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曼離開家兩小時後,秦韜和朴宰亨終於累得連嘴皮子也懶得鬥了。
因為了解到對方,一個,沒有吻到她,一個,犯罪未遂,於是決定暫時熄火。
但是這兩個人,誰都不願意率先退出她的家。
用醫藥箱裡的藥簡單地處理過傷口後,秦韜先一步鑽進了黎曼的臥室里將門反鎖住,而朴宰亨索性就去了她的書房。
進入臥室後,秦韜疲憊地躺在她的床上。
當他閉上眼睛時,嗅覺卻無形之中被放大了。
散發著和黎曼身上一樣香味的柔軟被褥,讓他仿佛有一種她也躺在他身邊的感覺。
這種香味,讓他莫名地感到心安,自從自己的姐姐去世後,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舒展自己的四肢,難能可貴的輕鬆感油然而生。
不知不覺中,腦海中浮現了親吻她時的場景,柔軟而香甜的唇瓣,此刻仍讓他回味無窮。
秦韜伸出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自己的唇。
「嘶!」
破損的地方令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韜內心:臭丫頭,下嘴真狠。
心裡雖是這樣咒罵著,但是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弧度。
秦韜掏出手機撥打了她的電話,門外響起了手機鈴聲,他這才發現她並沒帶手機出門。
於是又立刻轉撥了原燦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原燦剛從睡夢中醒來,接通電話的聲音都有些暗啞。
「老原,用最短的時間去查一下黎曼現在在哪裡,然後立刻給我回個電話。」
「好。」
秦韜從床上坐起來,倚靠在她的床頭,隨意地打量著她的房間。
這個女人,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比真實年齡要成熟穩重,整天一副冷做清高的模樣,但是房間的裝修和擺設,卻偷偷地透露了她小女人的特質。
到底是一個21歲的女孩,雖然是殺手,卻不夠冷酷無情。
連秦韜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他把玩著她床頭小擺件的表情有多溫柔。
很快,原燦便回了電話。
「Tao,黎曼現在在簡亦恆家。」
「什麼?!」他直起了身子,眉頭瞬間緊皺成了一團。
秦韜內心:好傢夥,勾搭完這個勾搭那個!深更半夜跑去男人家裡,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想到這裡,秦韜修地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眼神冷酷,「派個人去把她接走!!!」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
秦韜低下頭,他突然覺得手裡的擺設不再可愛,一抬手,扔到了對面的垃圾桶里!
另一間房裡的朴宰亨,忍著痛熟練地用牙齒和另一隻手在自己的胳膊上綁上了紗布。
想起秦韜對黎曼做的種種,他的心裡仍然怒火難消。
但是他也明白,此刻當務之急是找到一身狼狽地離家出走的她。
朴宰亨打了個電話後,沒多久就匆匆忙忙地出了門。
「哐!」一聲地關門聲,把準備離開黎曼臥室的秦韜都嚇了一跳。
天剛蒙蒙亮,朝霞悄悄地爬上了山坡的頂端,正逐漸侵染著這世界。
萬物還未完全甦醒,清冷的空氣帶著薄薄的霧氣。
處於郊區的一棟獨立別墅,卻不知自己己被草叢中如獵豹般的雙眼盯上。
簡亦恆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
因為給部隊裡的來電設置了特殊的鈴聲,所以一聽到這鈴聲,簡亦恆立刻降開了眼睛。
現在天還未全亮,這時候的來電恐怕是有急事。
雖然簡亦恆仍然滿身疲憊,但是他還是迅速地來到床頭櫃邊,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餵?」
