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閻埠貴正站在屋門口,雙眼通紅地瞪著賈張氏。
那副氣到渾身發抖的模樣,竟比賈張氏還要委屈幾分。
「我胡說?今天早上你是不是把魚竿賣給東旭了?」
「我是賣了沒錯,可誰說是五塊錢賣的?你兒子兩塊錢買走,回來一塊五又退給我,我就掙五毛錢!」
閻埠貴話還沒說完,賈張氏就嚎了起來:「你這個閻老摳,這會兒還不承認,東旭出門拿的五塊錢,回來就只剩下一塊五。
要不是被你騙了,還能去哪?」
這回賈張氏聲淚俱下,看得圍觀眾人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這閻埠貴平時就好做點小生意,不會真是他幹的吧?
一根破魚竿,來回這麼一倒手就是三塊五,心也太黑了!
早就看不慣閻埠貴好為人師,許大茂張口就來:「三大爺,這事就是你不地道了,鄰里鄰居的,一開口就是三塊五,你也真下得去手。」
聞言圍觀眾人也是紛紛附和。
這倒不能怪他們大題小做,這時候的三塊五可不是個小數目,真要是三大爺乾的,那怎麼譴責也不為過。
平日裡都是審判別人,閻埠貴哪裡經過這種陣仗。
眼看著院裡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差沒當場哭了。
好在這時候何雨柱出手了。
「我說許大茂,有你什麼事?三大爺可說了,他就只賣了兩塊錢。
人家三大爺平時是小氣了點,可從來沒說過謊啊,照我看,這件事可得查清楚,別冤枉了好人。」
許大茂看了一眼賈張氏,拱火道:「傻柱,你這話什麼意思?閻埠貴沒說謊,那就是賈東旭說謊了唄?」
「哎,這話可不是我說啊,別賴我,我只是說明我的看法。」
「傻柱,你敢說我家東旭壞話,我跟你拼了!」
賈張氏一聲怒吼,坦克再次發動,只不過這次的目標是有著四合院戰神之稱的何雨柱。
很顯然,這樣的攻勢何雨柱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要是許大茂,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可偏偏是賈張氏。
賈張氏雖然看著健碩,可到底也是近六十歲的人了,又是個婦女,BUFF疊滿戰神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何雨柱選擇了拉扯,靠著靈活的走位,只會橫衝直撞的賈張氏愣是碰不到人。
這滑稽的一幕看得眾人就差沒磕把瓜子了。
眼見死對頭遭殃的許大茂更是緊抓戰機,撩撥道:「傻柱,你也不行啊,上去干啊,唉真是不爭氣……哎……哎!傻柱,你幹嗎?別過來!」
何雨柱抓著許大茂瘦弱的肩膀,將其擋在身前。
「許大茂,你給我讓開!」
許大茂掙扎了幾下,肩膀上兩隻手愣是紋絲不動。
「賈大媽,別衝動,冷靜一下。老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別誤傷無辜啊。」
賈張氏不死心再三嘗試,撓得許大茂哭爹喊娘,倒引得何雨柱為她加油助威。
終於,賈張氏累得實在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招魂大法:
「老賈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啊,這天殺的傻柱欺負我們娘倆,幾個大爺沒人做主啊。」
「行了,賈張氏,何雨柱,還有許大茂,你們都給我消停點。」易中海鐵青著臉,制止了這場鬧劇。
賈張氏見著台階就下,何雨柱見好就收,只有獨自受傷的許大茂有些不服。
不過看著易中海殺人似的眼神,他只好將氣咽進肚子。
易中海舒了口氣,看向閻埠貴:「老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閻埠貴好不容易喘勻氣,手一指人群里看熱鬧的張建東:「建東也買了我的魚竿,你們問他,我到底賣得多少錢?」
只是來湊個熱鬧,竟然還有他的事?
張建東有些無語,不過看在閻埠貴可憐巴巴的份上,他倒不吝說句公道話。
「三大爺說的沒錯,我的魚竿就是買的他的,本來三大爺也要收我兩塊錢,不過後來看我剛來,減了一塊。」
「聽聽,」何雨柱陰陽怪氣地看向許大茂,「建東兄弟可說了,就是兩塊錢。許大茂,以後可別瞎說話,小心冤枉好人生不出兒子。」
許大茂哪裡受得了這氣,當即反駁道:「他說兩塊就兩塊?再說了,三大爺收他兩塊,卻收賈東旭五塊,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這簡單啊,找東旭叔出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眾人安靜下來,看看張建東,又看看兩位當事人。
閻埠貴一陣喘氣,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叫……叫賈東旭出來!」
賈張氏正想答應,卻被秦淮茹拉到一邊:「媽,不能叫東旭出來,真要是東旭說謊可不好收場。」
賈張氏下意識想反駁,卻想到賈東旭回到家那異常的表現,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這沒想還不覺得,一細想哪哪都不對勁。
五塊錢買的,一塊五賣回去,這種事情傻子也不會答應,更別說賈東旭了。
賈張氏瞬間想明白了,這件事絕對是賈東旭的問題。
當即提出就按兩塊錢算,只要閻埠貴把那五毛還回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此話一出,閻埠貴不同意了。
「賈張氏,什麼叫按兩塊算?我閻埠貴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做過坑蒙拐騙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叫賈東旭出來,這件事一定得問個清楚!」
這下輪到賈張氏抓瞎了,這要是真把賈東旭交出來,事情敗露讓賈東旭以後還怎麼做人?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
賈張氏第一反應便是故技重施,召喚已經處於量子狀態的老賈,保駕護航,被秦淮茹緊緊攔住。
開玩笑,不見易中海臉色難看成什麼樣,再這麼無理取鬧,院裡這麼多人也不答應。
腦筋急速運轉,秦淮茹很快想出了一個辦法。
「三大爺,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東旭應該把錢用在別的地方了,我婆婆也沒問清楚就……真是對不住。」
秦淮茹雖然年輕,可道行明顯比賈張氏高得多,眼淚說下就下,淚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麼盯著閻埠貴,好像是她受了欺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