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豐臣秀吉最後的努力
「劉元海,新興匈奴人,冒頓之後也。🐤💝 ❻9Ŝ卄υЖ.ℂㄖм ♤♟名犯高祖廟諱,故稱其字焉……劉元海,這名字我怎麼沒聽說過?犯高祖廟諱?這是避諱的哪個字?」努爾哈赤打開載記的第一篇,就看的有些迷糊。
「阿瑪,史書自然是要避天子的諱。《晉書》是唐朝時候編的,那自然避的是唐高祖李淵的諱,所以劉元海就是劉淵。」褚英說道。
「哦?難怪為父看此人的事跡越看越熟悉,又想不起有這個人,這不是就是奪取了西晉社稷的劉淵嘛。中原規矩真是多。」努爾哈赤感慨說。
「不這樣的話,怎麼能顯示出天子的尊威呢,連古人的名字也要跟著改過來叫。」
「不過張先生為啥要我看載記,罷了,眼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面見聖上,我先看看這些篇吧。」努爾哈赤捧著書去看了。
皇宮,御書房內,被努爾哈赤心心念念的皇帝,手拿著一份奏章,心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好。
「陳矩,你去傳喚首輔……算了,不用叫首輔了,你把王次輔叫來就好。」
武英殿內,王錫爵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首輔王家屏,有些不知所措。
「首輔,您又是何必如此。之前你上表請辭,陛下已經是不許了。現在你又再次上表,這不是讓陛下難堪嗎?」王錫爵對著王家屏說道。
「孟子有雲君子求仕之道,迎之致敬以有禮,言將行其言也,則就之;禮貌未衰,言弗行也,則去之。其次,雖未行其言也,迎之致敬以有禮,則就之;禮貌衰,則去之。我之前因為回護李獻可之事,已經讓陛下龍顏大怒。陛下之所以回絕了我的請辭,也只是客氣而已。既然我說話在陛下那裡已經不夠中聽,首輔之位也就只好退位讓賢了。我告老回鄉,日後就要在鄉間閒居渡過殘年了。這兩京十三省的重擔,可就是系在元馭你的肩上了。」王家屏說道。
「這副擔子可是不好擔著啊。首輔你官名清高,我都不知道受了幾次攻訐了,真不知道後面怎麼過。」王錫爵感慨說。
「元馭你也是這內閣中的老人了,有什麼事不好辦的。當年申相告老,舉薦我這個老好人當了這個首輔之位,也不是因為我王某人有什麼特別的能耐,只是申相覺得我其他事還好說,國本之事只會寸步不讓。只可惜讓申相失望了,陛下如今既沒有恢復早朝,也沒有定下國本。日後輔弼陛下、規勸陛下的重任就交給元馭你了。」
就這樣,在朝鮮之役結束沒有多久,大明的首輔又是換了人選,原先的首輔王家屏告老回鄉,得到了皇帝的批准,雖然朝野多有惋惜之意,但是也沒有人敢在皇帝面前多說些什麼。原先的次輔王錫爵擔任了首輔一職。
此時的日本,一開始亂戰一片的各路軍閥很快就劃分成了兩大陣營,在大阪城、京都城附近展開激戰。
原本德川家康為首的關東諸侯部隊節節推進,就連京都城原先駐守的豐臣軍都被迫倉皇撤回,但是等德川家康抵達大阪城下,卻被堅固無比的大阪城擋住了腳步。就是耽誤的這一陣功夫,入寇朝鮮的主力已經回到了日本國內,除了少數諸侯如加藤清正投奔了德川家康,大部分諸侯還是站在了豐臣秀吉一邊,導致德川家康也只能暫時撤去了在大阪城的圍困。
但是很快,德川家康的大軍很快又去而復返,這不僅是因為德川軍得到了來自關東的援軍支持,軍勢復振。還因為德川家康唯一擔心的那個太閤,重病倒下了。不過德川家康顯然是吸取了教訓,沒有再搞近距離包圍,而只是把大營扎在大阪城腳下的位置,取一個進逼之勢。