「這裡是白鷹指揮中心,請簡上將立刻回到指揮總部,參加緊急會議。」
「明白。」
對方聽到簡亦恆的回答後,就掛斷了電話。
簡亦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的確是來自軍區的指揮中心。
他披上外套,來到了床邊,看了一眼仍在酣睡的黎曼,彎下腰有些不舍地輕撫了一下她的側臉,又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看著簡亦恆驅車離開,閔詩瑜勾起了嘴角。
她收起特製的平板電腦,立刻從一直隱藏在暗處的車上下來。
閔詩瑜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別墅的四周,不得不感嘆簡亦恆的謹慎。
一邊操作著自己的設備破解系統,一邊自言自語道,「這安保系統做得還真不錯……嘖嘖……但是遇上姐姐我,一切都是……白搭!」
隨著閔詩瑜的話音落下,「滴」地一聲響起,防禦系統就被破除了。
閔詩瑜輕鬆地攀上用牆一躍而下,來到門前,在指紋門鎖上搗鼓了幾下就打開了門。
當她正要得意地邁進簡亦恆的家時,身後竄出了一個身影直接把她撞開了。
「謝謝。」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地朝里走去。
閔詩瑜錯愕地看著朴宰亨,身高185的高大背影,怒從中來。
「喂!你誰啊?!」疾步追了上去,伸手就要抓住朴宰亨的後領。
但是還沒當她碰到朴宰亨,朴宰亨就反身一把扭住了她的手,摁在她的背後。
「我是你大爺!」
閔詩瑜也不是吃素的,立刻旋過身子利用技巧抽身而出,一腳把旁邊的玻璃茶兒端向了朴宰亨。
朴宰亨輕巧地就避開了,玻璃茶几摔落在地上發出「嘩啦」一聲巨響。
「我警告你,別壞了我的事!」
閔詩瑜剛剛是利用黑客的身份,黑進了指揮中心的系統,給簡亦恆打了個電話把他騙走而已,一旦他發現通知是假的,必定會立刻折返回來。
簡亦恆是特種兵出身,擒拿格鬥在國內是有名的,到時勢必會增加完成任務的難度。
事實真地如閱詩瑜料到的那樣,簡亦恆開出了一段距離後,心裡越發覺得這事來得蹊蹺。
他當機立斷拿出手機回撥了那個電話。
「嘟。」一聲後,電話就接通了。
「您好,這裡是白鷹指揮中心。」電話那頭傳出來的聲音與之前通過話的截然不同。
「您好,我是簡亦恆,剛剛我接到從你們指揮中心打過來的電話,說讓我立刻回去參加緊急會議,我想確認一下是否有這件事。」
「簡上將您好,指揮中心今日並未接到通知要召開緊急會議,也沒有給您打過電話。」
「我明白了。」他頓了頓,又說道,「叫維修部重修一下系統。」
「好的。」
簡亦恆果斷地掛掉電話,大手一轉方向盤,汽車猛地掉了個頭了,朝相反的方向疾馳話而去。
別墅裡頭,朴宰亨並不把閱詩瑜的話放在眼裡。
「呵,還警告我?」他不屑地笑道。挑眉,「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說完,他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沖向閔詩瑜,然後飛身朝她一個側踢。
閔詩瑜靈敏地躲了過去,但是很快地,朴宰亨又轉身快如閃電般地來到了她的身後,一腳將她踢了出去。
這一次閔詩瑜沒躲過去,重重地挨了一腳。
就在閔詩瑜和朴宰亨激烈地打鬥時,簡亦恆的車飛馳在人煙稀少的清冷街道上。
三方都在時間的這條賽道上爭分奪秒,力爭奪冠。
閔詩瑜被朴宰亨踹出去後,踉踉蹌蹌地站穩,將手伸向腰間拔槍,卻發現那裡早已空空如也。
「在我這個?」他舉著從閔詩瑜那裡偷來的槍,一臉囂張。
閔詩瑜盯著朴宰亨兩秒,突然就笑了起來。
朴宰亨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漸漸地覺得手中的槍在發燙。
果然,閔詩瑜拿出一個小遙控器,猛地一按,他警覺地立刻把槍扔了出去。
電光火石間,那把手槍在空中發生了不小的爆炸。
幸而朴宰亨是把槍往上扔,自己則抱頭蹲下滾到了一旁去,這才免遭炸傷。
他從地上站起來,說道,「真是個瘋婆娘。」
說到這裡,朴宰亨才想起和閔詩瑜在這裡弄得地動山搖,黎曼卻由始至終未曾露面,不禁開始擔心起她的安危。
他決定想個計謀,儘快擺脫閔詩瑜。
「知道就趕緊滾!
