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看人回臥室了,門關上的剎那又把電腦打開,屏幕里是一個人的所有個人信息,右上方的二寸小照片,不是白天跟真田苓說話的川崎宏紀還能是誰。
阿大看著這些資料冷笑了一聲,他還以為是什麼頭鐵的人敢跟苓小姐告白。
原來就是一個驢糞蛋,看看這些資料,小小年紀不好好上學,淨是出入的什麼場所,校內校外的那些女朋友都快能繞學校一圈,街邊一個頗有姿色的大嬸這王八犢子都敢上去搭訕。
什麼東西?也敢說出那些話?
阿大不會相信這人就是喜歡上苓小姐了,指不定心裡憋著什麼壞招,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啊。
若是今天過後這混帳能安分守己,不整這些么蛾子,這事就算翻篇了。
可若是之後用上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那可就別怪他欺負小孩子。
真田苓完全沒把這件事放心上,車上跟阿大提一句也是因為無聊沒話找話,多餘的意思一分沒有。
她晚上睡的是相當的好,一夜無夢到天亮,睡覺的姿勢都沒變。
第二天真田苓去上課,阿大剛開門就站住不動了。
嗯?真田苓探頭看了一眼,就看到兩個少年跟倆門神一樣矗立在她家門口。
左邊是跡部景吾,右邊是手冢國光,兩人分別穿著各自的校服。
說真的,這倆人往這街道上一站,整條街都亮堂起來了,蓬蓽生輝啊。
阿大閃身,讓他們對面談話。
跡部景吾收起見到手冢國光那一瞬間升起的敵意,偏頭去看真田苓。
手冢國光背著網球包,面無表情的站著,一時間有些搞不清跡部景吾的意思。
真田苓看著這兩人,問道,「你們這是碰巧路過,還是來找我的?」
跡部景吾率先開口,「來找你的。」
手冢國光也跟著說道,「苓桑,日安。」
真田苓啊了一聲,「日安,兩位。」
所以你們是有什麼事情要在大早上堵在她家門口嗎?很重要的事情嗎?
但是這麼站著也不是事兒,「那,邊走邊說?」
「好。」*2
手冢國光看著真田苓,眼底深處划過一抹擔憂,他對真田苓的記憶還停留在廢棄大樓的天台上,長時間不見面,猛地一見,他驚覺於真田苓現在瘦弱的身體,還有左手的拐杖。
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真田苓怎麼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手冢國光心裡這麼想著,也問出來了,「苓桑的左腿好些嗎?」
真田苓面不改色的說道,「還行,快好了,韌帶拉傷,不用擔心的。」
韌帶拉傷?清楚的知道真田苓武力值的手冢國光直覺不信,可真田苓不願意多說,他也不會冒犯的過問,「苓桑如果有時間的話,來家裡吃頓飯吧,母親和爺爺很希望你能過來。」
這沒什麼不能答應的,真田苓應下,「行啊。」
跡部景吾跟在真田苓旁邊,聽著他們兩個交談,一句話也沒說,他雙手插兜,神色有些寡淡。
閒聊是閒聊了一些,不過眼看就要到分叉路口,三個學校的方向各不相同。
真田苓停下腳步,「所以,你們倆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手冢國光看了眼跡部景吾,停頓片刻後斟酌說道,「苓桑,昨天的那位川崎君,他並非表面看到的那邊簡單,私生活有些混亂,苓桑跟他接觸的時候...仔細些。」
跡部景吾一想起這個人心頭就蒙上一層陰霾,眼神也不大和善,但還是輕聲對真田苓說道,「我在冰帝都聽過他的花名,不是什麼好人,不要輕易相信他說的話。」
當然不可能,川崎宏紀可傳不到跡部景吾的耳朵里,他還遠遠不夠格,只不過跡部景吾知道了昨天的事,特意把他調查了個底朝天,祖宗十八代都查的不能再查,確定這傢伙就是一個垃圾。
真田苓左看看手冢國光,右看看跡部景吾,沉默片刻,「你們說的意思我明白。」
「但是,誰是川崎?」
「你們都認識嗎?」
這下沉默的人換成手冢跡部,兩人互看一眼,怎麼還不知道嗎?
阿大跟真田苓相處的時間久了些,多少了解真田苓的習慣,尤其是她的記性。
一直在背後當背景板,一聲不吭的阿大輕咳一聲,在真田苓看過來後,「昨天跟你說了一堆廢話的人。」
真田苓想了想,啊是他啊,「我知道了。」
她大概明白這兩人出現的原因了,「放心吧,我不會相信他的,眼神渾濁,心思不正,沒必要來往。」
真田苓還不至於被一個小孩子給哄騙了,這點兒手段還不夠看的。
並且因為太低級,真田苓也沒什麼興趣玩,不過這倆人的心意還是領了,她又不是真的分不清什麼意思。
「這麼個人,還麻煩你們過來一趟,我在學校會注意的。」
手冢國光看真田苓心裡有數就放心了,雖然他從知道這事的時候就知道真田苓不可能會被騙,但還是不放心,畢竟真田苓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再加上母親知道這時候也是一直催著他過來,這才特意跑了這一趟。
眼下早訓的時間也快到了,「苓桑,跡部君,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真田苓:「好,路上注意安全。」
跡部景吾點了下頭,就算是知道了。
手冢國光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跡部景吾還一動不動的,真田苓側頭,「跡部,你不用早訓嗎?」
跡部景吾深深的看著她,昨天的事,和今早一來就看到了手冢國光,讓他心裡難得的生出來幾分焦躁,早訓遲到後頭他會補回去,但是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
跡部景吾沉默良久後問道,「昨天,他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真田苓雖然不明白跡部景吾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老實的回答,「不記得。」
是真的不記得,真田苓就記得有個人特別的吵,擋著路,還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這些東西過耳即忘,都過了一晚上了,她怎麼可能還記得。
跡部景吾的心情突然陰轉晴,唇角的弧度忍不住上揚了一些,「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不記得好,不記得最好。」
「快上課了,我先走了,改天來找你,路上注意安全。」
真田苓看著大步離開的跡部景吾,這怎麼就突然興奮起來了?
真田苓視線轉向阿大,眼神詢問,你知道嗎?
阿大立刻搖頭,「你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別想了,說不定人家就是開心上學呢,走了走了,再不走我們也要遲到了。」
真田苓:「哦。」
阿大往後瞥了一眼,嘖,這小子心思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