豐臣秀吉一下子病倒,豐臣秀次又不知所蹤,大阪城的大事就交到了石田三成的手上,石田三成每天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不過當聽到主母寧寧的召見,石田三成還是從城頭上飛速趕了回去。
「主母召見臣下有何吩咐?太閤?您醒過來了?」石田三成驚喜地看著豐臣秀吉。
「我醒了,我也是才知道我睡過了那麼久,聽說這些日子都是伱在操持這大事,看來這《關原合戰》怕也不是亂寫的。」豐臣秀吉拿著《關原合戰》的書本苦澀一笑。
「太閤,這些都是妖書,您切莫再看了。」
「這幾本書後面查清楚是何人所傳了嗎?是明國人傳的,朝鮮人傳的,還是我們自己人傳的?」豐臣秀吉問道。
「目前來看,基本可以斷定是大明那邊傳的,很大可能就是那個張曉傳的這幾本書,因為這幾本書是張曉出使朝鮮以後才出現的。」
「果然是能寫出《人間五十年》的奇才,竟然連日本國後面的歷史也能推演出來一套,我看這幾本書,裡面所講的話,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說過。」
「閣下切莫多想了。這都是明國人的離間之計,日本大部分諸侯還是堅定站在閣下一邊的,就是德川家康手下的這些諸侯,許多也是被德川家康所劫持的。這些叛逆遲早都要被擒殺。」
「罷了罷了,戰國之世,本就是強者為尊。就算沒有這幾本書,在朝鮮的大軍如此潰敗,難道德川家康就不會起異心了?德川家康本來就是善於見風使舵,當年今川義元起兵討伐信長公,桶狹間之戰今川義元授首,德川家康可是立馬倒向了信長公,為織田家馬首是瞻。後面信長公在本能寺遇難,德川家康可是日夜兼程四百里,潛回封地。如今看你們在朝鮮失利,他又是趁著日本國內空虛,起兵上洛,挾持了天皇把我打成了朝敵,要不是你們大軍趕回及時,現在源家的幕府怕又是建起來了吧。」
「三成率軍日夜兼程趕了回來。只是可恨這德川家康辜負了太閤的信任,竟然暗中投靠了明國人,切斷了我軍後路。」
「不不不,三成,你不要這麼說,德川家康是自己要造反,和大明無關。你帶回來的那一套衣服,我剛剛也看了,我很滿意,一會兒我就要穿上了。可惜了,只有大明皇帝賜下的聖旨還有禮服,沒有看到大明的使者前來。」
「太閤,關於此事,當時我們也和大明交涉了,當時負責對日和議的就是張曉,他是這麼說的,說大明本來是想著徵發三十萬大軍,一舉掃平日本的。不過後面還是想給太閤您一個機會,所以還是把這道冊封的聖旨還有王服送了過來。」
「就這麼些,張曉還說了什麼,不論好壞,你都一五一十說出來。張曉說的話就是代表著大明朝廷的態度,無論張曉口才再怎麼好,他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信口開河的、」
「張曉的話確實還有,就是不太中聽。張曉說了,大明朝廷本來已經把太閤你列為東夷賊首了,還是念在明太祖把日本列為不征之國的份上先這麼算了。張曉最後還說,要是豐臣政權能熬過這一波,說明豐臣家在日本還是有些民心的,只有這樣,大明才會重新考慮與豐臣秀吉接著聯繫,要不然就可以直接聯繫下一任的日本統治者了。」石田三成糾結了片刻,還是把話給說明白了。
「張曉真的就這麼直接說了這些話?那倒是有些意思了。三成,要是果真如此,那我們就尚還有機會。我豐臣秀吉原先不過是小小的賤民出身,跟著信長公征戰多年,才走到了今日的位置。前些年和德川家康打了一場小牧長久手合戰,沒有把德川家康打贏,看來他是一直不服氣,又要與我爭奪天下人的位子了。無妨,我要親自去會會他。」豐臣秀吉舉手投足之間,一下子看起來又恢復了那一副氣定神閒的自信姿態。
「太閤,關東武士一貫是欺軟怕硬,只要太閤親自出山,德川家康定然是驚慌失措。到時候再次一統日本六十六國,雖然明廷眼下對日本禁海,但是最後總會同意給我們開關互市的。」