「好,我滾了。」他說完,就爽快地朝門口走去。
閔詩瑜未料到朴宰亨的態度會突然轉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突然大聲地說道,「簡亦恆回來了!」
他順手「哐」地把門關上,然後二話不說迅速地轉身跑向二樓,速度之快猶如一隻奔跑於叢林之中敏捷的獵豹。
閔詩瑜也立刻緊張了起來,跟著朴宰亨跑上了二樓。
但是還沒待她追上,朴宰亨就先行一步,跨進了房間將門鎖上。
別墅里這麼多房間,但是他唯獨選中了這間,是因為他記得黎曼今晚的香水味道。
「喂!你這隻騙人的烏龜!」她氣得用力地拍門。
這時,門外響起了汽車剎車的聲音。
原來,被朴宰亨說中了,簡亦恆真的回來了。
閔詩瑜顧不得其他,只能快速地跑進一間房裡。
她打開窗,想從窗口爬下去。
卻見到他單手抱著沉睡中的黎曼,已經拉著繩索利落地從窗口滑了下去。
「喂!」她小聲地喊道,又氣又急。
他落地後,朝閔詩瑜做了個鬼臉,然後抱著黎曼快速地跑向馬路對面。
閔詩瑜連忙爬上窗台,身輕如燕地沿著下水管道也滑了下去。
簡亦恆將車停在大門口,風風火火地跑回家。
發現家裡的安保防禦系統已經被人破解了,他的心裡更焦急了。
一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客廳。
「黎曼!!!」一邊喊著她的名字,一邊心急如焚地跑向二樓。
推開臥室的門時,發現裡面早已沒了她的蹤影。
簡亦恆又迅速地跑到另外幾間房查看,同時又對著家裡大喊了幾遍她的名字,均沒有回應。
他緊攥著拳頭,眼眶發紅,像被激怒的野獸,連呼吸都急促而粗重。
很明顯是有人用了調虎離山之計把他給騙走了,然後再潛進家裡把黎曼帶走。
簡亦恆氣自己的大意,心裡十分擔心黎曼的安危。
他站在二樓的護欄上,望了一眼一樓大門,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立刻跑了下去。
來到一間隱蔽的房間,簡亦恆打開了別墅內外的監控設備,但是都一無所獲。
因為閔詩瑜在進入別墅前,早就將這些設備系統破壞了。
就在這時,簡亦恆開了一個隱藏在別墅旁老槐樹上的監控,這是特製的高清針眼全方位監控,擁有獨立的區域網,不會受到干擾,且會自動隱藏信號。
果然,從監控里,簡亦恆看到了閔詩瑜和朴宰亨一前一後地進入了別墅。
並且最後,朴宰亨抱著黎曼從窗口上滑下來的畫面,也被清晰地記錄了下來。
簡亦恆內心:果然是他!!!
咬緊後槽牙。
簡亦恆看著朴宰亨抱著黎曼跑向對面馬路的一輛黑色蘭博基尼,想調監控看清楚車牌號。但是因為角度的問題,怎麼都做不到。
他立刻快步轉身下樓,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我是簡亦恆,立刻通知各部門,封鎖龍閉路及惠民南路的所有出口,務必攔下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然後馬上告訴我位置。另外,車裡有一男一女,男的身高185左右,女的醉酒未醒。一定要控制住那男的,他很狡猾。」
朝霞散去,朝陽升起。對許多天來說,這是新一天的開始。
但是對某些人來說,這不過是昨夜的延續。
兩輛跑車在清晨的街道里快速地穿梭著,很快,勝負已定一一黑色的蘭博基尼完勝。
閔詩瑜氣惱地捶打著方向盤,朴宰亨則洋洋得意地勾唇輕笑。
「小丫頭片子,跟爺爺我玩賽車?呵……」
收起不屑的表情,他回頭望了一眼仍然處在昏睡狀態的黎曼,溫柔地抿了抿唇。
當他心情愉悅地轉過頭時,卻看見前方有交警在查車。
與此同時,街道的另一頭,簡亦恆掛上了上將特例車燈。
所有汽車聽到了警報聲音都自覺地往兩邊避讓,他也無需在意紅燈,一路暢行無阻。
飛馳在人們讓出來的寬敞街道上,極力地追趕著朴宰亨的車。
汽車通訊器里一段雜音響起後,一個聲音從里耳傳了出來。
「簡上將,我們發現那輛可疑的黑色蘭博基尼了!」
他一邊皺眉操縱著方向盤,一邊問道,「在哪裡?」
「在惠民南路的立交橋地段。」
「我上趕到!想辦法攔下他!」
「是!」
簡亦恆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飛速前往!
