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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以我血祭山河(22)

2024-08-15 20:56:19 作者: 春遣柳
  初秋的北平入夜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涼意,連夏夜整晚聒噪的蟬鳴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顧淮之換了件夾秋的長衫悄悄摸出了門,沒敢驚動任何人,只是巷子裡的狗在他出去的時候還是吠了兩聲,好在這動靜在夜裡也算稀鬆平常。

  循著熟悉的路線沒多時他就看到了那扇搖搖晃晃的破門,吱——

  明明很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卻算的上刺耳,他的心沒來由的緊了一下,今日總覺得那裡不太對勁,但又形容不上來那裡不對勁。

  和往常一般無二,院裡依然是靜悄悄的,屋子裡也是黑乎乎一片,「咳咳咳~」站了許久都不見徐啟的身影,顧淮之用不怎麼重的語氣咳嗽了一兩聲。

  果然,聽到院外的動靜後屋裡亮起了昏黃的光,只是今天徐啟沒有出現,疑惑在腦中閃過的一瞬顧淮之抬腳邁進屋內。

  屋裡沒人!

  進屋的瞬間門在他身後關上,「不好。」他心下一驚,轉身看去,不曾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白日裡的軍裝早被換了下來,穿著普通的暗色西裝,雙手抱在胸前笑盈盈的看著眼裡殺意翻湧的人。

  轉身的時候顧淮之不知道自己想了多少種可能,包括自己立馬死在這裡,卻沒有想過會看到這人,只是看到熟悉的身影后他明顯覺得自己鬆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裡?」張口語氣帶著些寒意,不知道是剛才嚇到了還是這才是原本的他,沈懷意眯了眯眼,盯著眼前的人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抬腿往屋裡玄關處走去,從海黑暗中拖出來一把椅子,上面綁著的就是徐啟。

  看到顧淮之的時候他開始掙紮起來,只是嘴裡被塞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偶爾溢出幾絲嗚咽,他還穿的餛飩攤上的衣服,只是上面多了些分布不均的深色水漬,是血,顧淮之聞到了血腥味。

  「放開他。」

  「顧老闆可真兇,和那晚一點都不一樣。」沈懷意站在徐啟後面雙手按住椅背,語氣溫柔對著顧淮之,眼睛卻死死盯著椅子上的人,裡面是冰冷的寒意。

  看著眼前的一切,顧淮之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在慢慢凝固,自己還是看錯人了,以為眼前的人和從前遇到的人總歸是有些不同的,誰知他跟可惡,也更歹毒,能為了今天的一切虛與委蛇那麼久。

  「你就是為了這個?」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已經冷的不像話,沈懷意聽著有些不舒服,漂亮的眸子裡殺意更甚。

  「嗚~」徐啟被猝不及防的一腳踹的有些吃痛,沒忍住悶哼出聲來,沈懷意已經摘下了他嘴裡的布條,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微弱的燭火,他的整張臉都隱在黑暗裡看不清表情,徐啟卻莫名覺得壓抑,「起來,把一切告訴他。」

  轉身面向顧淮之時眼裡又是春風般的溫柔,「你聽他怎麼說,別急。」

  「顧老闆,我...」徐啟看著了眼顧淮之身旁的人,再看向顧淮之時眼裡竟然多了愧疚,甚至沒有接著說下去,半跪在地上低下了頭,顧淮之終於發覺了不對勁。

  「你要說什麼徐啟?」他上前一步,半曲膝蓋,扶了扶地上的人。

  「他不說我替他說。」沈懷意看不得顧淮之這個樣子,走過去不顧他的反抗把人拉了起來,「根本沒有什麼你師姐的意思,去殺徐仁傑都是他和沐祈安的主意,為的就是讓你去送命,你師姐根本不知道這回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顧老闆。」徐啟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我們沒有想讓你去死,只是...只是...」他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因為他發現如果沒有沈懷意顧淮之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顧淮之眼底像是一潭陳年死水,沒有一絲波瀾,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看著地上的人,不說一句話。

  「只是你們覺得他在這北平城有點名氣,總歸可能有點生還的機會,你們卻連接近許仁傑的機會都沒有。」沈懷意的聲音像是數九隆冬的冰雪,冷的人打顫,身旁人的冷靜讓他有些心煩,徐啟下意識抬頭看了眼眼前的人,兇狠的殺意讓他不覺噤聲,「要不是我他可就真死了,你欠他一條命,賠給他吧。」說著就拔出來了腰間的配槍。

  「讓他走。」顧淮之上前一步,俯視著地上的人,「你回去告訴沐祈安,這次是因為師姐,再有下次他會後悔的。」

  徐啟不怕死,只是到底是愧眼前的人,那人走過來時他還是躲閃了。

  夜更靜了,街上只有兩人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顧淮之從院裡出來後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低頭走著,沈懷意就靜靜地跟在後面,「沈懷意,我不知道去哪兒。」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腳步,沈懷意愣了片刻,「我帶你回家。」

  兩人去了沈家外面的別院,這是沈懷意上次剿匪回來之後沈振華送他的,說他現在是個真正的男人,應該有個自己的院子,不能一直待在家裡,現在卻剛好派上用處。

  院子是時興的小洋樓樣式,每天都有人定時來打掃,顧淮之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昏黃的燈光灑在身上,沈懷意在廚房不知道搗鼓著什麼,是不是弄些聲響,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竟然察感受到幾分暖意。

  「你在幹什麼?」

  「稍等,馬上就好。」男人的聲音從那頭出來有些不真切,有些恍惚。

  「趁熱。」從廚房出來的人端著杯白色溫熱的牛奶遞到手邊,「外面挺涼的,今天累了吧,喝完早點休息。」

  顧淮之看了一眼牛奶,沒有接,「為什麼一直幫我?」他以為他總有些什麼目的,今天他以為他找到了,卻發現並不是,他想不通。

  「因為你是你。」沈懷意把牛奶放在茶几上,扯了扯不那麼舒服的領帶,黃色的光灑在兩人中間,屋裡好像確實不像外面那麼冷,甚至有點熱。

  「沈懷意,我是不是很糟糕?」顧淮之側了側頭,目光看向一片虛空,「為什麼所有人都要負責,師父,青山,師姐,顧家班...」

  沈懷意看著這樣的人覺得心都快碎了,他俯身上前,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眉骨,眼睛,鼻子,一路向下直到嘴唇,都只是輕輕淺淺,不帶任何情慾,有的只是心疼和安慰。

  他那么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顧淮之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迷茫。

  「有我。」

  愣了許久顧淮之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早已經淌了滿臉,他慌亂的用手摸著,卻怎麼也摸不乾淨。沈懷意抓住他的手,一下一下吻著他的眼睛,攬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

  好溫暖,迷迷糊糊閉上眼睛之前他的腦海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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