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院長，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小護士急匆匆的跑進了掛著院長牌子的辦公室，
她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坐在裡面的女人王玉芬抬手制止了，
「是是是，我們一定配合警方的調查。」
「可以，我們當然也希望警方能幫我們作證，真的不存在醫療事故。」
「好，謝謝周隊。」
掛了電話，王玉芬只覺得自己又蒼老了幾分，市裡的刑偵大隊隊長打電話過來，說要派人一起進手術室。
她嘆了口氣，扭頭去看一旁急得不停跺腳的小護士，
「又出什麼事了？」
「302房，二號床的產婦也生了個死嬰。」
「你說什麼？!」
王玉芬手中的電話滑落下去，落在桌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不是告訴你們在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如果有孕婦要生產立刻轉移到其他醫院嗎？!」
「我們是要把她送去曲市第一醫院的，可剛抬上擔架，孩子就生出來了。」
說到這小護士像是想起了什麼可怕的場景一樣，她環抱住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都手臂，那個孕婦悽厲的慘叫聲似乎還迴蕩在她耳邊，
「院長，我親眼看到的。徐醫生他們剛把她抬起來，一個渾身青紫的孩子就從她肚子裡掉出來了。
林姐想去把孩子抱起來，可那孩子渾身冰涼，一口氣都沒有了。」
聽到這，王玉芬只覺眼前發黑，險些要暈倒過去。
她從醫這麼多年，在她手上出生的孩子沒有一萬也得有幾千。
可自打昨日起，她們醫院出生的孩子全是死嬰。
每個都是剛上手術台，產婦就發出悽厲的慘叫聲，不消幾分鐘一個渾身青紫的孩子就從產婦肚子裡滑落出來。
幾分鐘的時間，別說宮口開十指了，便是開三指都坐不到。
那些死去的嬰兒就那樣硬生生撕裂母親的下體，混合著血水流了出來。
別說小護士害怕，就是王玉芬這樣的老醫生想起那畫面都心驚膽顫。
「嬰兒屍體先收殮到停屍房，讓陳醫生一定要照顧好產婦，如今我們醫院再經受不起任何一條人命了。」
……
淮北路上的市立婦幼保健院是曲市一家老牌醫院，在三甲醫院還沒建立前，百分之八十的孩子都是在這家醫院出生的。
就算是現在，依舊有一半以上的孕婦會選擇在這裡生孩子。
可最近她們醫院出了很大的醫療事故，三天，這三天裡她們醫院出生的所有孩子皆是死嬰。
「死嬰？」
「對。」
何國慶臉上有些凝重，無論是哪個種族，孩子都是最寶貴的，一旦孩子出現問題，這個種族的根基就會不穩。
這個案子，警方查了三天毫無頭緒。就算是派特警守在產房，所有過程嚴密監控，可生出來的也是死嬰。
「會不會在生產前，孩子就已經死了呢。」
「不會，每一個進產房的孕婦都檢查過胎心，孩子都是活的。」
何國慶搖了搖頭，就在今天周啟明親自帶人持槍守在產房，加上外面監控的醫生護士，三十幾雙眼睛盯著，可生出來的依舊是個死嬰。
這太詭異了，什麼都查不出來，那就很有可能是邪祟作怪，可什麼邪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孕婦肚子裡的孩子殺害了呢。
「哎，老何，我怎麼瞧著，橋上好像有人。」
婦幼保健院原本是在市中心，可後來規劃位置擴建的時候搬到了南邊兒來，醫院前面有條河，河上面有座橋，過了橋才能到醫院的門口。
一開始人們還會抱怨醫院位置遠，可後來住在這的人都紛紛改口，稱讚這裡環境好，空氣清新，沒有車水馬龍，沒有汽車鳴笛，是個安胎治病的好地方。
就在剛剛老何敲了一下車把上的青銅鈴時，一個身影從橋頭一閃而過。
看身形像是個女人，一個懷孕了的女人。
「我怎麼沒瞧見，兄弟，你是不是身體沒恢復好，眼花出現幻覺了。」
「怎麼可能，追上去看看，說不定她走到橋那頭被擋住了。」
因為怕被普通人瞧見他這車不正常，所以到了可能會有人出現的地方，何國慶都是自己蹬車。
醫院門口這座橋不算陡，何國慶猛蹬了兩下，嗖的就上到了橋頂。
「沒人啊，我說你看錯了吧。」
還真沒人，季耀揉了揉眼睛，真是他看錯了？
「可能把樹影看成人了吧，這醫院外頭種的樹可真多啊。」
何國慶帶著季耀直接騎到了醫院門口，因為案件十分惡劣，整個婦幼保健院的所有病人全部轉移到市裡邊的其他醫院，因此幾幢住院部的大樓全都是暗著的，只有主樓還亮著幾盞燈。
醫院外面圍了一圈警戒線，幾個持槍特警正在巡邏。
「你好，特事局何國慶、季耀。」
三輪車停在了保安亭前面，見他們下車，幾個特警立刻圍了上來，確認證件無誤後，其中一個朝著他們敬了個禮，
「兩位這邊走，周隊長在停屍房等你們。」
「那個，怎麼稱呼。」
「我姓魏，叫魏若來，您叫我小魏就行。」
季耀哪能真叫人家小魏，快走幾步跟在他身旁，問道，
「魏兄弟，剛剛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個孕婦樣子的女人。」
「孕婦樣子的女人？」
「對。」
「沒有，醫院裡邊的所有病人天黑前已經全部轉移了，我們核對過名單，沒有遺漏。
並且我們一直守在警戒線那，你們是今晚唯二來的人，再沒別人了。」
「哦，那可能是我看錯了，謝謝啊。」
「沒事。停屍房在地下一層，您二位直接坐電梯過去就行。我回去站崗了。」
「好。」
何國慶進了電梯按下負一樓後，朝著季耀挑了挑眉，
「咋，還糾結呢。」
「沒，只是想確認一下，估計真是我看錯了吧。」
就一層，電梯很快就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說這停屍房的冷氣作祟，電梯門剛打開，季耀就覺得有些不舒服。
他皺著眉頭緊跟在何國慶身後，朝著裡面一盞亮著小黃燈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