而正在立交橋上的朴宰亨也發現了事情不對勁。
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發現四處都是警察,說是例行檢查,但是交警們也不並不是每輛車都查,而且他察覺得到,警察們的眼睛都在若有若無地瞟向他。
前後都有許多車子,朴宰亨被擠在中間抽身而出並不容易。
但是,這怎麼能難得倒常把賽車當娛樂的他呢?
只見他踩著油門,猛地一甩方向盤,無懼一些磕磕碰碰,直接就轉了個彎,往相反的方向開去,強行在夾縫中擠出了一條路。
警車立即追了上去,簡亦恆也恰好趕到。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朴宰亨從警車和簡亦恆兩方的夾擊中「飛」了出去!
簡亦恆的車和對面的警車差點就來了個迎頭相撞!
幸而他的車技夠好,方向盤猛地往右一打,這才與警車擦身而過!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簡亦恆立刻又追了上去,額頭都冒出了汗珠。
想起黎曼身上的吻痕和委屈的模樣,他的心焦灼難熬。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可以讓黎曼落入這個「禽獸」的手中!
因為封路造成的影響,加上竭力地追趕,簡亦恆很快就趕上了朴宰亨。
兩輛汽車在並不寬敞的道路上並駕齊驅,互不相讓!
簡亦恆打開車窗,衝著朴宰亨大喊。
「停車!!!」
而朴宰亨只是邪魅一笑,囂張地對簡亦恆豎起了一個中指,然後又不慌不忙地關上了車窗不再搭理他。
眼見著不遠處就是封鎖線的盡頭,看著盡頭拿著喇叭對朴宰亨警告的警員們,簡亦恆的心裡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把油門踩盡,把朴宰亨的車子往路邊的水泥護欄逼,想讓他停車。
兩輛車子在快速行駛地過程中摩擦出了耀眼的火花,幸虧都是價值不菲的車子,質量夠硬,否則早就成了一堆廢鐵。
但是朴宰亨並不如簡亦恆的意,他傾斜著車子,強行擦著簡亦恆的車,掩開了封鎖線。沖了出去!
雖說有簡亦恆的車子擋著,保護了一部分的警員,但是朴宰亨還是撞傷了一些警員。
而簡亦恆為了不給被撞傷的交警造成二次傷害,放慢了速度避讓。
「這個瘋子!!!」他用力地抓緊方向盤,氣得咬牙道。
簡亦恆深刻地意識到,朴宰亨就是一匹發了狂的野馬,他已經被自己激發得脫了韁,徹底瘋狂。
黎曼跟他在一起,無疑是在危險的深淵。
朴宰亨瞥了一眼後視鏡,見衝出封鎖線後,簡亦恆仍然緊追不捨。
他有些不耐煩地嘀咕道,「這二傻子怎麼這麼執著?」
這句話進了她的耳朵里,讓黎曼的心裡五味雜陳。
是的,她醒了。
早在朴宰亨從警車和簡亦恆的夾攻中衝出來時,巨大的震動就把她給震醒了。
宿醉帶來的不適,加上頭在車門上磕了一下,讓她頭暈目眩,一陣千嘔。
緩過勁來後,她的意識才逐漸清晰。
自己明明在簡亦恆家吃著炒飯,怎麼突然就跑到了朴宰亨的車上呢?
