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禮尚往來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到了酒店安頓好後，周洲對程潔說「先休息，明天我們再去廬山。」「好。」第二天清晨，周洲敲響了程潔的房門，「程潔，我們該出發了。」無人回應，又連著敲了幾遍，依舊無人回應。周洲立即打電話給程潔，被掛了，確認她沒事，他懸著的心放下了，他再次打過去，「餵？」「你一大早去哪了，我以為你又想不開了，你出去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你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的，我差點報警了，就算你不想活了，也想想那些愛你擔心你的人怎麼辦？」「周洲，我不是小孩子，我會保護好自己，我也沒有去尋死，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昨天晚上睡不著然後想著我還沒有看過日出，我上山看日出了，我怕你在睡覺打擾到你，所以沒有跟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一個人爬上山看什麼日出，就算你不想尋死，萬一有不法分子怎麼辦？還有，我第一次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掛了?」「周洲，我現在很安全，你放心，我沒有遇到不法分子，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在拍照片，你看微信。」在電話接通的一分鐘，程潔給他發了照片，是日出的照片。他盯著照片看了好久，久到程潔以為他出了什麼事。「餵？餵？周洲，你不會出事了吧？」周洲笑了笑，「沒有，日出很美，謝謝你。」「不用客氣，你送給我晚霞我送給你日出，回禮了。」「你呆在原地別動，我去找你。」「好。」

  到廬山上後，程潔正坐在一個小亭子裡，周洲看到她便走過去坐下，「以後你可不能不打招呼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了，出了危險怎麼辦？」程潔笑了笑，「周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現在不是沒事嗎？我還沒實現我小時候的願望呢，就算尋死也要實現再死。」「我不會讓你死。」程潔聽到這句話，轉過頭便看到了周洲堅定的眼神，「周洲，你說命運怎麼這麼巧，你那天怎麼就剛好在陽台上，剛好就救了我，你為什麼救我？」「這件事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我想都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我沒有辦法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隕落。」程潔笑了笑，「這雪真美啊！我從小到大就特別想看一場雪，我終於替小時候的我圓夢了。」陳潔說著，伸出手接下在廣闊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但僅僅幾秒，雪花便消融了。「我還沒仔細看，它怎麼就化了？」程潔抬頭望著天空說，「真是美好又短暫的生命。」周洲看向程潔，「你怎麼突發奇想半夜來看雪？」「我半夜睡不著，就想它什麼時候下雪呢？我打開天氣軟體一看，它說會下初雪，我就上來了。」「你不怕遇到危險？」程潔笑出聲，「我都不想活了，我還怕什麼危險。」「那你有想過如果你出意外了，愛你和關心你的人怎麼辦？」程潔看著眼前落下的皚皚白雪，「可是周洲，我很痛苦了，我連自己明天會不會活到明天都不知道。我知道我死了是一群人的痛苦，而或者是一個人的痛苦，但是我真的連自己都顧不了了。」程潔看向周洲。周洲沉默了一陣，提出要給程潔拍照，「這是圓夢的時刻，拍下來紀念吧。相信我，我技術還是可以的。」程潔被他說服了，正當程潔做準備的時候，周洲從口袋中掏出來一支口紅，程潔很詫異，「你這是哪來的？」「一開始向你提出要來看雪的時候買的，當時就想著給你拍照片。本來想找個化妝師給你化妝的，但是怕你介意。」「謝謝你，周洲。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細心的不像一個男孩。」周洲笑了，「怎麼？就不能有細心的男孩。」程潔不好意思地笑笑，塗上了口紅，準備就緒，周洲按下快門，定格下了廬山有客人來訪時初雪最美的時刻，也定格下了程潔美麗的時刻，這張照片是他們日後唯一值得紀念的憑據，也訴說著他們之間的故事。「你要洗出來嗎？」「好，照片洗出來存著更有意義。」「好。」周洲說完後，他們四目相對，周洲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其實我挺想住在既可以看海又可以看雪的地方的，周洲，如果一定要接受治療的話，你能找到這種地方嗎？」「如果你願意接受治療的話，我盡最大的努力為你找，哪怕是全中國、全世界。」程潔笑出聲，「你太誇張了，這不是強制要求，這只是我的期許。」「我想幫你實現。」「謝謝你，周洲，你是好人。希望上天可以待你好一點，至少不要像我這樣。」周洲微笑著說，「我們該回去吃飯了，我預定好地方了。」程潔點點頭便乘坐公交下山了。

  「菜都上好了，你們慢慢吃啊。」「好，謝謝。」周洲夾起魚放到程潔碗裡，「這是我在網上看的一家餐廳，評論還挺好的，你嘗嘗。」「謝謝。」「怎麼樣?好吃嗎？」周洲懷著期待的目光看著程潔，「嗯，好吃。」聽到程潔反饋的好評，周洲開心地笑了，簡單的一句話讓他覺得他做的攻略沒有白費。「我在網上看他們說來廬山有『三石』不能不吃，分別是廬山石魚、廬山石耳、廬山石雞。」程潔點點頭，往他碗裡夾了塊雞，「說了這麼多，你也該嘗嘗，不然怎麼知道網上說的是真是假。」「好。」周洲笑著說，「難得來一次，還想去哪裡？」程潔搖搖頭「不想去了，我有點累。」「好，那我們吃完就回去休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