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盤算

  六個小不點兒見面後，程頌與凌無傷可謂是相見恨晚，二人很快就玩耍到一處去了，而霍不疑與程詠卻能談到一處去，他們二人便又走到一處，剩下少宮與少商就與霍不染走在一處。

  霍不染表示：我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像少商這樣的妹妹啊！她真的好香好軟好白好可愛啊！能不能用自己的弟弟來換少商啊！

  很明顯，霍不染很喜歡少商。更明顯，程少宮又被忽略了，於是，可憐的程少宮小朋友屁顛屁顛的去找自家次兄程頌同志了，他表示：「誰家三歲小孩做成我這樣啊！這麼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嗯？」

  看得出來，少商也十分喜歡霍不染這個姐姐。她的面容清秀可愛，看起來十分像霍夫人，全然沒有像霍不疑那樣繼承出霍侯英氣的面容，反而十分溫柔可親。雖然僅僅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在她看來，霍不染豁達、活潑，就像萬萋萋那樣明媚陽光，她就像她的名字：不染世俗風氣，保留內心純淨。

  另一旁的霍不疑一邊與程詠說話，一邊還關注著自家二姊姊與少商的動態，忽而霍不染開口叫來他。

  「阿猙，你能過來嗎？」

  聽到此話的霍不疑快步走向兩個女孩身邊。以他小時候曾用過多次與家人說話的親昵語氣開口：「怎麼了，二姊姊？」

  「你去折兩枝杏花給我，我要為少商妹妹裝扮裝扮。」

  霍不疑聞言看了看依舊乖巧的坐在石頭上的程少商，又看看霍不染，轉頭攀向對面的杏樹去，折下一支剛剛開放還有一顆花苞的杏花，轉身下樹，一步步向兩人走來。

  少商覺得這個感覺很熟悉，多年前的下午，他好像也曾這樣背光走過來，少年白皙俊美的面龐對自己一笑，只那一笑，就足以讓她春心蕩漾了。

  他也曾記得，那日女孩吃糕點時，臉頰鼓鼓的可愛模樣，活像只蠢萌蠢萌的小倉鼠，惹得他朗聲大笑。

  一旁的霍不染制止了這場回憶的繼續，一把拿起霍不疑摘下的杏花，將花朵摘下來，簪在少商的髮髻上，將小姑娘的可愛映襯得更加靈動起來。

  晚上

  營帳外的月光如水般洋洋灑灑的落下來，星星一顆顆墜在深藍色的天幕上，等到所有人都歇下的時候，少商邁著小短腿輕輕走出帳外，看著不斷變換的星空，少商暗暗在心裡做出她的計劃：

  就算人生重來了一次，那日子也是要過下去的，她要像哥哥們，像萋萋阿姊那樣，健康恣意的長大。

  但武功她還是是不想學的，畢竟她是個理科生，不是個體育生，再者說，這她也不是很擅長。不過…騎馬射箭還是要學的，不然怎敢說自己是武將之女。婚姻嘛，順其自然，她當初還說要和某人再也不見呢，這不，今天這不就見到了嗎，可見老天捉弄人啊！曾幾何時，她認為她與樓垚是情真意切，但何家出了事；後來定親，她仍以為她和霍不疑能夠恩愛白頭，可結果呢？再後來，就是一天要來程府四次的袁善見了。

  所以可見命運使然啊，不管以後嫁了誰都行，哪怕是他也行，只要不會再次傷害到自己就好了…

  曬了小半會兒的月光浴，少商突然有些發冷了，回到被窩裡後便沉沉睡去。

  另一邊的霍不疑也在細細盤算著近日來的一切事宜，她和少商一樣不解：為什麼凌益死了，姑母卻沒有半分悲哀？反而…霍不疑覺得，她還有些許的喜悅，那是賓客走後的晚膳了，一家人都跪坐在桌前用膳，阿母還在開解姑母不要傷懷，霍君華卻冷不防開口道：「他死了，不是很好嗎？」

  這句話讓桌上的眾人一驚，霍翀夫婦還以為是妹妹傷懷過度，還寬慰她說次日的下葬她可以不用去了，以免更加難受。

  可霍不疑認為，實則不然，姑母了一直都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痛苦之色，反而霍不疑偷偷查到，這把火就是霍夫人的隨身侍女放的，可她不是很愛姑父大人的嗎？再加上沒有被更改的自己與阿狸的名字，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漸漸浮現：霍君華也是重生的。不然，她又怎麼會如此痛恨凌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