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還真是個小妖精
「在陛下面前我就說過，會盡力配合王節帥整軍，此非虛言。」
王子騰聞言一怔，沒想到沈沅的回答會如此乾脆直接，毫無拖泥帶水。
但越是這樣，他就越感到狐疑，默然一下，試探道：「既如此，本帥想從新軍衛抽調馮紫英和江凡二人，入京營協助整軍。」
「調人可以，馮紫英和江凡不行。」沈沅沒有任何猶豫，說道：「可借調兩名熟讀新軍操典的千戶給王節帥，不過…我有個要求，除了訓練軍卒之外，他們不受其他任何驅使。」
王子騰聞言，眸光微凝，心中一喜，對沈沅的話信了不少。
他提出借調馮江二人，只為試探，知道沈沅不可能同意，畢竟那兩人與沈沅的關係極其密切，若沈沅真答應，他反而更相疑了。
即便讓馮紫英江凡入了京營，王子騰說不得還要消耗精力來防備兩人，而若是換成兩名千戶，他自然放心很多，假以時日，許之以利，區區千戶自可收服。
「好，就按懷忠所言，先借調兩名千戶，明日入我帥帳聽命。」王子騰道：「待京營整軍事成，本帥定會為懷忠請功。」
「願王節帥早日旗開得勝。」沈沅笑了笑，並未再說太多。
既然王子騰急於求成，沈沅不介意推他一把，讓其直面武勛舊將的鋒芒，所謂亂而後治，屆時說不得該由誰來力挽狂瀾……
兩人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王子騰利用沈沅助其整軍，沈沅也樂見王子騰去試試武勛勢力的深淺。
這邊沈沅與王子騰聊著京營整軍之事，另一邊寶玉下了學，未經任何丫鬟通報，直接入了榮慶堂。
在賈府，男丁進榮慶堂之前，都需要丫鬟提前知呼一聲，以免與女眷撞個尷尬，該迴避的也有時間迴避。
但寶玉卻是唯一的例外，得了老太太默許，他素來無需避諱任何女眷，從他單獨睡到秦可卿的房間，就可見一斑，似乎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一進入榮慶堂大廳，寶玉滿月臉盤上就顯出笑意，歡聲喚道：「大姐姐。」
他昨日就已從賈母口中得知，元春今日回府，此時見著自然是高興的，而且這裡還有這麼多姐姐妹妹。
因為沈沅的緣故，寶釵和湘雲基本都是避著寶玉，自打從金陵入京，攏共就沒見過幾面。
這兩女且不談，就連黛玉與探春，她們似乎也無意間在拉開與寶玉的距離，這讓寶玉心底感到有些受傷。
現在大姐姐回來了，說不得往後就有了轉機，家中姐妹們一起頑鬧的時候，他就更有理由湊一塊兒了，大姐姐那麼寵他，說不得還能說服父親，讓他別每天去那勞什子的學堂，想著想著，寶玉圓盤大臉上的笑意就更加燦爛了。
元春聞聲朝門口望去，就見著一張大臉，自然識出了寶玉，想起七年前那個桌高的弟弟，一下悲戚之意上涌，眼圈再次泛紅，聲音哽咽道：「寶玉…」
寶玉快行幾步，走到元春身旁，就有丫鬟搬來繡墩給他坐下。
他拉著大姐姐的手，就開始敘著話。
姐弟多年未見，但當年元春如姐如母般照顧調皮的幼弟，已是積累了深厚的感情，此時相逢，姐弟之情依舊如故。
寶玉與元春說著話，眸光還時不時看看林妹妹和雲妹妹那邊，滿臉笑嘻嘻，這種久違的感覺別提有多好。
「寶玉，最近讀書可有進益？」元春柔聲問道。
此言一出，原本喜笑顏開的寶玉，臉色微變，露出些異樣。
迎著元春詢問的目光，寶玉微愣了下，低聲道：「有…我每日都去學堂的。」
當著大姐姐的面，寶玉還是有些心虛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學堂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書是讀不進去的，與學伴們頑鬧打發時間罷了。
