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孽種

2024-08-14 16:06:07 作者: 元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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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況補品算不得什麼要緊的東西,為何非得要傍晚時分送入宮中?

  林水月當即起身,微頓後轉身看向裴塵:「我去吧。」

  裴塵卻是搖頭,與她一併離開了刑部中。

  程旭看著他二人的身影融入了月色中,目光發沉。

  這天,到底是變了。

  宮內。

  皇帝腳步微頓,在房門外駐足了片刻,方才抬腳進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中燈火通明,一人負手而立,站在了大殿中。

  這些時日皇帝身子不好,身邊的人清換了一波。因著要靜養,跟前伺候的人也很少。

  眼下皆低頭垂目,以至於整個殿內很是安靜。

  皇帝入殿後,沉聲道:「都下去吧。」

  這邊伺候的宮人便都退了下去,只留了個榮忠在跟前伺候。

  裴毅回過頭來,向皇帝請安問好。

  皇帝擺了擺手,讓榮忠賜座。

  「怎麼這個時候進宮了?」皇帝看向裴毅道。

  忠國公這個爵位,是裴毅從已故的老忠國公那繼承得來的,說來,裴家祖上原就是武將起家,功勳滿滿。

  但皇帝同這位忠國公裴毅,還真稱不上熟悉。

  一來裴毅不喜歡舞權,多年前繼承了爵位後,就一直隱於人前,二來裴府有裴塵,這些年來裴塵與宮中關係密切,便同忠國公府疏遠了些。

  裴家的人也很本分,裴毅後來續弦的那位忠國公夫人,也不愛往宮中走動。

  皇帝對裴塵格外熟悉,卻連裴塵那弟弟妹妹都不太有印象。

  剛聽聞裴毅進宮,還要求見他時,皇帝也是有些驚訝的。

  他見裴毅盯著遠處的棋局,便輕聲道:「可要下上一局。」

  裴毅應了,二人移步至棋局面前,榮忠手腳麻利,將殘局撤下後,裴毅手指黑棋,輕聲道:「聽聞聖上今日身子不適,近來內子家中尋得了些珍貴藥材,那些藥材不少需要用特殊的方式保存著。」

