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沒什麼。」時靜芸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就否認道。
曹阿姨為時靜芸這是害羞,捂嘴笑笑,「新婚嘛,都是這樣的。」
時靜芸訕笑兩聲,心道封敬陽不懷疑她就不錯了。
曹阿姨張了張嘴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身後一陣腳步聲,岑大夫背著竹簍走了過來。
「你們倆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岑大夫挑眉問道。
「呀,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曹阿姨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又解釋道:「是在說小時跟她丈夫,小兩口感情很好呢。」
「怎麼又聊到這個了?曹玉媚,人家小時都結婚了你可別打人家的主意啊。」
岑大夫半開玩笑地「警告」她,又對時靜芸道:「小時啊,你趕時間不?你要不著急走進屋幫幫我唄,我教你認藥材。」
時靜芸巴不得多學些東西,忙起身應道:「好啊好啊。」
——
時靜芸跟著走,就見她利落地將背簍里的草藥倒在小院外頭曬著,又從中拿起了一株長得像雜草的約莫半米長的植物在手中。
「小時,這最常用的鑑別方法是就是用眼睛看,從藥材的大小、形狀、顏色和特徵來觀察,就好比這一株防風。」
岑大夫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另一隻手指了指,「它的根莖是圓錐形的,黃色裡頭摻著一些棕色,上面還有一環一環的紋路,看起來跟蚯蚓一樣。這樣的外形特徵是固定的,你記住一般也就不會認錯了。」
時靜芸很是受教地點點頭,感嘆道:「防風?這藥材的名字倒是有趣。」
岑大夫原本只是想簡單講講,見時靜芸這樣認真,興致也更好了。
她詳細地解釋起來:「是啊,你看它長得就像一把小傘一樣,它這名字的本意是防禦、祛風,你根據它的形狀和根部的特徵就明白了。」
說著,岑大夫突然想到什麼,補充道:「我今天摘了不少,你也拿一把回去。」
時靜芸先是一愣,而後訝異道:「您不是說這防風是草藥嗎?」
「是草藥不錯,不過也能吃嘛。」
時靜芸認真地記下了,又好奇地問道:「那它的功效是什麼?」
「祛風除濕、通絡止痛。」岑大夫回答道。
岑大夫說罷,就彎下腰挑了幾把防風遞給時靜芸。
隨後岑大夫拉著時靜芸進了屋,又講了如何辨認幾味藥材以及它們的功效,時靜芸見時間差不多了,便要離開。
「也是,這個點兒你是該回去了。」
岑大夫看著時靜芸嘆了口氣,只覺得和年輕人說笑的快樂時光過得也忒快了些。
時靜芸安撫性地笑了笑,「沒事,我下回有空了再來找您。」
岑大夫這才點一點頭,不過見時靜芸要轉身離開,她突然出聲道:「小時,我突然想到了,你拿包藥再走。」
「是強身健體的藥材嗎?」
時靜芸不安起來,「還是您這是看出我有什麼毛病了?」
「那倒不是。」
岑大夫搖搖頭,突然神神秘秘地說道,「我這有一個方子,很是靈驗,你跟我來。」
說著,岑大夫便走到了那一面有如大衣櫃般龐大的藥柜子里翻找起來。
時靜芸一頭霧水地站在她身旁,見她手腳麻利地就分別打開了幾個藥柜子,嘴裡還喃喃著:「白朮、杜仲、菟絲子……」
「那您這藥是什麼功效呢?」時靜芸疑惑道。
岑大夫看著她,突然打趣似地笑了笑,解釋道:「是坐胎藥。」
「什麼?」時靜芸沒聽清。
「是上好的坐胎藥哩。」
岑大夫解釋道:「這方子原還是從我外祖那裡傳下來的,最是靈驗,你拿回去之後啊就三付水煎服,早晚分服,連著喝上半個月……」
「等等等等。」
時靜芸忙出聲打斷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真是有些暈了,「您……您怎麼突然想到給我這個了?」
「小曹天天在我面前說她的侄孫女有多可愛。」
岑大夫說起這話來還有些咬牙切齒的,「我想這你們小夫妻沒準也正想要孩子呢,不如也生一個出來玩玩。」
時靜芸沉默了,生一個出來玩玩?
這年代雖說養一個孩子的付出不如後世那麼大,但也不是能說生就生的吧?
「這、這就不用了吧。」
時靜芸如臨大敵,看見岑大夫興沖沖地用秤給她稱著坐胎藥就頭皮發麻。
她和封敬陽生孩子??
就算是當年談戀愛的時候,時靜芸也沒想過這麼遙遠的事情。
見時靜芸似乎是有些牴觸,岑大夫稱藥的手也是一頓,有些猶豫地說道:「不急著要啊?」
不過還沒等時靜芸回答,下一秒岑大夫又說服了自己,「沒事的啊,小時,你不用在意,這藥你拿回去之後,想什麼時候喝就再喝,到時候再問我拿好了。」
「可是……」
時靜芸還是想推辭,「這些藥材也都不便宜吧,您要不還是自己留著?」
「留著也沒什麼人用,還不如給你調理調理呢。」
岑大夫不甚在意地搖搖頭,又補充道:「這方子也是能補氣養血的,到時候你們倆就保持愉快的心情,這孩子也許一下子就有了。」
「哈、哈哈……是吧……」
時靜芸訕笑兩聲,她也是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岑大夫的好意了,「那我就收下了,但是沒準暫時不用……」
「不打緊不打緊。」岑大夫擺了擺手,「小兩口嘛,剛開始總是喜歡膩在一起的。」
時靜芸從岑大夫手中接過了她拿紙包好的坐胎藥,感覺這藥包在自己手心簡直都在發燙似的。
不過下一刻岑大夫又思索起來,問道:「你說你們倆的孩子,是像誰好呢?」
時靜芸拿著藥包的手不由得抖了兩下,險些都沒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