「你從小不喜歡讀書，如今竟能這般勤學，大姐姐也感到高興。」元春端嫻玉容現著一絲欣慰，微笑道：「回頭我再給你布置些功課，多花些時間在學習上，日積月累，總有進益。」
元春想著，沅兄弟說得對，賈家的未來終歸還是要靠這些爺們兒，說不得寶玉能成器。
寶玉：「……」
大姐姐怎會還想著給他加碼，那他往後就更沒時間與姐姐妹妹們頑了！
寶玉一縮脖子，如喪考妣…
……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
在榮國府用完晚宴後，沈沅就與寶釵鶯兒回了府。
沈府，後院廂房。
房內燭光搖曳，沈沅背靠在床榻上，寶釵依偎在少年懷裡。
寶釵此時仍穿著那件繡著牡丹花紋的粉白色長裙，她本是打算脫去沐浴的，卻不知為何，被夫君所阻。
寶釵揚起一張豐潤秀美的臉蛋兒，說道：「夫君，舅舅那邊…嗯~」
才說幾個字，前襟的排扣就散開了幾顆，『金鎖』已被夫君把玩起來。
果然，夫君就喜歡這些金鎖玉墜之類的東西。
寶釵被沈沅摩挲著弄得有些羞意，但抬眸看著夫君愛不釋手、饒有興致的樣子，芳心深處泛起一抹羞喜，抿了抿泛著瑩光的唇瓣，想著也不知夫君是喜歡金鎖多一點，還是那些玉墜？
與玉墜相比，她的金鎖終歸是要大上許多的，夫君應該是喜歡大點的吧？
沈沅垂眸看著那張殷紅玉顏，輕笑了下，揉著說道：「夫人無需操心，我們今日只聊了些新軍的事宜，倒沒什麼大事。」
「嗯」寶釵輕吟了幾聲，她不希望因為娘家的緣故，給夫君帶來什麼顧慮。
寶釵感覺到一些異樣，忍著嬌羞，又找了個話題，輕聲道：「今日見著大姐姐回來，姐姐妹妹們都很高興。」
「夫人似乎也很喜歡大姐姐？」沈沅聽寶釵說起元春，不由用了些力。
「嗯~」寶釵輕吟應著，顫聲道：「與大姐姐待在一塊兒，我總感覺有些親近，林妹妹和雲妹妹都說，我和大姐姐長得有些兒相似。」
沈沅捏了捏，又輕輕捻了下，溫聲道：「確有幾分相像。」
寶釵輕聲道：「今日姨媽說起，想讓大姐姐去選皇子妃，被大姐姐駁辭了。」
「嗯，大姐姐說得對，與皇子過於親近，對賈家並沒有好處。」沈沅道。
對元春的態度，沈沅並無意外，他曾拿這話試探過元春，當時元春就是不想再去摻和皇家的事。
拋開感情不談，現在去投資皇子，風險極大，即便是朝中大臣，目前也沒人去站隊哪個皇子的。
頓了頓，沈沅又道：「夫人既覺得與大姐姐親近，往後可多些來往，也好讓她早些適應宮外的生活。」
「嗯~」寶釵雪膩臉頰早已酡紅如醺，貝齒輕咬了咬下唇，竟有些起心動念。
抬眸用略顯迷離的眼神看向沈沅，帶著幾分軟糯的語氣，聲若蚊蠅道：「夫君，夜深了，該歇息了。」
沈沅見此刻嬌妻露出難得的嫵媚玉顏，就有些熱血下涌，堅如磐石，附耳低聲說了幾句。
寶釵美眸瞪大，瑩潤泛光的粉唇抿了抿，雪膩臉頰滾燙如火，嗔白了眼夫君，顫聲道：「夫君等會兒別把…裙子弄壞了。」
麗人說著，就慢慢崛起…
床榻旁等著伺候的鶯兒，此時一張俏美臉蛋兒，滾燙如火，身子已是有些不大爽利起來，忍著心頭羞意，靜靜等待著。
——
半個時辰之後，床榻上狼藉一片，寶釵趴睡著，頭上青絲凌亂。
好在身上的粉白色牡丹長裙並未破損。
沈沅知曉妻子很喜歡這條長裙，其實他也喜歡，因而即便是在迷離關頭，也並未用力去撕扯。
只是那白色褻褲卻已破碎不堪，若隱若現的雪臀玉肌，可見其上泛起一抹異樣的玫色紅暈。
還有那繡著花間錦鯉的肚兜也不見了去處，露著大片耀眼的雪白。
沈沅對一旁呆呆的鶯兒道:「端盆水來，給夫人擦拭下身子。」
寶釵此時已有些脫力，去沐浴是不太方便了，只好先擦洗下，待明早恢復氣力再行洗浴。
沒過多一會兒，鶯兒就端來一盆溫水，幫寶釵褪去汗濕的長裙，擦洗清理一番。
很快，寶釵就沉沉睡去。
沈沅披了件薄衫，來到外間。
鶯兒也跟了出來，走到沈沅身前，微微垂眸，就是怔住，顫聲道：「姑爺，我…」
沈沅看著眼前少女的神情，就知道這丫頭小腦袋在想些什麼，畢竟知根知底這麼久了，而且這丫頭有什麼想法也不知道隱藏，一眼就能讓他看透。
