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胸膛,可以依靠的肩膀。
蔣京朝……
岑蜜緩過了那陣情緒,才想起尷尬,輕輕推了推蔣京朝。
男人放開她,整理自己的袖口:「用完就丟,岑小姐好狠的心。」
岑蜜:「……」
「這是什麼?」岑蜜在首飾盒子底部發現了一塊彎月形的玉。
那塊玉滑膩如脂,觸手生溫,看起來品質很不錯。
岑蜜笑道:「阮金玲放錯盒子了吧,那就正好就送給我了。」
「這塊玉看樣子像是一對。」
蔣京朝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是塊羊脂玉……上面刻了字。」
「什麼字?」
「蜜。」
是她的名字。
所以這是媽媽本來就是準備送給她的嗎?
岑蜜拿過那塊玉,貼在自己胸口。
原來媽媽也曾期待過她的出生,還為她準備了禮物。
只可惜她後來生病了,東西也被搶走了。
「小叔。」岑蜜回眸,眸中隱有淚光。
「岑國顯說你把自己的競標文件,給了他,那麼這份競標文件真的會成功嗎?」
蔣京朝淡淡一笑:「我親自做的方案,當然會成功。」
「放心吧蜜蜜。」男人深邃的眸中,寒氣四溢:「孤注一擲是勇氣,贏則雞犬升天,輸則……」
傾家蕩產,一落千丈。
……
「蔣三爺的結婚請柬收到沒有?」
高爾夫球被大力衝擊,破空而去。
艾森推推鼻端的金絲眼鏡:「他速度還挺快,聽說晉家小姐,聽到這個消息當場就哭了。」
「畢竟蔣家跟晉家交好,誰都以為是跟晉家結親,誰知道哪兒跑出來岑家,這個程咬金。」
艾森眯眯眼:「是真愛也說不定啊。」
「哈哈阿森越來越有幽默感了。」
楊易不拘一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東邊那塊地,馬上就要競標了,不知道花落誰家。」
「嘖蔣家吧,不得不說蔣京朝確實是這一輩里,最優秀的一個。」
一旁沉默寡言的柳靈宣,突然開口:「但是我聽說,蔣京朝放棄了競標。」
帝京四大家裡面,只有柳家從政,因此柳靈宣也是深居簡出。
但是他消息靈通,也最有價值。
艾森輕輕摩挲自己的下巴:「蔣京朝沒道理放棄這塊肥肉。」
商人重利,而蔣三爺是個合格的商人。
「除非……」
除非這塊地皮已經無利可圖,上面風向變了。
蔣京朝先他們一步知曉。
柳靈宣輕輕垂眸。
艾森與楊易對視一眼。
這塊地皮拿下來,至少幾十個億,等發現不對勁,想要再脫手……可就難了。
……
岑蜜在試婚紗。
鏡子中,映出她的身影。
這是她嗎?好美。
她不由得想,媽媽當年出嫁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她一定很期待,因為她的丈夫是自己的選擇的,是她喜歡的。
老太太在旁邊笑道:「蜜蜜這個婚紗真精緻,聽說是專門請了那個米蘭的設計師設計的?」
高風道:「對啊,老夫人,沒白請吧?」
「高先生啊,也辛苦你了。」老太太道,「我上次翻了黃曆,京朝敲的那個日子啊……」
岑蜜的心提了起來。
「真的是好得很吶,我又找了人算的,都說是難得的好日子,諸事皆宜。」
岑蜜懸著的心放下了。
看了蔣京朝一眼。
蔣京朝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摟住她的腰肢,姿勢親密。
這麼看還真挺唬人的。
像是真的恩愛的一對夫妻。
蔣京朝突然單膝下跪,岑蜜微微瞪大雙眼。
不知道還有這種操作,一時有些愣住了。
傭人們都笑著鼓起掌來。
老太太眼睛裡流露出一絲欣慰。
岑蜜迎上那雙深邃深情的眼睛。
「蜜蜜,嫁給我好嗎?」
仿佛是真的一樣。
矜貴的男人單膝跪在她面前,在眾人見證下,深邃的眼睛裡,盛滿深情。
可能這一輩子,她也就只能經歷這一次。
岑蜜甜甜的笑了起來,輕聲道:「好。」
象徵愛情和忠誠的鑽石戒指,套進岑蜜的無名指。
璀璨的粉鑽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男人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高風突然恍然大悟,他就說為什麼前段時間,A國的一個拍賣場開拍,老闆非要他千里迢迢飛過去拍下這顆粉鑽。
原來是為了給少夫人做戒指。
啊!這是什麼昂貴的愛情啊。
不過……
這場求婚很倉促,不太像是蔣京朝一貫的作風。
旁人看不穿他淡定從容外表下的真實想法。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
對於跟岑蜜的這場婚禮,蔣京朝最怕發生什麼變故。
兩個人擁吻起來,蔣京朝低低的笑,胸膛微微震動。
岑蜜臉都紅透了。
推了推他的胸膛。
「少夫人,少夫人……您的手機響了。」
一個傭人在樓上下來,手裡拿著岑蜜的手機。
是個陌生號碼。
岑蜜意識到了什麼,幾乎是搶過手機接過來:「……什麼?手術?」
……
「雲小姐,我們臨時給您安排了一場手術,您可以通知親屬。」
「不需要。」
雲柔躺在病床上,臉色簡直跟牆一樣白。
梁玉言如冰似玉的一張臉上,絲毫不見情緒波動。
「不需要。」
「雲小姐,我有義務通知你,每一場手術都可能是你最後一次上手術台。」
梁玉言冷冰冰的看著她,例行提醒病人。
雲柔偏過頭去看他:「梁醫生,不需要你提醒我,我很清楚。」
一旁的護士,看不過去了,著急道:「雲小姐,任何手術都有風險,您這樣的開胸手術,風險的很大的,您如果……岑小姐一定會傷心的。」
雲柔神色柔和了些:「那就留遺囑吧。」
梁玉言淡淡的看她一眼:「好,馬上安排手術。」
雲柔再度閉上了眼睛。
岑蜜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僅僅用了四十分鐘。
梁玉言剛好出來,岑蜜顛顛撞撞的跑過去,顫抖著手:「梁醫生我姐姐怎麼樣了?」
「小手術,很成功。」
岑蜜幾乎脫力的坐下去。
她後怕的抓住梁玉言的衣袖:「誰讓你們安排手術的?為什麼不通知我?」
梁玉言看她一眼,拉開她的手:「這是病人的意思。」
「病人?她要是出了事怎麼辦?你能負責嗎,如果她出了事我……我……」
梁玉言皺眉看著她:「這個手術成功率很高,我有把握。」
「多高?」
梁玉言面無表情:「百分之二十。」
蔣京朝扶住她的肩膀,皺眉:「百分之二十?」
梁醫生推推眼鏡:「她的心臟問題很大,百分二十已經算是很高了。」
「我能進去看她嗎?」
「兩個小時後。」
岑蜜額頭都是細密的冷汗:「百分之二十……如果她真的出了事。」
那她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她把頭靠在蔣京朝肩上,男人的大手捏捏她的後頸。
像是安慰一隻貓兒。
岑蜜在他身邊突然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心,他是一個可靠的男人,一個可靠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