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載著朴宰亨一路狂飆,把她畢生所學的車技都用了出來,哪裡抖就開去哪裡,哪裡彎大就繞哪裡,力圖讓他暈車,讓他吐!
但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這貨雖然一路上大叫個不停,卻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因為興奮!
玩累了,黎曼將車開回了家。
拉下手剎的那一刻,朴宰亨突然解開安全帶朝黎曼壓了過來。
「你到底還藏著多少本事沒讓我知道?你真的太令我驚喜了,小曼曼!」
亮晶晶的眼睛滿含笑意地望著她微張的紅唇,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吻下來。
「你想試試全部嗎?」黎曼突然抽出腿上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笑得像個撒旦。
「嘖,不要動不動就拔刀動槍嘛!」
「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擱哪兒呢?」
朴宰亨低下頭看了一眼放在她光潔大腿上的手,訕笑了一下,卻沒有半分將手移開的意思。
「我數三下,一、」
話音剛落,朴宰亨就很識時務地移開了手。
但是,就在黎曼以為他要起身時,他卻突然抽走了她手中的匕首,動作快得她都沒來得及反應,匕首就被扔到了后座下面,手腕也被他緊緊地卡住。
而且,他將身子更貼近黎曼了。
黎曼內心抗拒與他的親密接觸,甩開他的手,用力推開了他。
「別玩火自焚!!」
朴宰亨又湊了過來,邪笑道,「如果火是你,我願意。」
朴宰亨漸漸地朝黎曼靠近,臉上的笑容逐漸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望著她的深情眼眸。
突然,黎曼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一把推開了朴宰亨,從手提包中翻出響個不停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秦韜打來的。
下意識地朝周圍看了一圈,才按下接聽鍵。
剛一接通,秦韜咬牙切齒的聲音立馬就傳了過來。
「黎曼,你想死嗎?!」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聽起來像強壓著怒火。「三分鐘內給我滾回家!!!」說完,還不等她回話,就掛斷了電話。
黎曼內心:神經病!又抽的哪門子瘋呢?!
她不禁在內心暗罵道,悶悶不樂地將手機塞回手提包里。
手撐著車窗注視著她的朴宰亨,還在回味著剛剛那短暫的曖味時刻,當他知道她其實並不像表而看到的那樣抗拒他,心裡別提有多美了。
但見黎曼一臉不悅地收拾東西,收起了愉悅湊了過來。
「怎麼了?」
「沒什麼。」她不願和他多說,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徑直下了車。
朴宰亨也立刻從副駕駛座上下來,一邊關上車門,一邊追問道,「是不是秦韜打過來的?!」
黎曼鎖上車,沒有回答。
「今晚謝謝你。」她簡單的一句道謝後,轉身就走。
朴宰亨急忙追了上來,「哎!他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有我在,不用怕他!!」義憤填膺!地說道。
黎曼嘆了口氣停下來,並沒有接朴宰亨的話,而是對他說道,「今晚我真的很緊了,現在只想休息,謝謝你的好意,我沒事,你回去吧!」
朴宰亨望著她,仍然不放心,「…………那你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對面。」
「嗯。」她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外套,「對了,外套……」
「穿著吧,晚上冷。」他自然地伸出手,抓著她外套的兩邊往中間攏了攏。
「……好。」
這次黎曼真地轉身朝自己家走去,他一直目送著黎曼進入公寓的電梯,才轉身離開。