  「臣怕放久了壞了,便趕在今日,將藥材送入宮中。」

  皇帝微微點頭:「你費心了。」

  話說至此處,二人俱是沉默。

  他們君臣之間,實在是過分生分。裴毅在朝中也如同一個隱形人般的存在,原本皇帝還以為,他將藥材送過來,只打算跟皇帝行個禮便離開了。

  不想他竟是留了下來。

  兩人分明對坐著,棋是一步步地下著,除此之外竟是別無他話可說。

  氣氛沉靜,連榮忠都瞧出了些古怪。

  只短短的幾步之後,皇帝卻來了些興趣,他下棋的速度微緩,輕聲道:「此前朕竟是不知,你的棋下得如此之好。」

  裴毅輕聲道:「臣尋常在家中無事,便喜歡研究這些沒用的東西,權當打發時間了。」

  皇帝搖頭道:「這怎麼會是無用的東西,以你的棋藝,只怕便是與當世大家對上,也是不差的。」

  皇帝這話不假,因為皇帝喜歡下棋,所以身邊的人幾乎都會下棋,皇帝還請過幾個國手,與其切磋。

  而這些人中,若說下得最好的,當屬裴塵。

  但裴塵的棋雖深,卻很難叫人探到了實處。皇帝與其對弈,極為容易出現平局,便是在他要求之下,裴塵也不過贏他二三子,甚至恰好就是半子。

  因而皇帝覺得與裴塵下棋無趣,便不願意叫他了。

  沒想到這裴毅竟也下得這般好,人說虎父無犬子,這話反過來道理也是一樣的。

  裴毅還跟裴塵不同,上來就使出了全力,皇帝稍不注意,竟是被他殺得片甲不留。

  皇帝與人對弈,極少會輸成了這樣,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來了興趣。

  索性抬頭與裴毅說:「再來一把。」

  裴毅點頭,不想第二局開始,剛剛過半便又將皇帝的路堵死。

  他們一連下了三把,皇帝竟是一局都沒有贏。

  最後一局時,皇帝使出了全力,可到底沒能夠力挽狂瀾,依舊輸得很慘。


  連著敗了幾局,皇帝這興趣也消散了下去。

  這等事情,有來有往還能夠算得上是個趣味,若是一直輸,便格外的叫人不痛快了。

  眼見皇帝停了手,榮忠抬眼看向了裴毅,按理來說皇帝這樣的舉動,便是要送客了。

  可裴毅身型未動,還輕聲請榮忠泡了壺茶過來。

  榮忠剛走,裴毅便道:「今日臣過來,是為了底下孩子的事情。」

  皇帝皺緊了眉頭,以為他想要說的,是林水月的事情。

  裴毅是裴塵的父親,如今也是林水月的父親。

  他那一兒一女年紀還小,如今都還在上學堂,有什麼事情也求不到皇帝的面前來,隨便給裴塵開個口就能夠辦妥。

  那既不是那一雙兒女,裴塵近來也很得器重。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林水月這個兒媳婦了。

  「若是為著林水月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皇帝面色冷了下來:「她藐視皇權,朕不殺她,已經是網開一面!其他的事情,此後就不要再想了。」

  裴毅微頓,卻是道:「與她無關。」

  皇帝微怔,除了林水月,還有什麼事情值得他過來說?

  正想著,忽而看見裴毅抬眸。

  皇帝對上了他的眼睛,發現這位忠國公,實際跟裴塵長得並不相像。

  裴塵容色太甚,裴毅的長相卻更偏周正,周正的臉,剛毅的眸。

  同裴塵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皇帝正恍然之際,裴毅卻直接開了口道:「距離裴塵出世,也有二十二年了。」

  皇帝眼眸微頓,他想起裴塵當年進宮時,還只是個幾歲的孩童,不想轉瞬就已經這麼大了。

  裴毅卻不似皇帝這般,回憶起來了從前。

  對他來說,這個兒子的存在感並不強,甚至這二十二年中,他與裴塵相處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數的。

  裴塵大半的時間,都是宮中,要不然就是臥病在床。

  「裴塵從前身子不好,太醫說,是他娘胎裡帶來的先天不足。」

  皇帝微頷首:「朕記得,先夫人生裴塵的時候,他似乎並未足月?」

  沒有足月的早產子,身體才會這般的羸弱。

  沒想到裴毅聽到了這番話後,卻是一頓,他忽而抬眼,直視著皇帝,冷聲道:「並非如此。」

  皇帝輕皺眉,就聽他道:「裴塵出世時,是足月的,他的不足,卻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

