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詭異的是,晴也睜眼說了那麼一句「生日快樂」翻個身又睡著了,一夜都沒再醒來過,搞得邢武失眠到凌晨。
初二早上和前一天一樣,邢武早早回了一趟家,他得照看奶奶,還得弄點吃的過來,回來比昨天遲了半個小時,因為包水餃耽誤了一些時間,下熟了帶回來給晴也吃的時候還是熱的。
晴也吃飽喝足後去浴室洗了個澡才終於感覺舒坦了,今天室外或許化雪的緣故特別冷,邢武回來的時候身上都帶著寒氣,所以晴也洗完澡趕緊又上床躺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突然想起什麼對邢武說:「對了,今天是你生日啊,我昨晚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邢武將外套脫了放在一邊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忘了?」
晴也一下子坐了起來,莫不是她昨天喝醉又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她頓時就閃著一雙心虛的大眼,弱弱地問:「我…幹啥了?」
邢武漸漸逼近她,壓在她身前盯著她:「你半夜十二點醒來說燒了一件衣服給我,要不是你翻身快我特麼差點把你扔下樓。」
「……」
晴也眨巴了一下眼,想像了一番那畫面,好像是怪恐怖的,頓時就大笑起來,在床上笑得翻來覆去的,眼淚都笑了出來,隨即又可憐巴巴地裹著被子對他說:「衣服放在衣櫃裡,我是打算年三十給你的。」
邢武嘆了一聲:「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不巧,也被燒了。」
晴也頓時好奇起來:「你準備送我什麼的?」
「秘密。」
「都沒有了還秘密。」
「就是沒有了乾脆不說了。」
「是要花錢買的嗎?」
邢武「嗯」了一聲,晴也又追問道:「那很貴嗎?」
邢武坐在床邊,順了下她頰邊的髮絲:「便宜的東西你能看得上嗎?以後再補給你吧。」
晴也突然很難受啊,主要是心疼錢,她抱著被子痛心疾首地撇著雙眼:「說來還是我第一次陪你過生日呢,這樣一來我就沒東西送給你了。」
邢武半挑著眉睨著她,似笑非笑地說:「倒也不是沒有,看你想不想送了。」
他溫熱的大手探進被子裡,晴也忽然滑進被窩露出一雙眼,嬌羞地望著他:「大白天的。」
「反正也沒事做。」
「唔…」
晴也清澈的大眼流轉之間透著說不出的嫵媚,邢武俯下身輕柔地吻著她的脖子、鎖骨、一點點向下,氣息灼熱地對她說:「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晴也沉溺在他溫柔似水的眼神里,唇邊那若影若現的小酒窩撩人心扉。
邢武果真像拆禮物一樣,漫不經心地拿開他眼前的阻礙,直到晴也美妙絕倫的樣子完全呈現在他眼前,他忍了一夜的衝動終於如決了堤般。
那種縱橫交錯的快感如此激烈和清晰,晴也從不經人事到漸漸沉淪也不過就用了一個白天的時間,以至於黃毛和胖虎他們瘋狂打邢武電話都聯繫不上他。
一直到傍晚邢武才回了個電話給他們,他們差點以為邢武出了什麼事,人都叫好了,就連狼呆他們都跑黃毛家蹲守去了。
聯繫上邢武后便喊他過去,一幫人說要幫他慶生,邢武拿開手機問了句晴也:「想去嗎?」
晴也的身體早已癱軟成泥,無力地說:「你去吧,我不去了。」
於是邢武直接回了他們,說有事不過去了,他們玩吧。
他的確還有事,整整兩天,從初二一直到初三,晴也幾乎沒有下過床,如果說第一夜邢武帶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那麼這兩天邢武便帶她領略了高山流水、縱馬馳騁、驚濤駭浪。
這兩天裡,除了邢武早晚出趟門,回家照料一下奶奶,順便弄點吃的回來,其餘的時間他們都是在床上度過的,晴也幾乎睜開眼便感受著邢武的氣息,在他無盡的愛撫下不停沉淪,不分晝夜。
她再也沒想到過年前自己隨口一提,打算這幾天不刷題不看書放縱一把,還真給實現了,只是實現的方式和她原來想的有點不大一樣。
所以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生日便是如此瘋狂和濃烈,幾乎像對連體嬰兒般,就連每天傍晚邢武回去弄吃的,晴也都要跟他膩歪好久,十分鐘的路程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難捨難分,雖然兩人也覺得很好笑,但有時候情到濃處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因此,邢武儘量在晴也睡著後回去,趕在晴也醒來前回到她身邊。
好在過年這段時間這家旅館沒啥客人,他們這半邊的房間應該都是空著的,所以傍晚時他們動靜有點大邢武也沒刻意收斂,做完後晴也眨了幾下霧蒙蒙的雙眸就窩在邢武懷裡睡著了。
邢武抱著溫軟的她也跟著休息了一會,不過大約一個多小時他又醒了,他看著懷中呼吸清淺的晴也,她的脖頸到鎖骨以下全是斑駁的吻痕,透著說不出的迤邐,邢武突然有些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開始反思這兩天自己是不是太不知節制了?