而他們在樓下的一切,都被樓上窗簾背後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秦韜在電話里命令她三分鐘內要到家,但是她的內心莫名地就是想違抗他。
於是她慢悠悠地走出電梯,若有所思地一步步地踱到家門口。
望著門上的密碼鎖,只需一眼,她就能猜到家裡進人了。
猶豫了半晌,她才抬起蔥白玉指,開始輸入密碼。
「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黎曼伸出手推開門,屋內一片漆黑,卻有個人坐在凳子上。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殺手,膽子較大,絕對被他嚇個半死。
她一邊換鞋子,一邊沒好氣地說道,「你來幹什麼?」
秦韜陰沉著臉,並未抬頭看她,而無表情地說道,「你超時了。」
黎曼沒有搭理他,徑直走到廚房,拉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抬頭就咕嚕咕嚕地大灌兒口。
見她不理睬自己,秦韜終於抬起眉眼望向她,一雙眼睛如黑夜中的獵豹,她身上的朴宰亨的外套在他的眼中顯得尤為刺眼。
想起她和朴宰亨在車裡的卿卿我我,秦韜用舌尖頂了頂唇內壁,捏緊了拳頭。
他冷哼一聲,「黎曼,想不到你還挺騷。」
這一句語氣不善的話,頓時就讓黎曼的火氣噌地冒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她重重地放下礦泉水瓶。
秦韜冷哼一聲,「一晚上在三個男人中遊刃有餘,樂不思蜀嘛!」
「我為什麼會這樣,你不清楚嗎?!!」
如果不是為了秦韜安排的任務,她也不至於一晚上提心弔膽的。
「我讓你殺凌昱,沒讓你勾三搭四!」他站起身,大步朝黎曼走來。
「我勾三搭四又與你何干?!任務完成就行了,其他你管不著!!」
一把推開堵在面前的秦韜。
秦韜伸手劈過她,反身就掐著黎曼的脖子把她按在牆上,她的雙手也被他禁錮著反扣在了身後。
裸露的背部緊貼在冰冷的牆而上,身體卻被他滾燙的軀體緊緊地壓著,絲毫動彈不得。
「你看我管不管得著!!!」秦韜眼睛裡要噴出火了,猶如閻羅在宣判——你死定了!
秦韜居高臨下地盯著黎曼,仿佛要在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陰影下的狹長雙眼,宛如利刃一般,透露著極度危險的信號。
胸腔因氣憤而頻繁地起伏著,鼻息間粗重地喘著氣。
「放……開……」她憋紅著臉掙扎。
秦韜貼著黎曼的耳朵,憤怒地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冉月,你就是我的掌中之物,這輩子都別想逃開!!!」
「!!!」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震驚地望著秦韜。
冉月……冉月……冉月……
他知道她的真名,他知道她那痛苦與不堪的過去,他知道她的一切。
這麼多年來,她努力地想讓自己忘掉那段黑暗的、觸目驚心的過往。
她用那片曼陀羅花海作名,用黎曼紀念與他的初遇,用黎曼作新生活的開始。
但是……仿佛只是這一瞬間,她努力鑄造的脆弱城牆,都頃刻間坍塌了。
她似乎又變回了那個躲在骯髒的、無人問津的角落裡的自閉冉月。
這一刻,她忘記了掙扎,只是這麼愣怔地盈滿淚光的望著秦韜,強烈的窒息讓她有一種瀕死的感覺。
就在她失去呼吸的前一秒,秦韜低下頭,擒住了她的唇。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唇齒相貼間,他卻帶給了她需要的氧氣。
黎曼貪婪地從他的口中汲取氣息,而他卻沉醉於與她的纏 繞中無法自拔。
禁錮在她脖子上的大掌不知不覺中移到了後 頸上,緊扣著她的手也逐漸地鬆開,轉而按著她的背 脊,將她緊張地摟在懷裡,仿佛要把她揉進骨子裡。
他霸道的舌在她的口中肆虐而行,帶著懲罰性質的吮吸和啃咬著她的唇瓣,鼻息的喘息聲也在纏綿中加重。
此刻的秦韜就像一塊發燙的烤爐,轟轟烈烈地炙烤著黎曼。
意識逐漸清醒了的黎曼,卻不願這麼任他魚肉。
她用力地咬破了他的舌頭,疼得他的呼吸一窒。
但是他卻沒有放開黎曼,而是卷著血腥味,探進她的口腔深處,他要用血塗滿她的每寸唇舌。
黎曼將手緊緊地抵住他的胸腔,用盡所有力氣一把推開了他!
