和陸野有過關係，甚至跑過來找人了，剩下的秘密說和不說區別不大。
陸野靠在椅子上，已經往那邊看了好幾次，菜都快涼了，眉頭跟著皺起來。
「你倆不管管？」他看了站在這邊沒動靜的警衛。
警衛沒搭理他。
陸野乾脆起身往那邊走。
顧言看到他過來了，視線抬起，又淡淡的撤回。
覃小咪背對著陸野來的方向，陸野剛走到她椅子後面的時候，覃小咪端著咖啡，剛要往後靠。
手肘往後，被陸野的腿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