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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沒了老公那就啃兒子

2024-08-15 09:53:17 作者: 弟子龜
  下課的路上,邵韻一路喋喋不休。「該死的葉柯,他以為他是誰啊,姑娘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禮遇』呢?」

  我笑她說你還有臉稱姑娘,以為葉柯說了句你小,你還真小呀?快改回稱呼叫姑娘她媽吧。

  「對對對,是姑娘她媽。葉柯一些面子也不給我們。這帳我遲早要找他算。」

  我說:「算了算了,我們是來學習的,又不跟他談戀愛,何必在乎他的態度。」

  邵韻說:「不行,他以後要再這樣我就不上他那破班了。我要退錢!」

  「那對他又沒有損失,何必呢?我倒是想,他越凶我們就越要學好,看他以後還有什麼話說。清高的人通常只有用清高的方式來打擊他,你給他送禮說好話都沒用,唯有成績好,他才把你當個寶。」

  邵韻嘆了口氣。「也是,想想咱們不是為了他才來學的。現在咱們單位的效益越來越不好,競爭如此激烈,我們不多學點,只怕遲早都要走人。」

  我說:「走人我倒不怕,我只是覺得失業丟不起那份臉。想當初進一要我在家相夫教子,我死活也不同意,所以他就又給我買車,又買高額保險的。意思是我失業後,他來保障我的一切。可我覺得失業了就是廢人一個,一點價值都沒有,所以我怎麼著也要維持下去。」

  「男人都這德性,他有錢了就想你在家好好伺候他。你在家多好的一個高級家庭保姆,他小蘇可是前生修來的福,我想他就是出點錢養你也是應該的。只惜我沒有你這樣的有錢丈夫。我老公雖說在政府部門當了個處長,可那是清水衙門,人家一年掙的錢也不夠進一一天的工資。」

  「瞎說,咱倆掙的差不多啊。」我聽不懂邵韻的意思,她究竟是在誇我還是在貶我呢。

  「你不同,有沒有這份工資都一樣。」

  「有什麼不同,女人就該天生靠男人生活?實話告訴你吧,還是自己的錢花得踏實!別看進一掙得多,我可從來不向他要錢。」

  邵韻一笑。「不要?哼!你那點錢,能養活你的兒子、房子還有這車子?不是我說,恐怕這車每月的油錢就夠你喝一壺的。別飽漢不知餓漢飢了,你人長得漂亮而且各方麵條件都好,不象我,時刻都怕丟掉飯碗。你失業了只是臉面問題,而我失業了就是經濟問題了。

  這我倒沒想過,平時生活費都是進一出的,但我自己的面子也是不容忽視的。

  把邵韻送走,我一個人回到自己的家。深冬的夜晚有暖氣被子也涼,屋裡靜悄悄的。進一不在家,我也有好多天不見兒子了,有點怪想他們的。特別是一想到以後兒子要出國,我可能一年也見不著他一面,這心裡就更不是滋味。10點多,我給娘家撥了個電話,我爸接的。說這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我說我想蘇單,能和他說說話嗎?爸說,小菲你沒問題吧,我們都睡了,明天你再打電話過來吧。說完就掛。

  這就是我爸,一個地地道道自以為是的父親。

  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這是自進一走後第三次失眠了。意外地,這天晚上我不僅想到了進一,同時也聯想到了葉柯。葉柯是從大學來的,照他現在的為人和處世哲學,我猜想他一定沒有朋友,每天他可能按部就班地生活在教室、圖書館、飯廳三點一線的版圖上,當然,現在多了個英語業餘補習班,這也很可能是為了彌補生活的孤獨吧。說到孤獨,進一的樣子又在我眼前晃動,想當初他不也是一個人行走在大學的校園裡嗎?但葉柯比進一好的是,葉柯現在享有較高的待遇,他可以清高;而進一那時什麼都沒有,周遭多是歧視的眼光。

  而現在呢,進一卻成了一個處處受尊敬的人。我不知道進一是如何一步步的走過來的,但很多人都說是我改變了進一。進一在跟我談戀愛時,還不知道我爸是某部隊的軍長級幹部,我媽是某醫院的院長,他以為我在農村呆過,我就是一個被父母工作忙而借送到農村的孩子。第一次他上我們家,就被我們家的威嚴氣勢嚇了一大跳。我爸高坐在椅子上,一邊對警衛員吆五喝六,一邊用冷冷的目光打量進一。說實在的,我爸那模樣平時我都不敢多瞧一眼,進一那天更是出了一身冷汗。

  其實,我爸只問了進一一個問題:「小伙子,你說你要跟小菲結婚,我能放心地把她交給你嗎?」

  進一硬著頭皮大聲回答:「叔叔您放心吧,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來維護我們的婚姻!」

