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符?」
特別行動小組的人?
陳北橋眉頭皺了皺,快走了兩步,超在了我的前面。
吉普車上下來了一個男人。
四十左右歲,國字臉,下巴上留了一小撮鬍子,下車的時候,還因為動作太大鬍子飄了飄。
一臉殺氣的人,就因為這個肆意拂動的小鬍子,添了幾分滑稽。
「陳組長,我能知道,你大老遠的過來,是為了什麼嗎?」
「付老,好久不見,不過你這個打招呼的方式有點不太客氣吧?」
來者不善,陳北橋也沒慣著,冷著臉回懟回去。
付老,這男人不過四十上下,陳北橋卻用付老來稱呼他。
究竟是顯得年輕,還是手段老辣現在還不敢肯定。
「客氣,呵,你以為帶人在這裡等你們,是為了來和你客氣的嗎?」
陳北橋的臉色頓時陰沉的有些可怕。
不免讓我懷疑,他和這個什麼付老,是不是有點新仇舊恨的。
「敬你是前輩,稱呼您一聲付老,可是人要是不識敬,我陳北橋也不是怕事的人。」
「人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在這裡裝糊塗,今天這個事你解釋不清楚的話,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後半輩子就在煞獄裡過後半輩子吧。」
煞獄,喬臻臻她爸的地盤?
呵,這老傢伙,動不動怎麼嚇唬人呢。
我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就惦記著給我往煞獄裡面送呢。
陳北橋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車裡密密麻麻的刻著大方禁咒。
我還好一些,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又不是第一次被特別行動小組抓上車了。
但是陳北橋的狀態也還算好,除了臉色有點難看。
唯獨瑪銀,上來後就捂著胸口,汗珠順著臉往下淌,臉色慘白,整個人的狀態都差到了極點。
我其實不算嚴格意義上的修行者。
陳北橋一直是道家法門。
但是瑪銀,既然能夠藉助多羅菩薩的法力,為什麼會對大方禁咒反應這麼大?
要知道,大方禁咒主要是針對,壓制,那些修邪的修行者。
所以,瑪銀身上還有著什麼我們不知道秘密?
「北橋,什麼情況?」
陳北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是煞獄絕對不是付老信口開河。
付老親手送進去煞獄的人,沒有二十也有十五了。」
這個數字單獨拎出來,可能不值一提,但是煞獄裡面關的都是什麼人?
「這個付老,到底是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有人特意將他從煞獄裡保出來的。」
「什麼!他是從煞獄裡出來的?」
陳北橋點了點頭。
我心中開始畫了一個巨大的疑團。
陳北橋口中的這個有人,說的肯定不是九叔。
那麼這個付老,恐怕有些難對付。
至少他不會因為九叔的面子,而對我網開一面。
就憑著他和陳北橋嗆嘴的那兩句話。
我也就只能盼著他和九叔沒愁就好。
「你說,因為啥給咱們帶走?」
陳北橋問出這話的時候,我眼睛瞪得老圓。
我真想拆開他腦子看一看。
「這是你們特別行動小組的車,抓咱們的是你們特別行動小組的顧問,然後你問我,他們為什麼要來帶走我們。」
我心裡不停的合計著,最近我們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難道是因為沈祁?
隨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沈祁的那個性格,要報仇當場自己就出手了,犯不著拐個彎,讓特別行動小組來幫忙報仇。
那還能有什麼?
山頂的那個送子觀音?
車子彎彎繞繞的在山中穿梭,然後上了高速。
「臥槽,上高速了。」
陳北橋看著窗外回過神,突然大喊了一聲。
我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難道特別小組上高速,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要發生?
「怎麼了。」
我甚至都已經想好,如果等一下要拼個魚死網破的時候,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沒怎麼,我車還在山下呢。」
我現在真的是一句話都不想搭理陳北橋。
天擦黑的時候,我們回到了京州,特別行動小組。
院子裡站在很多人,但是沒有一張熟悉的臉。
時隔沒多久,我又一次被關在了特別行動小組的審訊室。
同時,好像級別還有所上升。
手銬都是被谷水藤泡過的。
銬在手上的時候,麻酥酥的感覺,可是如果想要掐個訣,就會發現整個手都好像要斷掉一樣。
上次是因為喬臻臻和我一同被關了進來。
這次誰還能來救我?
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一次把我帶來了這裡。
而且要嚴重到出動了特別行動小組的顧問,親自去抓我。
就在這時候,付老,走了進來,還順手把門關上。
我心裡一沉。
他不會是直接想要在這裡弄死我吧?
說實話,他要是真想弄死我,我還真沒什麼辦法。
「你,你想幹什麼?」
付老看著我,沒有說話,但是那個眼神銳利的如同獵鷹。
「我就是死也得死個明白,憑什麼抓我。」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了你了?」
「那你……」
也對,從頭到尾,付老也沒說要殺我。
突然付老不知道為什麼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我對天發誓,我寧可他沖我吹鬍子瞪眼,也別用笑聲嚇唬我。
這笑都不如那好女鬼笑的正經。
等付老笑夠了的時候又足足盯了我一分鐘才開口說話。
「你比你爸可強多了,你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見我腿肚子都轉筋。」
「你爺爺把你帶大,也算是那個老傢伙有先見之明,就你爸那個草包樣,你們宋家這碗飯,早晚斷了。」
不知道我有沒有看錯,付老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絲期盼。
可是就是這個人,剛剛還叫嚷著要把我關進去煞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