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秦瑤啊秦瑤,你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哦,你怎麼變成不知羞恥的壞女人了。」
秦瑤忍不住在心中痛罵自己,不過很快就用精神勝利法轉移了目標。
「哼,都怪林陽這頭小色狼,小壞蛋,不然我怎麼會……」
林陽渾然不知自己已被扣上色狼標籤,起針後試了試秦瑤額頭,感覺不再發燙了,頓時欣慰不已。
「恩,好啦!不發熱了,今天注意休息,不要吃刺激性的東西。」
「還有,以後有什麼不舒服可要趕緊說啊!」
匆匆叮囑了幾句,林陽替秦瑤蓋好被子,逃也似的出門了。
哼,這臭傢伙,一句體貼暖心的話都沒有。
秦瑤莫名覺得有些心酸,明亮的美眸忍不住濕潤泛紅,心裡直罵道:笨小林子,色小林子,臭小林子,就這樣把人家丟在這……
想著想著,竟在被子裡面抽泣起來。
其實林陽早已感覺秦瑤情緒不對,但他心中又何嘗不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尋思著自己偷看了不該看的地方,也不知道秦瑤姐姐是不是生氣了,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理我了?
「完啦,秦瑤姐姐會不會把我當成淫賊色胚?」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至少前面剛開始不是,對吧……」
林陽一邊自責,一邊又忍不住回味著那一幕,白花花的美腿和那些朦朦朧朧看不真切的風景在腦海浮現,讓他的渾身血液似乎都在躁動。
晚上林煙眉回來吃飯時,見兩人默然不語,頓時有些懷疑。
於是眼珠一轉,笑著問道:「喂,你們姐弟倆下午幹了什麼壞事,怎麼像被抓現行的小賊一樣?」
這話一問,秦瑤和林陽都尷尬萬分。
秦瑤說自己感冒了,但林陽卻說的是秦瑤摔了一跤。
這下好了,林煙眉見兩人口供不一致,頓時更懷疑了,可又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只好不了了之。
逃過一劫的兩人都鬆了口氣,不約而同地互看了一眼,眼神碰撞間又同時臉紅,都心虛地低下頭喝湯掩飾。
林煙眉正好看見這一幕,不知為何,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偷偷咬去了一塊一般,難道……
「我吃飽了。」
林煙眉不想再想下去,放下碗筷便去洗澡了,她覺得自己需要清醒一下。
而林陽看林煙眉進了浴室,不由又想起下午的旖旎,當下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秦瑤結結巴巴地開口。
「那個,瑤瑤姐,下午的時候,我,我不是故意那樣看的……」
這一句話攏共二十個字,但在林陽嘴裡說出來,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牙膏一般,艱難極了。
看著林陽那窘迫至極的模樣,秦瑤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低聲道:「傻瓜。」
說著纖纖玉手伸出,給他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林陽憨憨一笑,問道:「你,你沒生氣把?」
「生氣!怎麼能不生氣?」秦瑤心裡咬牙暗恨:「死小林子,比豬還笨,都,都看了人家那裡了,居然還什麼表示都沒……」
一念及此,秦瑤耳根又是一片嫣紅,覺得自己像是發春的貓兒一樣,忍不住狠狠白了林陽一眼。
「快吃你的,都吃完!不然我真生氣了!」
確認了秦瑤沒有生氣的林陽頓時歡喜起來,大口大口地扒起飯菜,一不小心嗆得咳嗽連連。
「喂,你是豬啊,又沒人和你搶!」
秦瑤嬌聲責備了一句,手上卻是替他拍起背來。
林陽撓了撓頭,第一次覺得被飯嗆著原來也可以這麼開心。
次日,林煙眉扶著秦瑤去上課了,而林陽則在家替一位小區裡的張姓老頭看病。
老頭說自己總感覺喉嚨里有什麼東西,咳又咳不出,咽又咽不下,林陽診斷為梅核氣,也就是咽癔症,於是給他針了掌心勞宮穴下方一個隱秘穴位,此穴名為氣際穴,專治該症。
林陽一邊手上輕捻銀針,一邊讓張老頭使勁吸氣,憋氣,再吞咽下肚。
「對,就這樣,慢一點,多吞幾次,對了。」
張老頭反覆十幾次之後,一臉驚訝道:「咦!舒服了!」
林陽笑了笑:「您感覺喉中還有異物感嗎?」
張老頭搖頭:「沒了,真沒了,舒坦啊!」
「哎呀,林陽,你可真是小神醫啊,我這老毛病十幾年了,看了不知多少次,三甲醫院也去過,那醫生說是什麼慢性咽炎,吃了不知多少藥就是沒得好。」
林陽收起銀針笑道:「您老平日裡放寬點心,心情好,毛病少,多跟那些爺爺奶奶們一起鍛鍊玩耍,只要您不老跟自己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這毛病。」
張老頭雞啄米般點頭道:「好咧,小神醫,我聽你的。」
「我教給周大爺他們一套全真長拳,是我師門傳下的,老年人練了特別好,可以延年祛病,和太極拳效果差不多,而且還比較簡單。」
「您老沒事的話,早晨可以和周大爺他們一起練練,人多熱鬧心情也好。」
張老頭自是歡喜答應。
這時門鈴卻響了起來,老頭搶先去開了門,只見外面站著兩個民警,當即愣了一下。
「兩位同志找誰?」
其中一個三十出頭的絡腮鬍民警道:「是這樣,我們接到舉報信息,說這裡有個叫林陽的年輕人,在小區里非法行醫,還非法宣揚封建迷信,傳授什麼玄門道家功夫,藉此收斂財物……」
說著,絡腮鬍瞥了一眼手上還針盒的林陽,板著臉道:「恩?你就是林陽吧?你有行醫執照麼?」
「執照?」
林陽心裡一咯噔,搖了搖頭。
這玩意他還真沒有,原以為自己看病反正不收錢應該沒事,沒想到麻煩還是上門了。
此時另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警輕哼一聲,「非法行醫是吧,你是主動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採取強制措施?」
說著,竟拿出手銬示威性地晃了晃。
張老頭連忙喊道:「同志,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旁邊其餘等著看病的老頭老太太們也都圍了上來,不停地幫林陽解釋。
可偏生這兩個民警屬於鐵面執法的那種,也不管周圍人群,只說我們會調查清楚,但必須得帶林陽去警局問話。
於是在一眾老頭急得跳腳的注視下,林陽被帶出門去。
好在聞訊趕來的門衛老周機靈,說咱們這麼幹著急也沒用,得發動小區裡的人,去警局說理去,就不信謠言中傷還能擋得住道理事實。
這邊林陽被帶到盛藝學院附近的派出所內,面對兩個民警的問話,低著頭坦誠自己的確是非法行醫,可也解釋了自己並沒有收取任何錢財,更是堅決否認宣揚什麼封建迷信。
絡腮鬍民警一拍桌子,沉聲道:「你不要試圖狡辯,我這裡有確實的舉報材料,我看你年紀輕輕的,怎麼不學好,偏偏當騙子行騙呢?」
頓了頓又問道:「星苑小區一單元四零六是一個叫林煙眉的盛藝學生租的房子,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是不是非法同居?」
「啥?同居?」林陽聞言搖頭道:「不是,她是我小姑。」
絡腮鬍大感意外:「你小姑?那你有沒有盛海市暫住證?」
林陽傻眼了:「暫住證是什麼東西?」
絡腮鬍頓覺哭笑不得,眼前這個一臉蒼白宛若重病初愈的少年,居然連暫住證是什麼都不知道?該不會從深山老林里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