  之後,就再也沒說出別的東西來。但這句話回答得很痛快、很乾脆,我爸用他軍人的身份接受了這句看似簡單的誓言,從而也看出了進一的黑馬潛質。而進一這次跟我父親見面後,也似乎體會到自己有那麼一點軍人作風。我們在部隊大院借住了五年,每天嘹亮的軍號、威武的喊聲、整體的步伐,進一耳濡目染,很快由一個農村孩子、一個書呆子蛻變成一個有強勁進取心的革命幹部。結婚後,進一全心投入到工作中,我則擔起了家裡的一切家務,這點是從我媽身上汲取的,別看她老人家是院長,但卻是我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拐棍」。我對進一也一樣,大到他要求我審視他的工作報告、小到削果皮、扔紙屑,可以說,在家務上我比我媽更能幹,我是進一的半邊天。


  然而工作中我卻不如我媽,從上世紀90年代起,我就離開那家大型國企公司來到現在這家大型保險公司做業務分析員,一干就是十幾年。保險事業有過幾年黃金時期,我在這一行也做得很好,只是沒升過官。是進一的光環籠罩了我,我甘心當起了他的後勤。我不怨他,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但我目前看到了我和進一感情出現的危險信號,就不能不想我今後的出路。記得前不久,我們保險公司李總在開會時對我們說過,由於宏觀經濟發展過快,某些行業的投資過熱現象可能會受到冷處理,從而預計消費和物價水平下降。同時保險業目前的競爭也越來越激烈,這兩年收到的投保業務量明顯不如過去。這樣,保險基金保值、增值的負擔就會很重。所以我們後期一方面要通過企業年金入市的方式來尋求自保,另一方面則要發動所有的員工去找關係拉客戶幫公司度過難關。

  正是李總的這句話,我一個經常坐在機關辦公室抄抄寫寫的人轉眼間就有成了半個業務員。

  眼看還有兩天寒假就要結束了,進一沒回來,這天我只能自己去娘家接兒子蘇單。

  兒子十五歲,身高已經快170厘米了,長得像我。身上也有我的一些特性,從小就不哭,好替人出頭,愛幫助弱者,自己的事情自己扛,天生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

  我父母親已經辦了離退休,現住在西山一個部隊干休院裡,因跟我爸的隔閡,我平時很少回去。但蘇單不一樣,他特喜歡部隊大院,每次放假都要跟他姥爺在一起。我爸說蘇單天生是當軍官的料,跟我哥有得一比。我哥在駐外某地當團長,我們哥兒仨只有他得了爸爸的衣缽。哥哥當然是我家的驕傲,老爺子說那是他自己親自訓練出來的少數幾個將才之一。哥走了,老爺子空虛了很多年。現在有了蘇單,那就意味著這孩子是我爸下一位重點培養的接班人。

  我爸特霸道,在我把兒子送到他那兒之前他就說,這個寒假他負責蘇單所有的教育和培訓計劃,不准我有個人意見,也不准我和進一回去看兒子。

  聽這話我有點害怕,爸從小傾注在我們身上的只有嚴厲而沒有感情,我受夠了。於是我把希望蘇單將來上大學、考碩士、博士,而不是過早地想著去參什麼軍的想法跟進一說了。進一卻不以為然,說爸身上有很多東西是兒子需要的,讓他去吧。男孩子太柔弱了不好!

  也許進一的話是對的。有人說,如果媽媽弱一點,兒子就會強一點;如果媽媽強一點,兒子就會弱一點。過去我對蘇單傾注了較多的感情,家裡的大小事全由我包攬,加上進一總不在家,蘇單似乎缺乏一種父親般持之以恆的堅強。唉,我爸剛是剛了點,但他確實有一種軍人的魅力,那麼就讓蘇單嘗嘗他姥爺的厲害吧。

  回娘家之前,下午我先給媽打了個電話,笑說寒假即將結束,他們也該把蘇單完璧歸趙了。我媽回說她做不了主,因為我爸和蘇單都出去了,她讓我先回家再說。

  我去得有點早,媽一個人在做晚飯。我去廚房幫她,媽隨口問我去海南玩得怎麼樣?

  真是的,她不說我都快把這檔子事忘了,怕媽操心,只說還行吧。

  媽奇怪地用眼神打量了我半天說:「你有點萎靡不振呢。」

  我笑笑說:『這大概是假期綜合症,沒休息過來的緣故。」

  媽搖搖頭,神秘地問我:「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記得嗎?」

  其實我是知道的,只是這話不能提,我怕媽真會發現什麼。於是故意胡亂猜測:正月十五?不對,還要過幾天才是!爸媽的生日,也還沒到。最後假裝實在想不出來了就說:「哦,是蘇單放假的最後一天。」

  媽抿嘴一笑,拍了我後背一下。「我女兒怎麼就成了個馬大哈?」

  我趕忙追問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媽說:「行了行了,你自己的事都不記得,我就不說了,還是過會兒等別人來告訴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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