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王?」
聽著身邊熟悉至極,甚至帶著些調侃的聲音。🎄🐼 ➅9s卄ùx.ČόM 😾🐟
陸乙目光不過一轉。
眼中,立刻就映入白楊君堪稱昂藏偉岸的身影。
「喚我陸帥,又說姜望北是什麼『望北王』?」
目光微微眯起。
陸乙已在周圍李真等人稍顯驚愕的目光中,看著臉上笑意未落的白楊君冷冷道:
「白楊君,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方才那些事情,你早已知曉了?」
「……」
「哦?」
或許是見陸乙臉色不好,身上氣息更是隱隱閃出冰冷戒備。
氣息看似灑脫的白楊君先是將臉上笑意稍微收斂少許。
接著,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不論周圍的小小寺廟,還是廟中的大悔,李真等人,都一下子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已是一片看似荒涼寂靜的無邊蒼白。
「蒼白境?」
目光在附近蒼白猛的一掃。
不等陸乙神色再變,耳邊已傳出白楊君帶著些深深嘆息的聲音。
「陸乙,你既然已去了真羅城……想必真羅,也和你說了些關於我的事?」
伴著這一聲嘆息。
陸乙目光,也終於轉到了白楊君仿佛刀削斧鑿般俊朗的臉上。
只是此時,其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面容之上,卻浮著濃濃無法化解的深沉與疲憊。
「關於你的事?」
目光對著白楊君掃視幾眼。
陸乙自然明白他此時說的是什麼,口中頓時冷冷道:
「你是指,你是幻滅之主分身……這件事?」
隨著陸乙這一番冷聲。
白楊君臉上先是閃出些無奈笑意,接著才瞧著陸乙道:
「陸乙,旁人聽你提起幻滅之主的語氣,八成會以為……你那警惕戒備對的是蒼白境。」
「可我,卻能聽出些旁的。」
說罷,原本與常人無異的眸中,竟是莫名顯出些淡淡的蒼白之意。
緊接著,才以眸中蒼白盯著陸乙道:
「不錯,我的確是幻滅之主的分身之一,聽你的意思……應當也知曉了當年一些秘密。」
「知道幻滅之主當年擺了因果之主一道,將她留在天之牢等死。」
隨著白楊君這一番話。
陸乙不過對著其仿佛泛著無邊蒼白的眼眸一掃,才眯著眼睛繼續盯著他道:
「這些事情我的確知曉。」
「你此時提起這些,是想說什麼?」
「……」
「嘿!」
口中先是發出一聲仿佛飽含許多情緒的哂笑聲。
白楊君才盯著陸乙再度一嘆道:
「陸乙,瞧你此時這模樣……恐怕是幻滅之主有什麼看法?」
「還是說,方才經歷了因果之主那事兒,你竟還對幻滅之主有偏見?」
「若我告訴你,對虛空而言……幻滅之主才是真正的救星呢?」
「……」
「什麼?」
猛的聽白楊君這麼說。
陸乙眼中雖說露出些驚疑,對他的話卻並未立刻相信。
或者說,經歷了這麼多事情。
白楊君嘴裡說出的話,在陸乙這裡……幾乎只能用半真半假來看。
或者說,其就仿佛個牙膏一樣。
只要陸乙這裡沒遇見什麼事情,根本就不用指望他會主動透露什麼消息。
「幻滅之主是虛空救星?」
心中先是迴蕩著一遍白楊君的話。
若在今日之前,白楊君哪怕這麼說……陸乙也不太會聽入耳中。
可此時此刻,隨著小和尚大悔所代表的『蒼白本源佛』與『蒼白佛艦』現身。
陸乙與因果之主,也算是徹底決裂。
「若這麼說,我與幻滅之主之間……竟是有了些合作的可能?」
目中先是微微閃爍幾下。
陸乙很快的,就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若白楊君是幻滅之主的分身,那薛連星……?」
心中先是思索一閃。
陸乙乾脆直視眸中顯現蒼白的白楊君冷冷道:
「白楊君,照著你我之間的交情,以及你對我的照拂……我於情於理都該叫你一聲大兄!」
「只是……有一事我還想不太明白。」
「……」
「有一事不太明白?」
聽著陸乙這話。
白楊君臉上苦笑不變,就這麼看著陸乙重重一嘆道:
「陸乙,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與你講……而是你提前知道了,對你而言並不會有什麼益處。」
「至於你不太明白那事兒,可是和地星薛連星有關?」
隨著這一聲嘆。
陸乙直視著面前神色愁苦的白楊君,心中也忍不住的浮現出自己遇到他之後的點點滴滴。
自那舊日霧海中的『四季宮』開始,白楊君對陸乙都堪稱照拂的很。
「若無他,我這一路走不了這麼順暢。」
「可若這一切,都是劇本……都是演戲。」
「這一份情誼?」
心中念頭不過一瞬。
接著,白楊君下一句話,直接就讓陸乙臉色微變。
「陸乙,實話告訴你……幻滅之主在虛空留下的痕跡雖多。」
「可其本人……卻已經隕落了。」
「你想問的薛連星在我看來,恐怕是得了幻滅之主遺留在虛空中最大,也是最強橫的那份傳承。」
「……」
「薛連星……是幻滅之主的傳人?」
聽著白楊君這話。
陸乙眼中先是猛的閃出些驚疑思索,接著才看著面前神色愁苦的白楊君皺眉道:
「幻滅之主若隕落,你是他的分身……如何能獨自活著?」
「還是說,他只是詐死?」
一番話落下。
未等陸乙想再補充著說些什麼。
白楊君卻是將臉上愁苦一收,盯著陸乙搖頭嘆息道;
「陸乙,幻滅之主當年……是七位蒼白道主中最強的。」
「如無望之主與因果之主,都不過手握區區一門罷了!可幻滅之主,卻是掌握『謊言』與『真實』兩門大道。」
^.^,
「……」
「幻滅之主身懷兩門大道?」
聽著白楊君透露的消息。
陸乙心中雖然震驚,卻並未閃出什麼不可思議來。
事實上,如今他身後小初身上那縷自當初那位『建木之祖』身上得來的『希望之基』,便是之前無望之主求而不得的大道種子。
「大道之主若有機緣,身懷兩門大道也不是不可能。」
「可若幻滅之主真的如此強悍,又如何會隕落?」
心中驚疑閃爍到此。
未等陸乙想再開口,問一問白楊君與那位真羅神之間的事。
卻見白楊君接著重重一嘆,盯著他道:
「陸乙,你那位未來之身所圖甚大。」
「我雖是幻滅之主的分身,可修行法力到底差了意思。」
「他那大計我雖已瞧出些端倪,可只要敢對你說一個字……必然會被其直接動手鎮壓。」
「……」
「又是隔空鎮壓!」
聽著白楊君這一番話。
陸乙這回倒是並未懷疑他的話。
或者說,之前在神猿界第一次與自己的『未來之身』面對面前,白楊君就與他說過類似的話。
「大計!大計!」
「我的未來之身,究竟在謀劃什麼?」
「是真的要救虛空?還是說……就如那神猿空所言,是為了『再進一步』?」
心中念頭思索不斷。
不等陸乙在無數紛亂中尋出些線索。
一邊白楊君卻是口中不停,說出令陸乙臉色再變的消息。
「今日蒼白本源佛與蒼白佛艦現身,我反而可以提點你一件事,可以讓你得到些線索。」
「……」
「提點……我?」
見白楊君這麼一副模樣。
陸乙眼中不過來得及閃出些凝重,就見後者以自己蒼白眸子盯著自己道:
「陸乙,你是地星出身。」
「經歷了這麼多,可曾覺得……這地星看起來,遠非表面上那般簡單?」
「或者說,你在虛空中見識的這些上古秘聞,驚天大事,甚至都有些似曾相識?」
「……」
「似曾相識??」
聽著白楊君這話。
陸乙眼中先是閃出些驚疑。
接著,之前心中曾不經意閃過的一些疑慮,更是紛紛湧上心頭。
若說『神猿界』之行前,陸乙的感覺還沒有這般明顯。
可自從去了神猿界。
陸乙隱隱就覺得,那虛空之外的神猿界……竟是莫名與地星放逐萬族的『荒蕪大地』有那麼幾分相似。
甚至與,那所謂的『地星萬族』,恐怕根本就是當初古早萬族的純正後嗣。
「若這麼說……?」
隨著眼中驚疑之光不斷閃爍。
陸乙思緒不斷轉動,更是順著脈絡……一路回到了自己身上。