  「錦瑟懷著他的時候,心思鬱結,日日以淚洗面。至裴塵出世之前,她已經瘦到了皮包骨。」

  錦瑟是裴塵母親的名字,皇帝對裴塵的生母沒太多的印象。

  只記得是個絕色美人。

  此前待字閨中的時候,就引來了很多人上門提親,而她從前訂過一門婚事,只那門婚事不太如人意,而後便嫁給了當時的忠國公。

  這位前忠國公夫人福薄,裴塵聰慧非常,她生下這般了得的孩子,卻很快撒手人寰,未能夠享受裴塵帶來的榮耀。

  也是聽到了裴毅提起,才想起前忠國公夫人的閨名叫做錦瑟。

  可皇帝還是不理解,好端端的,裴毅怎麼跑到了他的跟前說起了這樣的話。

  然而接下來的這番話,卻是叫皇帝面色巨變。

  「錦瑟會這麼早病亡,全是因為裴塵。」裴毅面無表情地道:「因著他的存在,才叫錦瑟鬱結於心,惶惶不可終日。」

  皇帝沉下面容:「忠國公!」

  他冷聲道:「裴塵是你的孩子,這些年來你對他不管不問也就罷了,朕今日才知曉,原來你是將先夫人去世的原因,都歸結到了裴塵頭上。」

  「稚子無辜的道理,竟還要讓朕來告知於你嗎?」

  裴毅卻是笑了,是冷笑,且還帶著濃厚敵意的笑。

  皇帝還是第一次在他面上見到了這樣的笑容,不知為何,他心頭微沉。

  裴毅卻冷聲道:「皇上當真不知是何緣故嗎?」

  恰逢榮忠將茶盞端進來了,見得這邊凝結的氣氛,他腳步微頓,不由得抬眼看了那忠國公一眼。

  低聲道:「國公爺,還請慎言。」


  皇帝尚在病中,眼下出現了任何的事情,他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擔待不起。

  不想那裴毅卻毫不猶豫地道:「皇上既是不知道,那做臣子的,自當為皇上解惑才是。」

  「臣之所以會對裴塵這般的冷漠,不光只是因為錦瑟在誕下他之後就此離世,而是因為……裴塵壓根就不是臣的兒子。」

  「哐當!」榮忠面上血色盡失,怎麼也沒想到會聽到了這樣的話。

  他來不及收拾那一片混亂的地面,倉皇間低下了頭,就聽到了裴毅冷著嗓音道:「他是一個臣不想要,卻不得不留下的孩子。」

  「時隔多年,臣也沒有想到,皇上竟是會將那日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皇帝聽著他話里的內容,臉上的表情驟變,他幾乎沒有猶豫地道:「你這是發癔症了?裴毅!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臣如何不知道?」裴毅神色裡帶著些陰狠之色,他萬萬沒想到,讓他如鯁在喉,始終不得緩解的事情,皇帝竟是半點都不知曉。

  那這麼些年,他為什麼一直將裴塵留在了身邊?又為什麼待裴塵那般好?

  他說他不知道?

  哈!

  他怎麼會不知道?

  「國公爺,這些話可興不得胡說啊。」榮忠嘴裡發苦,人都在發抖。

  裴毅卻是不管不顧地道:「皇上自來最愛的,不就是秋獵嗎?皇上記不得,榮忠,你這條老狗也該記得的才是!」

  「當年秋獵之上,皇上喝多了,誤將錦瑟當成是隨行的宮女寵幸了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嗎?」

  這話一出,榮忠是真的怕了。

  他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地看著那裴毅。

  「國、國公爺!?」榮忠瞪大了眼睛,連話都說不清楚。

  然而聽得這話的皇帝,倒是有了些印象。

  皇帝後宮妃嬪並不多,歷來秋獵他也不喜歡帶著女人一併前去。

  所以提及在秋獵之上寵幸的人,皇帝隱約是有些印象的。

  那夜的女子確實給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第二日皇帝甦醒過來後,人已經不再帳中,唯有榮忠在身側伺候著。

  等他問起人時,榮忠卻只說是隨行的宮女。

  如今裴毅竟是說,那是先忠國公夫人!?

  這如何可能!?

  皇帝怒不可遏,上前將榮忠踢翻在地,冷聲道:「朕寵幸的,不是一個宮女嗎?來,你來告訴忠國公,那個人究竟是誰?」

  榮忠渾身發抖,面露苦色。

  他哪是不想說,他是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榮忠進宮伴君側多年,唯有一件事情上犯了糊塗,那就是當年秋獵上那個宮女的事。

  他是太監,是個沒根的人,尋常女子也不願意跟著他。

  然而那夜皇帝獵了頭熊,實在是高興,他也跟著喝多了些,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身邊躺著個宮女。