腦中還想著要適可而止,身體又有了反應,只要他抱著晴也,這種感覺總是揮之不去,跟中毒一樣。
他乾脆起身下床靠在窗邊打了會遊戲,晴也十一點的時候才悠悠轉醒,她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摸了摸旁邊,秀氣的眉立馬就不高興地皺了起來。
「在這呢。」邢武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她才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看著他坐在窗邊拿著手機盯她笑。
晴也把白嫩的雙臂從被窩裡拿出來朝他伸了過去,邢武放下手機幾步走到床邊俯身抱著她,晴也立馬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揉了揉,邢武對她說:「要不要起來?你再躺下去四肢要退化了。」
晴也嘟囔著:「起來幹嘛?」
「去把煙花放了怎麼樣?」
晴也的雙眼從迷離狀突然就炯亮起來鬆開他:「對哦,煙花還沒放。」
那晚邢武帶晴也來住旅館,順帶就把那箱東西寄放在胖女人那了,晴也這時才想起來,立馬跟打了雞血一樣就要下床,結果雙腳剛落地,一步沒走穩身體一歪,邢武趕忙握住她的腰,眼裡藏不住的笑意:「我說你四肢要退化了吧。」
晴也氣鼓鼓地捶了他一下:「退化個毛,你心裡沒點逼數?」
邢武將她扶好光笑不說話,直到晴也走進浴室,他才在外面悠悠來了句:「畢竟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牆。」
晴也「砰」得帶上了浴室的門,邢武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晴也當真是兩天沒下樓的緣故,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雪竟然化得差不多了,他們找了處空曠的地方,邢武拿出最大的花炮,晴也趕忙喊道:「等等,等等,你先別點。」
然後邢武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都快跑到兩條街開外了,他笑著說:「你跑那麼遠幹嘛?」
「怕炸。」
「不會炸的,過來。」
「我不。」
邢武乾脆直接抱著花炮朝她走去,晴也抓狂地又開始往後跑,就跟他手上抱著原子.彈一樣。
邢武無語地停下腳步,只能蹲下身將煙花點燃,晴也雙手攥在一起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又期待看見煙花又怕邢武炸到自己,還不停對他喊:「好了沒?好了沒啊?你快點過來。」
邢武耳邊聽著她擔心的催促只覺得好笑,他2歲就敢拿著大人的菸頭點鞭炮了,這種家常便飯的玩意竟然把晴也嚇成這樣,果真是大城市來的大小姐。
他點完引線後站起身朝晴也不疾不徐地走去,晴也卻伸著頭往他身後的地上看,半天沒有反應,出聲問了句:「你點著了嗎?」
話音剛落,「砰」得一聲,只見一道亮光直躥天際,晴也的視線也順著那道光亮抬了起來,可一切歸於寂靜,漆黑的夜靜得連風聲都消失了,卻在這時邢武身後原本陷入黑暗的天際突然炸開一道光,他就這樣朝她走來,流光四溢布滿夜空,他仿若身披七彩霞光,那震撼的畫面直擊晴也心中,絢爛多姿的顏色照亮了她晶瑩的眸子,她撒開腳步就朝邢武奔去,直接跳到了他身上,邢武伸出雙臂穩穩接住她,漫天的煙花就在他們頭頂綻放,他在她耳邊對她說:「生日快樂。」
那是晴也所有生日中最難忘的,她沒有了家人,沒有了歸所,可這個男人給了她全世界。
他們放光了所有大大小小的煙花鞭炮才回去,晴也從來沒有這麼痛快過,竟然還在回去的路上對著邢武勾肩搭背地大唱生日歌,對他說他們兩生日相差兩天,以後都一起過得了,邢武為了照顧她的身高,還得低著脖子給她勾著。
路過一個自動售賣機時,邢武停下腳步對她說:「等我下,買點那個。」
晴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捂著臉不可置信地說:「一整盒都用光了嗎?」
邢武乾咳了一聲:「你說呢。」
晴也搓著手在馬路邊上等他,還不時緊張地左右張望,深怕給哪個路過的人看見了,跟做賊似的。
他們大半夜的出去浪了兩個小時,回到旅館都已經凌晨兩點了,洗完澡躺在床上,在被子裡手牽著手,但誰也沒有睡意,邢武問她:「有沒有什麼生日願望?」
晴也沉默了一瞬說道:「不知道,太多了,希望爸爸能沒事,希望我高考發揮正常,希望你奶奶病情穩定,希望…」
她側過頭看著邢武:「希望十年後你還能躺在我旁邊問我這個問題。」
邢武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沒有說話。
晴也想到十年後的光景突然興奮起來:「十年後我們是不是得有寶寶了?」
邢武笑著說:「你還是個寶寶,巨嬰,你要再替我生個寶寶那得多可怕,我一手抱一個。」
黑暗中晴也「咯咯」地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
