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你想到了誰?」
陳北橋比我想像中要著急的多。
誰知道付老只是搖搖頭,「不會是他。」
「你說的可是在黃河中得到一縷鳳凰精魄的只水妖。」
秦意歡看見付老吞吞吐吐,眨著眼睛,開口說道。
付老沒有反駁,垂下眸算是默認了。
水,妖。
陳北橋似乎不敢去細想這麼多年遇見老黃的點滴。
「歡歡,你口中那個水妖是怎麼回事。」
秦意歡看了看陳北橋,繼而說道:「當年有一枚鳳凰蛋因先天不足,無法孵化,而遺落人間。
雖然無法孵化出鳳凰,可蛋中卻殘留著一絲鳳凰精魄。
於是,這枚鳳凰蛋變成了各類妖物爭先搶奪的目標。
卻不料被黃河流域的一直水妖因為因緣際會,得到了這枚蛋。
怕這蛋會成為自己的催命符,於是冒險將其煉化。
不過因為能力有限,只能煉化其一半。
於是鳳入水,凰升天。」
說完的時候,秦意歡一直在看著陳北橋。
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但是這裡人太多,我也沒有問出口。
「我們現在也不能判定,單銘的事情就和老黃有關。」
我的這句話似乎是給了陳北橋打了一記強心劑。
「眼下當務之急是,付爺爺,那個風水局,到底是怎麼回事。」
且不說,那個失了單銘的風水局的布局人,到底多大年紀。
就單憑著一個風水局能夠讓特別行動小組出手逮捕我這件事,那個局就不簡單。
「那是代替龍脈的風水局,眼看快要成了……」
我整個人都為之一震,不是為了我惹了多大禍,而是龍脈。
「為什麼要用風水局來代替龍脈?龍脈呢?」
老付在屋裡環視了一圈,「今天說的話,出了這個屋子,必須都忘掉,一句都不能傳出去。」
秦魈連忙將手舉起來,朝著門口走。
「誒,等會說,讓我先出去,我這嘴裡沒有個把門的。」
司梨跟在秦魈的身後也出了門。
其實我知道,秦魈的嘴哪裡是沒有把門的,他怕的是這件事情給九叔惹麻煩,所以乾脆在門外站著。
門重新關上以後,付老才繼續說下去。
「龍脈被封印住了,大概一百五十多年前。」
一百五十年前,長白山。
忽然國運動盪,爆發了一場慘絕人寰的流血事件。
死傷記以百萬。
等發現長白山某處龍脈被封印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所以當下的辦法,就是把失了的那部分國運頂上。
為此,很多修行者就耗盡了自己一生的修為,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
我們不能一直不斷的犧牲。
所以長庭道長,布下了雲碧崗的那道風水陣,用來蘊養著。
說到這裡的時候,付老還拿出了一張地圖。
雲碧崗的位置恰巧與長白山脈形成了一個白玉冠的局勢,確實是養其風水代替龍脈保國運最好的位置。
「可是付爺爺,你可以知道雲碧崗周圍的百姓,他們……」
「他們現在過得不好。」
付老打斷了我的話。
「但是,國運承載的是整個國家的命數,總要有人犧牲,那些為了填運的修行者,他們又當如何。」
我攥緊拳頭,卻又對付老的話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因為他說的沒有錯。
「那就不能讓他們搬離附近嗎?風水局已經吸乾了他們的氣運,讓他們搬離,就能慢慢變好。」
付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也說,風水局在吸乾他們的氣運,如果搬走了四周沒有生機,此局還是不成。」
我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時候,只恨自己,學的太少,無能力為。
如果爺爺在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辦法。
「宋津,我知道覺得不公,你心腸跟你奶奶一樣,太軟了,但是我們干冥事的,如果心腸太軟,顧忌太多,恐失了大局,恐失了性命……」
大家幾乎都對爺爺的名字如雷貫耳,這是我第一次聽別人提到奶奶。
爺爺也幾乎沒有和我提過奶奶。
所以當付老這麼說,我當即愣了一下。
「雖然他們現在不好,三世因果,六世輪迴,為國運獻的是陰德,轉世之時自會在下輩子給他們一個說法。」
付老看著我的臉色微變,繼而繼續說道。
「付爺爺,還有其他辦法嗎?」
「原本單銘成局後,便能給我們增加一些時間,去處理龍脈封印的問題,但是現在……」
秦意歡笑著說出這句話,但是任誰都能聽出,言語中的諷刺和威脅。
付老自然是聽出了意思,卻沒敢反駁分毫。
「單銘人若還在那裡,這個局,你確定能成?
是否還要在等你們個百年呀?」
這句話落下後,以秦意歡為中心,開始散發著巨大的壓迫感。
整個會議室的溫度倏然的將人的骨頭都要捏碎。
我現在相信新聞里說的是真的,火化遺體改為冰凍遺體,真的能將人化成粉末。
付老的臉色微變,卻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將目光看向於我。
我沒有讓秦意歡停下來,而是聲音抖著問付老。
「付爺爺,有些話,你沒有和我說實話是嗎?」
付老早就沒有當初抓我那時候的精氣神,整個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低著頭,良久才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們也確實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就要去逼宋津嗎?你們以為你們是誰!憑什麼將自己的業障強加在他身。」
秦意歡一聲嬌呵,「啪嚓,啪嚓」屋裡的玻璃,全部碎裂。
我分明看見付老的身子一晃。
牽了牽秦意歡的手,「冷不冷?」
秦意歡看向我的眼神化盡了無盡的溫柔。
周身的壓迫感頃刻之間消失不見,溫度也逐漸的回暖。
不管怎麼說付老和爺爺還是有些交情,這件事情也絕非他一個人能定下來了的。
眼下的事情是要想著如何把事情解決,畢竟這件事情已經不是關於一兩個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