「先準備熱水沐浴吧。」說著，他撫了撫鶯兒的齊劉海兒。
這已經是習慣性動作了，無他，實在是這丫頭現在的模樣太可愛，讓沈沅有些忍不住揉她的額前秀髮。
哪知…鶯兒似乎接收到了什麼指令一般，竟也習慣性的蹲下身去…
這…
沈沅一時竟有些凌亂，是他沒說清楚？不是讓這丫頭先準備熱水沐浴嗎？怎就突然蹲下去了。
沈沅都有些懷疑，這嬌憨丫鬟是不是貪戀她家姑娘的鮮汁。
在他怔神間，忽覺一陣溫熱之感傳來，嘶——
……
翌日，清晨。
沈沅與秋兒正吃著早飯。
秋兒疑惑問道：「怎沒見著寶姐姐？」
近些天，她都是與沈沅寶釵鶯兒一起吃早飯的，今天卻是只看得沈沅，不見寶釵和鶯兒。
「咳咳…」沈沅喝著粥，忽然被嗆了下，輕咳兩聲，說道：「昨日去西府用宴，回來的晚了些，許是累著了，她們再多睡會兒。」
昨晚回府確實晚了些，之後，寶釵和鶯兒又與沈沅忙碌了一番，柔弱的年輕姑娘終究是難敵身強體健的少年將軍。
「哦。」秋兒有些不明就裡。
畢竟還只是未經世事的少女，豈知狂暴惡龍的兇險？
沈沅看著少女胸前的白兔玉墜兒，輕聲道：「這墜子…」
「沈郎也覺得好看吧？」秋兒眸光熠熠。
少女覺得昨日寶姐姐送她的這條玉墜很好看，沈郎果然也喜歡。
「嗯，很好看，只是…」沈沅頓了頓，溫聲道：「該與你寶姐姐一樣，放進裡衣。」
秋兒聞言，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微笑著輕應了兩聲。
「嗯嗯。」
是呢，這小白兔玉墜兒，不好給旁人看了去，只能自己與沈郎看。
正準備將玉墜塞入前襟，似想到了什麼，手上忽而頓住，微微抬起螓首，看向沈沅，如杏美眸噙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語氣糯糯道：「沈郎幫我~」
沈沅：「……」
這是不讓他安安靜靜當個賢者嗎？若非待會要前往軍營，他會讓這丫頭知道什麼叫惹火燒身。
「沈郎~」秋兒鼓了鼓香腮，清麗玉容散發著軟萌的氣息。
沈沅搖了搖頭，終是繞不過這丫頭，捏了捏少女鼓起的粉嫩臉頰。
因為秋兒穿的是圓領長裙，領口貼著玉頸，玉墜不便放入，沈沅只好解開了兩顆紐扣，才將白兔玉墜放了進去，在重力的作用下，沒入白圓之間。
沈沅微偏了些視線，清聲道：「好了，自己扣上。」
再看下去，恐怕一大早就得弄的自己周身難受。
「沈郎~幫秋兒…」少女並未按情郎的話照做，而是再次央求，語氣從軟萌變成了酥媚。
「伱這小白、虎。」沈沅搖頭輕嘆：「還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說著，就無奈去幫少女扣衣扣，今天早上他是註定要難受一陣了。
秋兒正疑惑呢，不解為何情郎會說她是只白虎，明明她屬兔，而且玉墜也是可愛的小白兔。
還未等少女想明白，兩顆紐扣就已被沈沅扣好，見情郎手即將收回時，抬起一雙纖細柔荑握著了那隻大手。
「嗷嗚~」隨即少女就裝出一副奶凶的模樣，噙住了沈沅的一根手指。
嬌俏玉容露出得意的微笑，心道：『讓你是說我是小白虎，那秋兒就拿出老虎的氣勢來。』
這小模樣實在是…可愛的不行。
沈沅看著少女嬌萌的表情，感受到左手食指被溫暖吮吸，一時竟有些浮想聯翩。
那日書房裡，秋兒小嘴流口水的畫面再次浮在腦中。
這妮子……還真是哪張嘴都透著一股誘人的魅惑。
他右手撫了撫少女的劉海兒，笑道：「乖，別鬧了，我真該出門了。」
秋兒聞言，知道情郎確實到了出門的時間，便也不再頑鬧，檀口微張，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少年的指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