未來,對他們這個年紀來說有些迷茫的詞彙,誰也無法預見,只能天馬行空地想像著。
良久,邢武看了下手機對她說:「快三點了,睡吧。」
晴也安靜地閉上了眼,兩分鐘過後他們同時睜開眼,感覺床動了起來,而且是那種這兩天他們很熟悉的律動,可是兩人並排躺著手還牽在一起,確定沒有動。
他們都沒有說話,沉靜地聽著動靜,發現並不是他們的床在動,只是隔壁床的聲音透過隔音效果並不是太好的牆傳了過來。
然後…寂靜的夜裡…便充斥著那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說實話,晴也乍聽見這聲音的時候,最先的反應不是奇怪也不是尷尬,而是猶如醍醐灌頂般領會過來,邢武那天跟她說的那句「喜歡她的聲音」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這種聲音有點羞恥,有點浪.盪,她是不好意思發出的,但她自認為以她的嗓音要是發揮起來應該比隔壁那女人要好聽的,於是乎,她還順便清了清嗓子。
邢武這時終於側過頭看著她:「不睡了嗎?」
晴也迷之尷尬地說:「怎麼睡?誰深更半夜跑來開房啊?」
「過年期間肯定不是跟家裡那位。」
晴也想想也是啊,過年都在家待著,除了像他們這種家被燒的,誰會和老公老婆出來開房啊,八成就是偷情來的,還夜裡三點出來偷真是夠拼的。
說來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躺在一起聽這種聲音了,上一次他們還沒有在一起,晴也忽然想到那茬,出聲問他:「那天晚上在你家,就是和你討論這事的時候,你是不是來反應了?」
邢武沒吱聲,晴也調皮地翻身趴在他胸口捏著他的下巴逼他說:「是不是?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討論?你肯定那時候就對我圖謀不軌了。」
邢武笑得痞帥,眼裡含著細碎的流光:「那種情況,我沒反應才不正常吧。」
晴也突然感覺很羞愧啊,趕忙把臉埋進了邢武的胸口捶著他:「無恥!」
邢武翻身將她壓在懷裡:「那你呢?什麼時候對我有感覺的?」
晴也仔細想了想:「車棚那次,就是我被大曹找麻煩那天,你…是不是想親我的?」
邢武又笑了,低下頭就毫不客氣地深深吻著她,反問道:「要是那天我對你這樣,你什麼反應?」
「上去給你兩個大嘴巴,大罵臭牛氓。」
邢武廝磨著她的唇聲音暗啞性感:「你還是會給我吻的。」
「哪來的自信?」
「你害怕了,那晚,所以你警告我讓我離你遠點。」
晴也想到這茬就來氣,瞪著眼睛說:「所以你就真遠離我了?還乾脆連面都不見了,你怎麼不消失在扎扎亭算了。」
邢武笑得妖孽無比:「口是心非的女人。」
他懲罰性地捏了下她的柔軟,晴也條件反射地呢喃了一聲,邢武發現經過兩天的調.教,晴也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敏感了,他便更加放肆起來。
所以本來是聊天來著,聊著聊著晴也就感覺他已經不知不覺分開她,直接掠奪起來。
晴也不知道別家的男朋友是不是都這麼兇殘,可她的男朋友在這件事上總能輕易將她送入巔峰再狠狠拽下來,終於那破碎的聲音從晴也的喉嚨深處擠了出來,邢武便更加失控,結果隔壁早就沒了聲音,他們卻折騰了很久,不知道隔壁那男的會不會被邢武的能力虐得懷疑人生?
只是晴也徹底沉淪在愛的深淵,整個人像被抽筋剝骨般虛脫了。
那一頭微卷的長髮就這樣散落在泛紅的身體旁,精緻的鎖骨深深凹著,一截白嫩的小腿露在外面,延伸到纖細的腳踝,那副畫面實在太靡麗柔弱,讓邢武挪不開視線。
他起身套上衣服,晴也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問了句:「你去哪?」
「我本來想明天給你準備個禮物,但現在可能等不了了,你先睡。」
晴也喃喃地「嗯」了一聲,邢武將白天出去時準備的乾淨畫紙拿了出來鋪在窗邊的小圓桌上。
屋裡很安靜,只能聽見畫筆的沙沙聲,晴也微弱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很專注,側臉迷人極了,她無聲地笑了起來,又閉上眼睛聲音柔軟:「喂,我其實一直很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剛來的那天,你為什麼要騎摩托車假裝撞我啊?」
晴也半晌沒聽見他的聲音,她睜開眼時,邢武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我要說那天我就看上你了,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扯淡?」
「不會,始於顏值陷於才華忠於人品,你很難不迷戀我。」
邢武聽著那熟悉的藐視大地的口吻,低著頭笑了起來:「你怎麼不再加一條痴於身體?」
「唔…你終究還是饞我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