  對方被他折騰得傷痕累累,太監在那方面之上不行,各類的花樣尤其之多,榮忠也有這等愛好,但每次都把握著度,沒想到那夜喝多了酒,失手了。

  瞧著那小宮女僅剩下一口氣,榮忠便失魂落魄地跑了出來。

  待得去了皇帝帳中時,卻發現皇帝將所有人屏退,那床榻之上一片混亂,顯然是昨夜也發生了些什麼。

  榮忠正心神不寧著,未敢多想多問。

  可沒成想的是,皇帝要封賞昨夜寵幸之人,他差人去找,卻怎麼也尋不到這個人。

  皇帝那邊催促得緊,榮忠便生出了一計……

  他將那個被他折騰得將要沒命的宮女的名字報了上去,還稟報了皇帝,說是對方回去就發起了高熱,快要沒命了。

  剛承了恩寵,便生病,且還是這起子要命的病。

  這等事情,宮中一向避諱。

  皇帝的興趣也削減了下去,等了兩日,依舊沒有出現皇帝寵幸之人的消息,而後那宮女也病沒了。

  他稟報了皇帝之後,便草草將其封了個封號,下葬了。

  此後這件事情,因為發生在秋獵,又有榮忠對底下人的耳提面命,加之對方人也沒了,在宮中並未引起半點波瀾。


  榮忠早幾年還覺得擔憂,怕那個真正得了皇上寵幸的人,會突然冒出來。

  然而伴隨著時間更迭,此事早已經消失在了皇帝的腦海,此後秋獵中,榮忠都時刻小心警惕,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因而他便以為,這件事情會成為他的一個秘密,伴隨著那宮女的死亡而終究會消散了下去。

  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今日,對方居然還是、是那樣的身份!

  榮忠面上血色盡失,他抖著唇道:「國、國公爺如、如何能夠確定,裴大人就、就是皇上的子嗣?」

  皇帝聽得他這番話,面色巨變,他倉皇間後退了好幾步,隨後高聲道:「江英!江英!」

  這聲音剛落下,便聽得殿中一響,隨即一身著勁裝,面上有個赤色疤痕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皇上。」

  皇帝身邊有親衛,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許多人不清楚的是,皇帝的親衛除了御前侍衛之外,還另有一批人,這一批親衛名喚天子衛。

  是當年戚氏王朝開闢之時建立的,天子衛中人,皆是死士。

  江英便是這一代天子衛的領頭人,皇帝的心腹。

  他就好似皇帝的影子,如影隨形,跟在了皇帝的身邊。

  裴毅目光在江英面上一轉,隨即冷笑。

  卻見得皇帝捂著胸口,輕喘著氣,高聲道:「朕問你,那晚之人究竟是誰!?」

  他身邊伺候的人可以全退,而裴毅卻始終會跟著他。

  天子衛是天子的影子,如何能夠離開天子身側?

  所以這麼久以來,太子便是再如何得寵,也不敢直接對皇帝下手,因著皇帝身邊有天子衛。

  他只能利用其他的辦法,來將毒下到了皇帝的飯食里,在天子衛看不見的地方。

  天子衛只庇護皇帝的安全。

  除此外什麼事情都不涉及,這是規矩。

  他們是皇帝的影子,因著每日裡都在皇帝身邊,必然會看到許多的事情,但影子就是影子,如非必要,影子是不能開口的。

  「是忠國公夫人嗎?」因著巨大的情緒衝擊,皇帝的聲音已經變得很低,他捂著胸口的手都在發抖。

  江英微不可覺地看了裴毅一眼,隨即沉聲道:「是。」

  其實那夜更深露重,他也沒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對於皇帝身邊人身邊事,他們是需得要迴避的。

