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情有些不對勁

  雪客和盤盤兩人互看一眼，表情俱有些尷尬，雪客道：「關嬤嬤，只是少爺吩咐了待會兒讓我去席面上，這晚間要吃酒，他讓我幫忙看著他一點，因此待會兒我要過去的」

  隔著這麼遠，還是可以看到關嬤嬤簇起了眉毛，「這事不用你。」她想了一下，最後指著盤盤道：「你，你去席間看著少爺，別讓他吃多了。」

  隨後又趕緊補充了句：「現在就去。」

  只是盤盤奉命離開後，雪客眼前的這幫人卻仍然沒有走的意思。

  她當即感覺到了不對勁。

  饒是隔了這麼遠，她還是能感覺到關嬤嬤投射過來的冰冷視線

  她是故意支開盤盤的！

  這一刻，她忽然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她再次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關嬤嬤見人已經走遠，便計劃將事情速戰速決。眼下府里人多眼雜，越是拖延，越有可能鬧出事情來。她對身後的家丁揮了下手，打算在商雪客察覺到不對勁逃跑以前，趕緊控制住她。

  可令她感覺到詫異的是，那商雪客不僅沒跑，反而還向前走進了兩步，眼看就要走至她面前，然後就停了下來。

  「你這是」這倒讓關嬤嬤有些措手不及。

  只見她笑了笑，白皙地膚色瞬間染上一層紅暈，顯得她像冬天裡的雪娃娃似的。

  她歪著頭，向她看過來：「關嬤嬤，我有一事實在不明白，雪客究竟是做錯了什麼，竟讓二奶奶如此容不下我？」

  關嬤嬤眉心一跳，不知她是猜到了什麼，硬著頭皮說：「什麼容與不容的，你是奴才，二奶奶和三少爺是主子，要你生要你死那都是主子的恩典，豈容你在這裡置喙！」

  雪客像是猜出她心中所想似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二奶奶不喜歡三少爺跟我說話，也看不上姨奶奶，就想給她心裡添堵合著我身為奴才，就是一個東西，我的命，我的人生都不是自己的」

  「你你你！」關嬤嬤本應該因為她出言不遜生氣，但此刻去卻被她嚇著臉，老臉煞白。這些都是二奶奶私下說給她一個人的，那丫頭是怎麼將她心裡的事絲毫不差地猜了去，准倒她背後都冒氣冷汗。

  雪客繼續說道：「關嬤嬤，這個節骨眼上，府里人眾多，雖然我一個小丫鬟無足輕重，但要是姨太太真要找我，四爺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大不了鬧一場，他向來不在乎這些名聲，但二爺呢？您和二奶奶考慮過麼，今日來的可都是二爺官場上的朋友、故交，要是傳出去丟了二爺的面子，您」

  關嬤嬤聽得手腳直冒汗，一刻都不能再聽下去了，趕緊叫喊道：「你們幾個還在等什麼！還要我請你們不成！趕緊將那個丫頭給我抓住了！」

  話音未落，幾個人一擁而上，雪客躲閃不及，同時不知是哪個吹出了一股迷煙，接著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明州一入了秋，天就暗得愈發快了。

  府里的眾人因為二爺和五姑娘回來好好熱鬧了一番，到了晚上，更是請上了明州府府尹、當地鄉紳等一眾官員名流隨同其家中女眷一道，在府上大擺宴席。

  這隨手一擺，就在花園裡就足足開了五大桌，山珍海味更是流水一般地往席間送。饒是平時不喝酒的老太太，今日也高興地多飲了幾口。

  孫瓚未成家，自然是坐在小輩這一桌，五姑娘孫玉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周圍剩下幾個平日不怎麼交往過的遠房親戚，席間有兩個小女孩交頭接耳，時不時偷偷打量著她。

  他今日不知為何總有些心神不寧。

  眼神往各處看了一圈，卻怎麼也沒發現雪客的身影。

  他記得自己跟她囑咐了開席的時間，叫她上前頭來伺候的，只是一直到現在也沒看見她，不知是不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

  他朝著抱著酒壺在花壇邊上靠著的柳逐喊了兩聲，但他已經喝多睡著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嘴裡咕噥了幾句夢話。

  孫瓚微微皺了皺眉。

  眼看身邊哪兩個眼生的小姐似乎有上來搭訕的意思，孫瓚趕緊起了身，正想離開，卻被不知從哪裡出來的薛二奶奶按了回去。

  「你要去哪兒，快，這是你林家二表叔的兩個女兒，快跟人打個招呼。」薛二奶奶朝著那兩個姑娘溫和地笑著，又趕緊沖她們解釋，「你們瓚表哥有些認生，等你們熟悉熟悉就好了，趕明等他秋闈考上了，再好好請你們來家裡做客」

  兩個姑娘聞言低頭笑得嬌羞。

  孫瓚沒有心思應付她母親的這點小心思，掃了一眼，隨口問道：「關嬤嬤呢，今日怎麼沒跟著你？」

  薛氏的臉上藏不住事，當下臉色就變了變，遮遮掩掩地說道：「這今天晚上這麼忙，大概是有什麼別的事要忙吧，你管她做什麼我還得去應付客人，你先陪妹妹們聊一會兒」

  說著，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這下，屬實讓孫瓚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兒來。

  本打算追上去，一個原本侯在一邊，也不知道是哪處的小丫鬟，立即就跟了上來，問道：「少爺要去何處？奴婢陪您過去吧。」

  孫瓚下意識遠離了一步，看了眼那丫鬟，道：「不用了。」

  可走了兩步，忽然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看向那個怯生生的小丫鬟，竟然越看越覺得眼熟，於是上前兩步問道：「你是哪個院子裡的？叫什麼名字？」

  小丫鬟欲哭無淚：「三少爺，奴婢是您院子裡的呀，奴婢叫盤盤，您不記得了？我是跟雪客姐姐一個屋子裡的呀」

  這下孫瓚想起來了，前兩天雪客和柳逐聊天時，似乎絮絮叨叨地提起過這個小姑娘的名字。

  而那個叫盤盤的還在那裡委屈地小聲抱怨：「奴婢就說奴婢做不好這差事吧關嬤嬤還非要我來明明我在那兒洗衣服也行，非要把雪客姐姐留在那裡這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好」

  聽到這裡，孫瓚怔了一下。

  「你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