「若這麼說,我在地星以『胡編百科』展現的那些,竟是……竟是對應著虛空中的『舊日之禍』??」
念頭到此一停。
陸乙甚至連思緒,都猛的停頓的了那麼一瞬間。
原因無他。
實在他這個想法,可怖到連他自己都感到渾身冰涼。
「若真是如此,我……不過是個照著別人想法行事的小小棋子?」
「這讓我面對舊日時無往不利的『胡編百科』,更是別人隨手丟下,讓我完成任務的『道具』?」
隨著心中不斷閃出震撼,陸乙甚至連臉色,都難看了那麼幾分。
接著,才見面前的白楊君,以一種莫名目光盯著自己道:
「看來你想到了?」
「這地星的一切,都在隱隱對照虛空?」
「……」
隨著白楊君這一番問。
陸乙足足過了數息,才臉色難看的看著他道:
「白楊君,這些事情……你是早就知道了?」
「若照你之前的說法,在幕後控制這一切的,就是繼承了幻滅之主道統的……薛連星?」
「……」
「哦?」
或許是見陸乙臉色不妙。
白楊君泛著片片蒼白的眸中,卻是莫名閃出些調侃來。
「陸乙,若是你我尚未相遇前,你露出這份神情也就罷了。」
「可此時此刻……」
隨著臉上笑意愈發古怪,白楊君才看著陸乙道:
「你身懷舊日古寶的事情,我早已知曉。」
「可即便那古寶再神異,再玄奇……」
聲音到此一頓。
白楊君看著陸乙的目光中,也隱隱映射出些莫名的調侃出來。
「可相比你如今在虛空中的種種成就,又算的了什麼?」
「你可知你腦後那化虹而出的義理之光,就連大道之主都得忌憚三分!」
「……」
「你……」
眼見白楊君這番反覆勸慰一般的話。
陸乙臉上難看神色不過一愣,甚至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什麼。
身邊原本仿佛無邊無際的寂靜蒼白竟是被猛的一收。
下一刻,陸乙面前顯現的景色景色既非之前的蒼白境,也非磐石要塞內部小洞天的那處小小寺廟。
而是一座形如雞卵般,不斷閃出璀璨靈光的巨大世界。
「這是,地星?」
目光在眼前光芒閃爍的世界一掃。
陸乙眼中先是湧出些驚疑,才扭頭看著身邊白楊君道:
「白楊君,你帶我來地星是有什麼說法?」
「還是說,和你之前所說的『提點』……有關?」
隨著陸乙這一番問。
白楊君呵呵一笑並未作答,不過伸出手指在兩人面前輕輕一划。
原本看似完美無瑕的虛空,立刻就被帶出一道閃爍漆黑之意的裂隙出來。
那裂隙更是自行猛的膨脹起來,眨眼間就化作一張恐怖巨口,直接將陸乙與身邊白楊君籠罩進去。
下一刻,當陸乙眼中再次湧出光芒。
四周那隱隱約約傳遞出『不可知之意』的濃郁灰霧,更是讓他神色瞬間大變。
「這裡是……根源霧海?」
隨著眼中不斷湧出的驚疑。
根本不等陸乙將目光從四周望之不詳的灰白霧海收回。
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霧海中,已逐漸響起了船槳拍打水面的點點波濤聲。
下一刻,一艘看似破舊的小舟,已從霧海中緩緩駛出。
小舟身上身披蓑衣的擺渡人,陸乙更是不可能忘記半點。
「虛空魔神……惰落天!」
隨著陸乙目光在似乎與上次沒有半點分別的惰落天身上掃過,後者已將小舟緩緩停在陸乙與白楊君身前。
接著,才抬頭看著陸乙微微一笑,語氣憊懶道:
「混沌天,聽說前些日子……你與無望天母在虛空大戰了一場?」
「你可知,你沒擋住她……咱們兩個,可就成了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
這一番話,惰落天雖然說的像是什麼緊要事情。
可配上他這幅語氣,卻是顯得好似無數發生一般古怪。
接著,不等陸乙眼中閃出怪想要開口。
他身邊的白楊君卻是手掌一番,已自自己寬大白袍的袖間,直接拋出一枚金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