  天子衛自小學的就是如此。

  皇家人的房中事,天子衛只能確保皇帝安全,不能將其當成是其餘的事情來旁觀。

  他對於那夜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尤記得對方哭得很是悽慘。

  至下半夜,他只看見個模糊的人影從帳中跑出來,他第一反應是去看帳內的皇帝可否安好,對於走出來的人,並未太過在意。

  但……

  這是他欠裴毅的,也是他欠那人的。

  然而他這句話說出口後,裴毅冷笑著說道:「若這些事情皇上還不肯信的話,我那邊還有證人!」

  「錦瑟嫁給我時,心裡還有人,我與她,從未圓過房!」

  「此事,錦瑟身邊的大丫鬟可以作證,皇上可是要召見她?」

  皇帝面上的神采卻盡數消失了,他沉浸在了此事的巨大衝擊中,長久地回不過神來。

  他想說些什麼,想做什麼,卻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中,那口氣吐不出來,就這麼直愣愣地衝上了他的腦中,叫他喘不過氣,叫他呼吸不上來。

  裴毅卻尤為覺得不夠,冷聲道:「皇上如今這副做派又是怎麼了?裴塵是你的兒子,你不驕傲嗎?你竟是有著這麼一個了得的兒子!」

  「只可惜,你半點不知道這件事情,還將你的親兒子,送到了你那殘暴無能的太子手上,害得他半生磋磨!」

  「你逼著他去做太子的臣,在他遭受了太子瘋狂的虐待後,還要摁著他的腦袋讓他俯首稱臣!」

  裴毅說著,兀自笑了起來:「不過哪怕是皇上知道了,只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裴塵是通姦而生,皇上顧念著你的臉面,如何會願意承認他?」

  「你只會覺得,他是你的恥辱,是你的累贅,於是放任著你那病態的太子折磨於他。」


  「裴塵這些年來的造化,全賴皇上所賜啊!」

  「噗。」皇帝聽到這番話,氣血翻湧,情緒衝擊之下,口吐鮮血。

  「這皇上就受不住了?」裴毅摩挲著下巴,冷笑道:「皇上怎麼不想想我呢?我擔著臣子的名,替皇上養了二十來年的兒子,當著整個朝堂的面,做了多年的烏龜兒子!」

  「哦不對。」裴毅想到了什麼,冷笑連連:「皇上還不知道吧,為了回報您的恩情,我將雲妃端妃送入了宮中。」

  「知曉這事的人,人人皆以為我有異心,連雲妃那個蠢貨都覺得,日後我會扶持她肚子裡的野種登基,殊不知,從始至終,我都只是為了泄憤。」

  「皇上不是喜歡別人的妻子嗎?」他赤紅著眼睛,一步步走到了皇帝的跟前,攥住了皇帝的領子,因為太過於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

  「皇上、皇上!」榮忠失聲道:「來人!來人啊,忠國公要造反了!」

  「江英!江英你在做什麼!?」

  榮忠高聲呼喊之下,那江英卻只是兀自跪在了皇帝的跟前。

  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雲妃端妃所出的子嗣,皆是苟合之下的野種。」裴毅全然無視著旁邊的榮忠,一字一頓地道:「怎麼樣,替別人養兒子的感覺,皇上以為如何?」

  皇帝抬眼,死死地看著他,見他手中收緊,便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江英。

  裴毅卻是笑了:「皇上看他做什麼?」

  「天子衛,皇上的親衛,皇宮中的最後一道防線。」裴毅嘖了兩聲:「似我這等被人戴了綠帽,養大了野種的人,如何能夠拉攏得了他!」

  「哈,可是咱們這位江大人啊,才是真正的罪人!」

  「一個出身卑賤,見不得光的暗衛,竟與南安府的小姐私相授受。皇上不知道吧,錦瑟那始終忘懷不掉的情郎,並非是什麼外界傳的她先前那個訂婚之人,而是您身邊這位江大人啊!」

  「若非是她一心想要挽回江英的心,怎麼會冒死跑到了皇上的寢帳中,又怎麼會生下了裴塵這個孽種!」

  那邊,急切趕來的林水月及裴塵,進門之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那句刺耳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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