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飛，你可欠老娘一條命！
到了陰曹地府，一定得補償於我！
也不知裴玉婷怎麼想的，在以為寧飛被捲入暗流的情況下，竟然不想著割斷繩子求生，而下定決心陪他一起去死！
這時繩子動的更加劇烈，只是比先不同的是，節奏感滿滿，好像有人在故意拽她！
裴玉婷登時反應過來，忙朝岸邊看去，不知何時，寧飛已上了岸，還將繩子系在一棵樹上，正一下一下拉繩子。
見此一幕，裴玉婷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好寧飛終究有驚無險到了對岸，不然自己可真要交待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裴玉婷便向對岸游去。
說是游，其實是半游半拽，寧飛在岸上使著巧勁，以至於裴玉婷饒是也經過暗流洗禮，依舊安然無恙，順利的爬上岸。
也正因此，裴玉婷心裡的驚訝與好奇當場消失。
所謂暗流，還真不像她想像中那樣兇險，能直接將人捲走。
雖說她游過來，確實多虧了寧飛助力，但裴玉婷幾乎可以確信，就算沒有寧飛幫忙，其實自己也八成不會出事！
更何況寧飛水性比裴玉婷好得多，因此能到對岸其實在情理之中！
「這可和百姓們說的不一樣啊，難道他們在嚇唬我們不成？」
寧飛笑著搖頭。
「暗流不會影響咱們這種體重的人，一般都是作用於大的船隻，能明白我意思麼？」
裴玉婷思考了很久，方才聽懂寧飛話里的意思。
也是，暗流看似勁小，但架不住許多暗流一起作用，要是一艘船從其上經過，效果就不一樣了。
「害！」
「您早說呀，我都做好和您一起赴死的準備了。」
寧飛哭笑不得。
「倒也不必如此想！」
寧飛還真沒想到裴玉婷竟有這等決心，看來帶她來這裡是對的。
「走，咱們去攻伐南詔！」
二人順勢進了小山。
不久，白虎山。
一隊南詔士兵將幾十名百姓圍在中間，另有人在他們家裡四處翻找。
倒不是在找什麼重要的大人物，而是看似最不起眼的糧食！
打仗需要錢糧，而錢糧大多數都在富人手裡，故此只能給這些窮人多加賦稅。
窮人也就那點糧食，甚至沒法子溫飽，哪裡拿得出來？
可完不成任務，上面又會怪罪收稅的官員，於是這幫人便就用巧取豪奪的方式達到目的。
結果可想而知，能交的糧早就交了，哪裡還能讓他們搜出來多餘的糧食？
見無所得，領頭之人道：「限你們三日之內把糧食湊齊，不然等著去死吧！」
話音剛落，人群中一位老人小聲道：「大人，您也搜過我們家了，不是我們不交糧食，而是根本沒有，我們又不會法術，豈能三天給您變出來？」
其餘百姓紛紛附和。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
領頭之人寒聲道：「那就趕緊賣房賣地，不論如何，都得交出糧食！」
說完，直接走了。
百姓們別提多無奈了。
強征賦稅的他們見多了，像這幫人一樣如此明搶的，倒還是頭一次見。
「聽說了麼？」
「人家乾朝滅西律那一仗籌集的糧草，那可都是從達官顯貴身上來的，壓根沒動百姓不說，還給他們分了田糧，別提多威風了！」
那幫人走後，有人聊起了乾朝。
一石激起千層浪，有人附和道：「那是！」
「人家乾朝可是天朝上邦，哪裡是咱們撮爾小國能比的？要我說，都是一家人，說的話一樣，長相一樣，習慣也差不了多少，直接投降得了唄，還打什麼呀。」
又有人道：「咱們以前和人家乾朝本來就是一家人，不過是某些人想撈好處，不服人家，這才背叛了乾朝而已。」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皆是對乾朝的無盡嚮往，唯獨其中一位老人一聲不吭。
這時，一男一女自不遠處而來，很快走到眾人身邊。
男子從懷中拿出一枚價值不菲的扳指，道：「這東西能幫你們頂賦稅，作為交換，能告訴我你們誰認識這個東西麼？」
說完，男子又亮出一枚金牙。
「你是誰？」
老人瞳孔地震。
男子並未搭話，將扳指扔給眾人，上前把老人攙扶起來，三人一起上了山。
待至老人的小院之中，男子方才自我介紹道：「在下寧飛，想必你聽過我的名字吧？」
「什麼！？」
老人別提多驚訝了。
寧飛固然距他們不遠，就在金沙江北面。
而且兩國交戰，派人來收集情報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也犯不上親自來吧？
一旁裴玉婷看出老人是何想法，哭笑不得道：「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哪有兩軍交戰，身為統領混入敵國竊取情報的人？」
寧飛笑了笑，將金牙遞給老人，道：「先生怎麼稱呼？」
老人望向南面，嘆了口氣，道：「老朽姓楊，殿下就叫我楊老頭吧！」
「楊？」
寧飛眼前一亮。
楊可是大姓，和戴家、賀家一樣，原本在南詔勢力極大。
後來新王登基，楊家被全部剷除，但據說還是有殘餘勢力在的，又和那個女間諜有關係，難道說......？
「我本不想提起那段往事，但殿下既然拿這信物來見我，還知楊姓意義，我便不能再瞞著您了。」
楊老頭給寧飛簡單講了講自己和龐婉是怎麼認識的，以及自己的身份。
沒錯，此人正是楊家人，而且地位不低，曾是丞相！
可惜，在爭權奪利的過程中站錯了隊，又沒能及時做出應對，導致楊家差點被滅族，自己也身陷絕境。
好在龐婉父親曾和楊老頭交好，這才保住一命，也因此，楊老頭許諾龐婉，日後若是有事，便可憑這金牙來見自己。
屆時楊老頭定不會拒絕。
卻沒想到，這東西竟輾轉一番，到了寧飛手裡！
「那小姑娘呢？」
「死了！」
寧飛也沒甚可瞞楊老頭的，直接告訴她龐婉結局。
似乎是見慣了死亡，楊老頭對此並不驚訝，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君子生於小國，不是君子之過。」
「殿下，您還是快些滅了南詔，早點將這地獄摧毀吧。」
寧飛點頭道：「這是自然，只是我怎麼滅，我還得多加考慮。」
「而且我手頭情報不多，如果你願意的話，麻煩幫我仔細查一下，屆時也能更好動手。」
「這就是您的目的？」
寧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