「好,三成,既然大明使者不來,在典禮之上,你就幫著念大明皇帝頒下來的聖旨吧。」
接下來的典禮之上,石田三成也只好不知道從哪來找來了一件大明文官的袍服,拿著聖旨念了起來:
「皇帝敕諭日本國王平秀吉:朕恭承天命,君臨萬邦,豈獨乂安中華,將使薄海內外日月照臨之地,罔不樂生而後心始慊也。爾日本平秀吉比稱兵於朝鮮。夫朝鮮,我天朝二百年恪守職貢之國也。告急於朕,朕是以赫然震怒,出偏師以救之。殺伐用張,原非朕意……封爾平秀吉為日本國王,錫以金印,加以冠服。」
石田三成把稿子念完,豐臣秀吉恭恭敬敬對著聖旨和冠服下拜。
等石田三成再一次見到豐臣秀吉的時候,豐臣秀吉已經是穿上了大明賜予的冠服。
「太閤穿上這一身,實在是太合身了,也太好看了。」石田三成誇讚道。
「三成,你親眼看過大明皇帝穿的冠服是什麼樣子的嗎?」豐臣秀吉問道。
「這倒是未曾親眼見過。」
「三成,跟著我一起去大阪城看看吧,大阪城的百姓這些天想必也是擔驚受怕了。」
「遵命。」
豐臣秀吉很快就帶著也換上了明朝賜予冠服的寧寧,一起坐著駕籠在城中巡視起來,只是轉了這麼幾圈,原先有些躁動的大阪街頭頓時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城外的德川家康也收到了豐臣秀吉康復的消息,並且還收到了豐臣秀吉請求陣前一見的請求。
東軍主帥帳中,幾位將領和家臣正在勸諫德川家康。
「閣下,豐臣家如今只是困守大阪孤城,縱然是豐臣秀吉醒轉過來,也於大局無補,閣下又何必理會朝敵所請。如今就應該在關東廣募戰士,進圍大阪城,這才是當前要緊之務。」本多正信說道。
「大人,豐臣家一向是詭計多端,萬一豐臣秀吉設下什麼陷阱,那就麻煩了。」鳥居元忠說道。
「你們的顧慮我都明白,只是太閤畢竟總也是做過天下人,要對付我,還不至於用這等手段。既然他有事想要談談,總也不能不去。」德川家康堅定說道。
「如果閣下真的要去陣前會面,我服部正成一定誓死護衛閣下。」忍者頭領半藏也出來說話了。
「無妨,諸位各自準備就好,明天就讓服部正成跟著我就好。如果我明天要是真的有什麼不測,就拜託諸位輔佐我的不爭氣的兒子秀忠了。」德川家康說道。
次日,當德川家康全副武裝來到了大阪城下,就看到了豐臣秀吉獨自一人坐在茶桌之前,桌子旁邊只有兩個墊子,空出來的那個墊子自然是留給了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看了看四周無人,也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家康兄,昔日你獨自見我,尚且不懼。如今你身後有數萬大軍,還怕我豐臣秀吉會對你不利嗎?」豐臣秀吉笑著說。
「太閤,聽說你前些日子昏迷了,是這兩日才醒的嗎?看來你還是要多注意休息才好。」德川家康坐在了另一個坐墊上。
「家康兄你也憔悴了不少,聽說你收到兩本書,當天就在名護屋城起兵了,為何如此神速,也不願意先和我商量一下?」
「實在是事情緊急,又有天皇密詔在身,所以不得不發。」
「家康兄,你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幾年前,你願意到大阪城,說願意以我為尊,還願意向我行禮。當時我可是太高興了,都想著給你行大禮了。你今天能來到這裡,我一樣也很高興。因為你沒有把我認成那個山野之間的猴子,還是把我當成天下人來看待。」
「太閤言重了。德川家康也是迫不得已,太閤你執意興兵討伐明廷,搞的日本國內動盪不安,天皇陛下也是心憂不已,命我上洛勤王反正,既有君上之名,那也就不得不發了。」德川家康面不改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