「啪!!!」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禽獸!!!」
頭髮凌亂,嘴唇微腫,眼眶發紅,此刻的黎曼猶如一隻發怒的獅子。
秦韜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冷笑道,「呵,我親你,就是禽獸,他親你,你就樂在其中?」
正處在氣頭上的黎曼,此刻只想挫挫他的銳氣。
「沒錯!我就是樂在其中!我就是樂意被他親,也不願意被你這禽獸親!」大口地喘著氣吼道。
她撞開秦韜,用手背胡亂地擦拭著略腫的嘴唇,氣哄哄地朝房間走去。
秦韜盯著黎曼背影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了。
他咬牙,暗暗地說道,「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禽獸!!!」
說完,他大步上前,抬.起手就從黎曼背後把她撈起,扔在了沙發上。
「啊!」她整個人被甩在沙發上,頭被震得有些發暈,胸 口也有些發悶。
她剛撐起上半身掙 扎著想要起來,秦韜就低下頭精準地 吻 住了她的 唇,跨 騎在她的腰 上,咸腥的血味再次被他的唇 舌帶進了她的口 中。
他的手快速而粗 魯地扯 開她身上的外套,並將她的手腕牢 牢地扣在一起壓在身下。
秦韜深諳擒拿術,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黎曼真的就如他的掌中之物一般,被他牢牢地困在寬大的沙發之中。
將她口中的空氣幾盡掠奪後,他又低下頭用牙齒扯下她的肩帶,唇齒啃磨著她的 粉頸和香肩。
喘著氣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是喜歡我嗎?別再裝了……」熱氣都噴在了黎曼的皮 膚之上,燙得她心頭髮顫。
「滾……開……!!!混蛋!!!」
她漲紅著一張臉,卯足了勁,掙脫了秦韜手的桎梏。
驟然抬起手背,用剛才悄悄按開的戒指利器攻擊秦韜。
如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立刻閃開,此刻估計脖子上的動脈已被劃開!
秦韜捂著傷口,陰沉著臉看她,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有震驚,但更多的是怒意。
危險的目光緊緊地鎖定黎曼,眯著眼睛說道,「我送你戒指,是讓你拿來殺我的?!」
手上的戒指沾染上了秦韜的少量鮮血,她屈起手指對準他。
另一隻手則撐起自己,從他的身下抽出身子。
「這是你自找的!!!」黎曼憤恨地說道。
秦韜鬆開了捂住脖子的手,一條醒目的血痕殷殷地冒著血珠,將他白皙的皮膚映襯得更加地慘白。
「呵…………」他低頭冷笑一聲。
再抬頭時,他的臉上已是冷若冰霜。
面無表情地朝黎曼靠近,眼神里更添了一份堅定和冷酷。
她冷下眼,做好攻擊的姿勢。
待秦韜挪至眼前,黎曼猛然地揮動戒指上的利刃,想以此讓他畏懼。
但是秦韜眼都沒有眨一下,抬起強有力的手就抵住了她的攻擊!
她早已料到會如此,手背快速地一轉,利刃直接對準了秦韜的動脈!
轉瞬間,秦韜的手就繞到了她的手腕上,拽下了她的手。
兩個都不是等閒之輩的人,幾個回合下來,秦韜見招拆招,她根本就傷不到他分毫。
就在黎曼有些氣急敗壞時,卻沒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抵到了牆邊,毫無退路。
秦韜不再浪費時間與黎曼周旋,他一手控制住她戴有戒指的右手。
另一隻手將她的左手扭至頭頂固定住,又一次把她壓在了牆面上。
「有兩下子,但是殺我,你還不夠格。」
無視黎曼怒瞪著他的眼睛,貼近她的耳朵,用低沉著嗓音說道,「冉月,你記住,你只屬於我一個人,要愛,也只能愛我。惹怒我,後果很嚴重。」
她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屑於他這番宣示主權的霸道言論。
對於她的小表情,秦韜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始料未及,倒吸了一口冷氣。
秦韜一側頭,吻再一次落到了她的唇上。
犟?呵,他有的是辦法馴服。
女人嘛,心總會忠於身。
有了被咬的前車之鑑,秦韜沒有再探進她的口中,而是輾轉到了她的肩頸之上。
他含著她小巧的耳垂,啃舐著她脖子上的每一寸肌膚,沿著鎖骨一路向下。
侵略性的氣息灼燒得她的皮膚泛紅。
她被緊扣著雙手,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他的束縛。
眼看著秦韜用牙齒咬開她胸前的衣襟,就要將舌尖探進去時,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嘩啦」地一聲,一個黑影撞破客廳的玻璃窗闖了進來!
