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青青河邊草

2024-08-14 20:14:35 作者: 滾燙的燃燒
  不多時,兩個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出現在靈堂門口。

  李挺望著他們,喝問:「你們是什麼人?」

  蒙面人沒料到他們這麼冷靜,在門口站定。其中一人說:「不想死就把錢財交出來!」

  李挺冷冷一笑,出言諷刺:「白天做兵,晚上做賊,很不錯!」

  說話的蒙面人是下午在城門口審查饑民戶籍的校尉,只有他才知道二人的住址。

  一句話被點破身份,校尉和同伴下意識地查察周圍的情況,李挺有恃無恐的樣子使他們以為有埋伏。

  確認安全後,校尉說:「我原本不想殺你,是你自尋死路。」

  「你真會說笑!」李挺嗤之以鼻,既然摸進來,如何不殺人,指著兩幅畫像問:「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李挺太囂張,校尉咽不下這口氣,暗器開路,宛如獵豹般沖向李挺。

  校尉在軍中殺伐多年,身上有一股凶戾之氣,拳頭附帶真氣虎虎生風。

  李挺冷靜異常,看清暗器的軌跡,側身避開,抬腳直踹,連消帶打。

  腳比手臂要長,李挺先一步踹到校尉的胸口,校尉的拳頭卻碰不到李挺的臉。

  李挺感到意外,全力一擊只讓校尉後退兩步,對方甚至沒有岔氣。

  校尉震驚,他突然襲擊,暗器加拳頭,居然這麼輕易被化解。

  李挺主動出擊,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特種兵的格鬥術簡單直接,招招要命。

  這時候,幸香菱也動了,她的目標是另一名蒙面人。

  那蒙面人見幸香菱清麗柔弱,全然不當回事,被一腳踢暈才知道厲害。

  他只是一名普通士兵,沒有武道修為,欺負老百姓還可以,面對千錘百鍊的特種兵格鬥術沒有還手之力。

  校尉仗著真氣和李挺打得有來有回,瞥眼見到帶來的士兵被一擊而倒,心神大亂,被李挺踢中膝彎,跪倒在地。

  李挺反扭他的左臂,將他壓到地面。

  校尉痛得大叫:「放開我!」

  「痴心妄想!」李挺跪壓他的脖子,令其呼吸困難。

  校尉一張臉憋得通紅,使不上勁:「救命!我無法呼吸!」

  李挺稍稍鬆了一點力道,喝問:「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不是你殺的?」

  校尉不敢嘴硬,有一說一:「不是,我第一次到這裡,我發誓!」

  李挺又問:「縣城的入室殺人案都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只做了兩起!」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賺點小錢!」

  「還不老實是吧?」李挺加大反扭手臂的力道,膝蓋用力下壓。

  校尉感覺自己就要死了,有氣無力地說:「我……只是聽命行事,救我……」

  李挺放鬆力道:「聽誰的命令?」

  校尉拼命喘氣:「守將和縣令。他們合謀侵吞賑災的銀子,三萬兩!」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做這件事,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下的手?」

  「應該不會,兄弟們不是劫財就是劫色,這裡什麼都沒有。」

  李挺用拳頭砸他的後腦勺:「你是想劫財還是想劫色?」

  「我我我……」校尉愣是不敢說。

  「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幾品武者?」

  「一品上!」

  李挺有點失望,目前的實力勉強相當於一品上。

  校尉說:「放了我,我幫你查清楚是誰殺了兩位老人家,怎麼樣?」

  「好,你先嘗嘗這個!」李挺翻轉校尉,用膝蓋壓住他的肚子,將一滴液體滴入張大的嘴巴。

  李挺站起來,退到昏迷的蒙面人身邊,拉下面巾,也滴了一滴液體進他的嘴巴。

  接著一個大嘴巴子將他弄醒。

  校尉感覺不到身體的異樣,問李挺:「你滴了什麼到我的嘴裡?」

  「不是毒藥,難道是補品嗎?」

  校尉試探著問:「什麼毒藥?」

  同時疑惑,劑量這麼少,能毒死人嗎?


  「青青河邊草。」李挺使用的是氰化鈉溶液,比砒霜還猛的強力毒藥,間諜特工的最愛。

  「青青河邊草??」校尉非常害怕,這種毒藥聞所未聞。

  「青青河邊草只有我能解,七天後毒發。」李挺勾了勾手指:「留下錢袋,然後給我滾!」

  偷雞不成蝕把米。

  校尉和同伴放下錢袋,飛一般地衝出去,穿過院子,翻過圍牆,消失不見。

  幸香菱說:「他們不可信,說不準回去搬救兵!」

  縣城裡駐著三百人的常規兵力,一旦調動,見誰滅誰,立馬得到解藥,不需要等七天。

  李挺把錢袋撿起來,笑了笑:「我不指望當兵的人來幫我查案,青青河邊草沒有解藥,他們最多只能活一刻鐘。」

  幸香菱重新跪到火盆前,一邊燒紙錢一邊說:「我爹娘是被仇家殺死的。」

  李挺走到她身旁:「我想挖墳驗屍。」

  幸香菱愣了一下,隨後語氣斬釘截鐵:「好吧,明天就去。」

  ……

  次日早晨,天灰濛濛的,路上行人不時抬頭望天,枯草也抖擻精神,渴望著得到雨水的滋潤。

  為了方便行事,二人沒有帶上楊真,只問明墳墓在城外五里的孤山南面,旁邊有一棵光禿禿的榆錢樹。

  以二人的腳程很快到達,擺上香燭貢品祭祀一番。

  幸香菱跪在墳前落淚禱告:「爹、娘,你們已經入土為安,本不該打擾,但若是不找出殺害你們的兇手,我這輩子都寢食難安,請恕女兒不孝!」

  說完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經歷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心性,幸香菱便是如此,她比半年前不知道堅韌了多少倍。

  李挺也跪地禱告一番,磕了三個響頭。

  挖墳驗屍在古代是一件忌諱的事情,二人手腳麻利、分秒必爭。

  所幸新墳泥土鬆軟,挖起來很輕鬆。

  幸香菱爹娘是合葬,李挺挖出兩副薄棺。

  現在基本斷定是兇殺案,兇手必然是衝著幸香菱父親去的,所以李挺用工兵鏟撬開左邊的棺材。

  裡面躺著一名中年男人,雙目緊閉,面容清瘦,一縷短須有著教書先生的風采,身上的灰袍洗得發白。

  「爹爹!」幸香菱終究是十六歲的少女,親眼見到父親的屍身,禁不住抱著屍體大哭。

  李挺一邊輕撫後背安慰,一邊四下里觀察。自從出了縣城,不安感就縈繞他的心頭,越發強烈。

  可是孤山上死一般寂靜,舉目望去,一個人也沒有。

  哭了一會,幸香菱直起身看著李挺。

  不能耽誤了正事。

  李挺說:「你先上去上去,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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