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拆除城牆

  「程潔，我可以進來嗎？」「進來吧。」進入房間後，周洲聽到了房間內正在播放音樂，「這是《指紋》？」程潔轉過頭看，「對，你聽過。」「當然，我很喜歡。」「真難得，我們居然喜歡同一首歌。」「是啊」，正說著，周洲發現陽台的門正開著，「天氣這麼冷，你剛剛在陽台坐著？」「房子有點悶，我想透透風，放心吧，我穿的很厚，不會著涼的。」「穿的再怎麼厚也沒有辦法完全預防」，周洲邊說著邊走向陽台，程潔抓住他的手，「留一個縫隙吧，我想吹吹風。」周洲拗不過，留了一條縫。程潔往沙發坐下，給周洲倒水，「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你想去威海衛嗎？有雪也有海的地方。」「我知道它，我在網上刷過，之前在網上看的時候就想去。」「好，那我來安排。你就負責多添加保暖的東西。」程潔點點頭，「周洲，謝謝你，這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明明我們只是陌生人，你卻對我的事這麼盡心盡力。」「程潔，我們相識到現在，你還只是把我放在陌生人的位置嗎?」「不，相識到現在我已經把你放在朋友的位置了，我只是，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周洲 打斷了她，「人與人建立一段關係就像拆除一面砌好的牆，我雖然拆除了幾塊磚頭，看到了一絲你內心的光景，但卻也只是角落，僅此而已。確實，我們只是認識了幾個月，我還不夠資格。」「周洲，雖然我們只認識了幾個月，但是真的，我已經把你當朋友了。」周洲笑笑，「我知道。那就這麼定好了。」「嗯。」「你休息吧，我走了。」「好，我送你。」程潔站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洲突然轉過身，「程潔，我來找你，就一定要有事情才可以嗎？」「啊，不，沒有事情也可以，隨時歡迎你來。」周洲笑了，「程潔，我希望我可以多拆除幾塊磚。」程潔微笑，「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去陽台坐著了。」「好。」

  送走周洲後，程潔還是回陽台坐著，她回想今天晚上跟周洲說的那些話，她很認可周洲說的，人與人建立一段關係就像拆除建好的城牆，周洲說他想要多拆除幾塊磚頭，但是其實他們都知道，要拆除人與人之間的那堵城牆是十分艱難的事，有的人使出渾身解數連個角落都看不到。程潔輕笑，「周洲，你說想要拆除我心裡的城牆，可是，我連你心裡的城牆都沒有辦法摸到。」程潔抬起頭，今天的夜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夜空沒有一絲光亮。程潔突然想，是什麼使她的內心也變成了像今晚夜色一樣的光景？

  回到廣州之後，周洲就忙著為程潔安排醫院的事情，而程潔依然如舊，待在家裡，不過，她偶爾也會到附近的公園坐坐，曬曬太陽。

  「程潔，你不是在家?」「我在公園。」「好，等我。」程潔掛斷電話後，突然眼前出現一個氣球，程潔本能地抓住了它，「姐姐，謝謝你幫我抓住了氣球。」程潔扭頭看，是一個小女孩，她把氣球還給小女孩，「不用謝。」程潔摸了摸小女孩肉肉的臉，笑著說。說完之後，小女孩便回去找媽媽了，程潔看著小女孩和媽媽手牽手，手裡還拿著氣球，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著，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是幸福的具象化。「程潔？」程潔轉過頭，「周洲。」周洲笑著坐下，「那個小女孩真可愛。」「是，也很幸福。」「幾天沒見，你願意出來透透風了。」程潔笑笑，「嗯，但是說實話，其實我本來就喜歡在公園坐著，只是，心情實在糟糕，不想出門。」「明白。對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想什麼時候出發就告訴我。」「好。關於治療需要用到的費用……」「關於治療需要的費用你不用擔心，我來承擔。」周洲打斷她說。「那怎麼能行，你幫了我這麼多，我怎麼能讓你承擔治療的費用。」「程潔，我知道我這麼做會讓你很有負擔。但是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而且，我當然不是在做公益，我會向你收取利息的。」「什麼利息？」「這個嘛，我需要好好想想，你可得做好準備。」「再怎麼樣也不會比你支付的費用多吧?」「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我會要你最重要的東西作為利息。」程潔笑了笑，「不管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能給的我會給。」「這可是你說的。」「嗯。」「好，那立個字據。」「啊？你有備而來。」「那當然了，我怎麼會讓你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