黑影的 速度 非常快,一步跳進來,直奔著秦韜而去!!!
雙眼染上情慾的秦韜猝不及防,被一腳踹倒在地。
縮在牆角的黎曼,趕忙拉上被 褪 至 手臂的禮服 肩 帶,撿起壓在 身下的外套 穿上。
見到她 凌 亂 的頭髮和 衣 裙,以及 微 腫 的 嘴 唇,朴宰亨火冒三丈。
要不是自己洗完澡心血來潮想在陽台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怎麼樣了,還不知道秦韜在這裡欺負她。
朴宰亨氣憤地怒吼一聲,朝著秦韜撲了過去!
「MD,禽獸!!!」
但這一次秦韜有了準備,他從地上一躍而起,朴宰亨當即撲了個空。
朴宰亨反應迅速,轉身抬起手中的槍射向秦韜。
秦韜靈巧地左躲右閃,趁空擋也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朴宰亨一頓射!
兩個男人,均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你來我往地出招,招招致命!
不一會兒,黎曼的家就變得一片狼藉,處處是槍眼,處處破破爛爛。
「我靠!」她氣憤地從沙發上跳下來。怒吼道,「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
正值氣頭上的兩個人哪裡聽得到她說的話,槍沒了子彈,就開始肉搏。
你一拳,我一拳,從餐桌上扭打到了地上,又從地上撕殺到了茶兒上。
他騎在秦韜身上,怒睜著眼睛一拳打在秦韜的臉上,「MD,奪妻之仇不共戴天!今天老子就要揍死你這王八蛋!」
秦韜一把扯住朴宰亨的頭髮,雙手雙腳有力地鎖死他,然後用力一個翻身,把朴宰亨壓在了身下。
啐了一口鮮血,一拳打在了朴宰亨的鼻子上,頓時就把他打出了鼻血,「我還沒我你算帳,你倒自己來送死了?!」一拳打向他的下顎,「我的人也是你這狗日的能碰的?!嗯?!!!」
朴宰亨大手一包,握住秦韜的鐵拳,並施以還擊。
不一會兒倆人又扭打成一塊!
突然,「砰」地一聲,門被用力地關上。
倆人這才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黎曼已不在房中。
秦韜立刻推開朴宰亨,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出去追她。
一把扯過秦韜,「你還想幹什麼?!」
他挺起胸膛,陰狠地對朴宰亨說道,「放手!否則我現在就弄死你!」
臉上的傷痕讓他看起來氣勢洶洶。
朴宰亨挺了過去, "你以為我會怕你? 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說話間,又是一陣拳腳對峙。
但是事實證明,兩個人的實力不相上下,根本就誰也除不掉誰。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疲憊地躺在客廳的兩個角落,一身狼狽。
朴宰亨喘著粗氣說道,「你個王八蛋,不准自己的手下之間談戀愛,自己卻愛上自己的手下,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雙標的狗。」
愛?
這個字眼在秦韜的腦海里彈出,但是很快就被他抹去了。
他承認,他對黎曼有興趣,他喜歡掌控她,他也享受親吻她的感覺,但他堅信,那絕不是愛。
秦韜冷漠地說道,「誰說我愛她了?……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愛情,我從來不需要愛情。」
朴宰亨撿起身邊的一個鐵罐就砸了過去,「不愛那你TM的親她幹什麼?!!!」
「你管我親不親!她是我的人,我想親就親!倒是你!給我滾遠點,再被我發現你對她動手動腳,我一定會把你滅了!」
「你TM想親就親,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種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你不是也親了嗎?!!!」秦韜想起來就一肚子火。!
朴宰亨又撿起身邊的一個玻璃瓶砸了過去,「老子要是親到了,還會放她回來讓你這禽獸有機可乘?!!」
他說就來氣,撐起身子就想再次去揍死秦韜,但是無奈實在太疲憊,一身的傷著實痛,掙扎了兩下就懶得動了。
但是這句話卻讓秦韜的心裡莫名地甜了起來。
綜合他對黎曼的了解,他確定她是沒有談過戀愛的。
秦韜內心:這麼說來……是初吻嗎!
秦韜舔了舔破損的唇角,回想起與她唇齒相貼的一幕幕,頓時居然覺得被她咬傷的地方也不是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