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
張孟然早早地去了學堂，張伍能和於凡正欲上街賣柴，卻被王姝留了下來。
她將張伍能拉進裡屋然後關上門，確保於凡沒有頭聽後才開始講話。
張伍能一頭霧水，搞不懂他她在幹嘛。
不過接下來的話是他根本想不到的。
「夫君～」
王姝露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樣，朝著張伍能逼近。
「咳咳…那個，阿姝，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張伍能有些尷尬，不知有多久沒見過媳婦這樣子了。
王姝一把抓過張伍能的手，將其放在自己豐滿的胸脯上。
「咳～」
張伍能臉頰有些發紅。
「夫君，來嘛，人家想要～」
「這…」
見張伍能還在猶豫，王姝直接附上他那厚實的嘴唇。
士可忍，孰不可忍，是男人就要衝，這誰tm頂的住呀。
張伍能一把抱起王姝，兩人躺在平躺柔軟的床上。
張伍能把王姝壓在身下，就在他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王姝突然開口說話。
「夫君，關於小凡，我有一個主意，你可不可以接受呀～」
女人嫵媚的聲音吹散在張伍能耳邊。
想起今日午飯時，妻子的所作所為，張伍能還以為她能給於凡找個好差事，便欣然點頭。
「我、我打算把於凡賣給我侄子 。」
「當然可…嗯？你、你說什麼？」
張伍能反應過來後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王姝竟然想賣掉於凡。
「哎呀，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樣，小燁說他會給小凡安排進一家富貴家庭做下人的。」
「哼！這事你想都不要想，怪不得啊怪不得，中午時我還以為你回心轉意開始對小凡好，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啊，阿姝，我真是…唉。」
縱有千言萬語，此刻他也有些說不出口。
她媳婦有錯嗎，還是說他錯了呢，是不該照顧於凡嗎，可他又是她的兒子，也是他的兒子…
「張伍能，我告訴你，於凡我賣定了，明天小燁就會來帶走他。」
「你、你…」
張伍能氣的胸口有些發悶。
「你什麼你，我不管，明天你要是敢攔著，我就帶著孟然回娘家去。」
「可他畢竟是我大哥的…」
「那又怎樣，你別忘了郭仙師說的話，這孩子就是一個掃把星，要不是孟然沾染了他身上的災氣，孟然早就跟著仙師修仙享福去了。」
「這…」
是啊，雖然他表面上裝的對這件事不在意，可他心底何嘗不是有些後悔。
那可是仙人呀，能跟著仙人修習 那他們夫妻二人後半輩子可就能享清福了。
良久。
「行，我可以答應你賣掉小凡，不過必須確保他真的是去個富貴人家做下人。」
聞言，王姝瞬間兩眼放光。
「嘿嘿，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那要不要…繼續…」
「算了，我去街上賣柴去了。」
說完，張伍能便推開門走了出去。
於凡正蹲在柴火旁，無聊地數著數。
「走了小凡，去賣柴。」
張伍能還是沒法立刻告訴於凡這件事，他準備找個合適的時機再說。
…
不知為何，今日的柴火賣的格外的好，申時而已，就全部賣完了。
路上，張伍能特地給於凡買了一根糖葫蘆。
出奇地，於凡沒有多說什麼，只一味地品嘗手中的美味。
「咳，那個小凡吶，二叔有件事想跟你說一下。」
張伍能很是小心翼翼，無處不透露著他的心虛。
於凡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二叔，我都聽你的。」
是呀，周圍人的異樣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也只是個孩子呀，誰不想擁有幸福，於凡不得不承認，今天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這不就要結束了。
張伍能搓了搓鼻子，更加心虛了。
「小凡，二叔想把你送到一個富貴人家做下人，你覺得如何？」
於凡面色有點難看，雖然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他聽到自己要被賣掉時還是控制不住。
漸漸地，於凡的眼眶開始變得紅潤，眼淚在打轉。
不過始終沒有落下，於凡猛吸了一下鼻涕，抬頭對上張伍能。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二叔，我都可以的。」
張伍能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心軟，畢竟這不是親生的呀。
「嗯，走，回家吃飯。」
…
進院，張孟然早早地就回來了，還特地在門外等著。
見兩人來了，連忙上前招呼。
「爸，你們回來了。」
「嗯。」
於凡站在一邊看著反常的張孟然，想來是二嬸將事情告訴他了吧。
隨即他的臉上顯露出一抹苦澀。
即使他還小，又怎能不懂得。
「咳…那啥，孟然你先和小凡玩著，我去做飯。」
說完他便直直地進了廚房。
兩個小孩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晌，還是張孟然先開口打破了沉靜。
「黑球…咳、咳，凡凡，你有什麼想玩的嗎？」
凡凡是於凡剛來他家時張孟然對他的稱呼。
兩人當時可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聽到他喊自己凡凡，於凡有一刻的愣神，不過轉瞬即逝。
「沒有。」
的確，於凡早就不知道玩是什麼了。
他每天早上跟著二叔去砍柴，下午再去街上賣掉。
空餘時間還要幫忙做家務，哪有時間去玩啊。
「這…」
天直接被聊死了，張孟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於凡張開嘴，有些祈求的意思。
「孟然，那個…那…那把木劍你可以送給我嗎？」
「木劍？哎呀，你早說嘛，你想要就給你，等著，我這就去拿。」
很快，張孟然便從屋內取出一把小木劍。
「給。」
於凡接過，心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把玩具劍是他二叔原本做給他的，卻被張孟然奪了去，當時他哭了好一會。
要不是他二叔說只是讓孟然玩玩而已，他也不會消停下來。
只是後來誰也沒有在管這件事了，於凡嘴上雖然沒有說些什麼，可只有他心裡知道自己有多喜歡。
到手後於凡忍不住耍了幾下。
「嘿嘿，凡凡，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嗎，我都可以滿足你哦。」
「沒了。」
…張孟然有些頭疼，他的腦子也不夠用，也不會說些好話。
良久，兩人還是沉默不語，張孟然轉身離開。
於凡就痴痴地玩耍著手中的劍，玩得不亦樂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