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挺定睛看去,那四人全身上下插滿了暗器,種類繁多,慘不忍睹。
「誰?」李挺強忍不適,調轉槍口。
院子裡站了一名黑衣人,中等身材,只辨認出是男人。
黑衣人拉下面巾:「別緊張,是我!」
李挺驚愕,對方五十歲上下,氣度儒雅,是拍賣會的主持人,疑惑問道:「雨落樓為什麼要幫我?」
「和雨落樓沒有關係,我對你好奇,不忍心看到你死在這些人手上。」
「多謝!」蠻人還在外面拼殺,李挺沒時間跟他閒聊,持槍衝到門外掃射。
盾牌手頂在前面,恐怖的轟鳴聲讓鄧波心驚膽跳,大聲下令:「撤退!」
親衛聞言,將兩人踢向蠻人,阻攔他的行動,然後如飛燕一般掠到鄧波身旁,抓住他的衣襟,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中。
護衛和捕快毫無戰意,四散逃亡,只有盾牌手留了下來。
被蠻人從後面逐一捏碎腦勺。
「叮!霰彈槍解鎖!」
「下一檔解鎖爆炸霰彈:(1/30)。」
「爆炸霰彈屬於特殊種類彈藥,其他種類霰彈在商城購買。」
蠻人蹲在地上,勺起腦漿放進嘴裡。
幸香菱柳眉皺起:「別吃!」
蠻人抬頭望著幸香菱:「為什麼?」
幸香菱第一次聽他說話,愣了一下才說:「那些東西髒,我給你做好吃的!」
蠻人站了起來,意猶未盡地舔手指。
李挺目光微凝,心想:「難道香菱也可以向他下達命令?」
李挺說:「香菱,你叫他來十個空翻。」
幸香菱不解,但如是說了。
蠻人果然照做,完了之後氣息如常。
幸香菱怕蠻人生氣,叫他進屋,拿了一些乾糧給他吃。
蠻人胃口極好,宛如無底洞。
李挺問:「你叫什麼名字?」
「阿怒。」蠻人邊吃邊說。
「阿怒??姓什麼?」
「沒有姓,就叫阿怒。」
穿夜行衣的主持人還未離去,見到這一幕嘆為觀止:「之前阿怒只有進食的本能,此刻不僅聽命於你,還恢復了理智!」
李挺拱手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叫白善。」
「白前輩,如果不想我死,就再幫我一個忙吧!」
白善目光警惕:「什麼忙?」
李挺笑了笑:「幫我打開南城門,放饑民進城。」
白善負手踱步:「你想趁著混亂衝出縣城。集我們四人之力,確實能夠攻破城門。」
李挺搖了搖頭:「就你一人,我們三個另有要事!」
白善惱怒:「你以為我是萬人敵嗎?我為什麼要幫你?」
李挺看著白善,面色正氣凜然:「白前輩,你不是幫我,是幫饑民。雨落樓消息靈通,難道不知道縣令和守將的算盤嗎?
為了三萬兩銀子,他們忍心置數萬饑民於不顧,你看得下去,我看不下去!
再說,城裡的守軍只有數百,何須萬人敵!」
白善想了想,旋即明白李挺的意圖,呵呵冷笑:「不要說得冠冕堂皇,你就是想製造混亂,然後渾水摸魚而已!」
「是又怎樣?」李挺依舊理直氣壯:「一場大雨無法救饑民於水火,我的方法能讓饑民受益,倒霉的是那些貪官污吏。」
白善輕嗤一聲,搖了搖頭:「饑民一旦進城,必定遭受暴力鎮壓,到時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讓官兵忙得顧頭不顧腚,哪有時間鎮壓!」
「你究竟打什麼主意?」
李挺笑問:「白前輩是答應幫忙了嗎?」
白善吸了一口氣,再次搖頭:「饑民的死活與我無關。我出現在這裡是想了解你的手段。
雨落樓是遺世獨立的情報機構,一般情況下,我們不會參與到事件當中。」
李挺眼珠一轉,攤開手指,棕色的藥丸在手心滾動:「你對我感興趣,無非是因為這個。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你幫我,我把它給你。」
白善看著藥丸,笑道:「好!」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李挺捏緊拳頭,防止被搶:「你必須吃下它。」
「你想控制我?」白善生氣地看著李挺。
「它叫天妖丸,吃下後不會讓你失去神志,只是建立一種聯繫,讓你聽命於我。我向你承諾,事成之後切斷這種聯繫。」
「我憑什麼相信你?」白善與李挺萍水相逢,不願冒風險。
李挺遺憾地說:「天妖丸要對我有好感或者信任才會起作用。白前輩沒有神農嘗百草的精神,得到它也沒用。」
白善看著吃完乾糧正在舔袋子的阿怒,想了一會兒,從李挺手上拿過藥丸,放進嘴裡。
「叮!宿主可為白善設置基礎精通!」
李挺把體魄、力量、格鬥、癒合、耐力精通共享給白善。
白善感受到身體的變化,心中一顫:「真氣沒有提升,但我的身體變得比巔峰時候還要強。天妖丸竟如此厲害!」
驟然恢復到年輕時的精力和體力,白善高興不已。
時間緊迫,李挺長話短說:「白前輩,半個時辰後你攻打南城門,放饑民進來,叫他們到鄧府領糧食,現在去準備吧!」
「好!」白善答應一聲,眨眼間消失在眼前。
「阿怒,你去城衛軍武器庫和衙門倉庫放火!」李挺交給他四個燃燒手雷,教他如何使用,接著又說:「完事之後到鄧府糧倉搬糧食,丟到大街上。
記住了,路在嘴邊!」
阿怒把手雷裝進袋子,一躍三丈,轉瞬間不見了人影。
「輕功真方便!」李挺語氣酸溜溜。
幸香菱問:「我們是去鄧府嗎?」
「沒錯,不走正門,翻牆出去。」
……
鄧波跑了兩條街才敢停下來喘氣,剛才慘烈的情景令他心有餘悸。
親衛說:「公子,他們初戰告捷必然鬆懈,或許可以殺個回馬槍?」
鄧波說:「你連蠻奴都打不過,殺個屁啊!現在回府里向爹稟報!」
蠻人戰鬥力驚人,十幾個人都拿不下,鄧波羨慕嫉妒恨。
二人施展輕功一路狂奔,為了節省時間,越過圍牆進入鄧府的後院。
鄧縣令已經回房歇息。
鄧波拍門大叫:「爹!爹!出事了!」
鄧縣令將一個花瓶砸到門口的地上,發出清亮的脆響,憤怒大叫:「逆子,你給我閉嘴!」
鄧波明了,父親多半在辦事,否則不會如此生氣。
聲音驚動了丫鬟和僕人,他們提著燈籠圍了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鄧縣令才開門出來。
他見到屋外的陣仗,十分尷尬,甩了鄧波一個大嘴巴子:「成何體統!」
轉而對下人說:「這裡沒事,都退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