但是當她偷偷地從車窗里看到了簡亦恆,耳邊又被震耳欲聾的警笛聲攻擊時,心下頓時就瞭然了。
警笛聲把她和簡亦恆隔絕開來,歸入了不同的陣營里。
黎曼在心裡苦笑了一下,覺得此刻和簡亦恆處於的這種對立關係,似乎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她本就頑劣,不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而簡亦恆,他是正義的代表,是國民的英雄。
罷了,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段錯誤的偶遇,拉開了這一段不該有的緣分。
或許,這樣結束才是最好的吧。
不管朴宰亨和簡亦恆斗得有多激烈,她都閉著眼睛,一副從未醒過的模樣。
人們叫不醒裝睡的人,也打不開自願封閉的心門。
朴宰亨被簡亦恆追得煩了,急需甩掉他。
見前方有一條不是很寬敞的巷子,靈機一動。
他立刻拐了進去,簡亦恆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這條巷子的盡頭就在不遠處,朴宰亨的車速逐漸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一個三岔口附近。
簡亦恆立刻將車堵了上去,本就不大的巷子塞了兩輛車,不明所以的人們遠遠地駐足觀望。
朴宰亨從容不迫地下車,然後打開后座門,將黎曼抱了出來。
簡亦恆也跟著下了車,蹙眉盯著縮在朴宰亨懷裡的黎曼,一步步地朝他靠近。
警笛聲也在逐漸地逼近,停在了巷子口。
就在這時,朴宰亨突然抱著黎曼,轉身一個助跑就跳上了圍牆," 飛"了出去!
簡亦恆立即跟上,卻在經過朴宰亨的車子時,聽到了「滴滴滴」的響聲!
立刻警覺地對跟上來的警察和圍觀的市民們說道,「快散開!有炸彈!!!」
喊完,他張開雙臂扯著兩名離他最近的警察沖向巷子口。
「砰!!!」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簡亦恆和警察們都被爆炸的熱流轟了出來!!!
窩在朴宰亨懷裡的黎曼,聽到了爆炸聲後睜開了雙眼。
「放我下來。」她冷冷地說道。
朴宰亨有些留戀著她溫暖而柔軟的身子,但是也察覺出了此刻她身上散發出的陰鬱氣息,於是乖乖地把她放了下來。
黎曼的雙腳一著地,就轉身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抵在了牆上,稍一用力就可以捏碎他的命脈。
「為什麼要用炸彈?!」
朴宰亨難得認真地望著黎曼,卻看透了她冷酷無情的外表下,是隱隱焦急的心。
他很快又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佯裝不經意地問道,「怎麼?擔心他?」
黎曼手中的力度有一瞬間地減輕,內心的一處柔軟好像被重物敲擊到了。
沒錯,她剛剛是有一絲地不舒服,哪怕知道以簡亦恆的能力,一顆小炸彈還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見黎曼不說話,他心裡已有了答案,「喜歡上他了?」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黎曼擰起秀眉,「與你無關,以後我的事你少管!」
說完,用力地一推朴宰亨,轉身就走。
朴宰亨望著她纖瘦的背影,扭了扭脖子,用手摸了一下被她扼過的痛處,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她回到了公寓,剛輸入密碼準備進家,卻意外地發現密碼已經被人改了。
而且,不管她怎麼用指紋認證,都無法重製。
她氣得用力地在門上捶了一把。
見到她這樣,一直遠遠地跟著她的朴宰亨也忍不住地走了出來。
「怎麼了?門打不開嗎?」
打不開門,又再次見到這個攪屎棍,黎曼頓時火氣一下就竄了起來。
「你為什麼還不走?!」
朴宰亨本來看著門鎖,聽到她這樣說後,抬起了頭,真誠地說道,「我不放心你。」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
見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大膽地提議,「要不……去我家吧!」
還沒等黎曼回答,走廊盡頭就響起了一個男聲。
「黎曼怎麼會去你家?!」
「老大?」
原燦走到黎曼面前,點了點頭,說道,「11,你需要換一個住處。」
「為什麼要換?」她頓了頓後,皺起了眉頭,指著門說道,「這是秦韜乾的對嗎?!」
「就知道那個龜兒子趁我離開後就不干人事!」」
原燦瞪了朴宰亨一眼,沒有回答黎曼,而是說道,「我已經幫你找到了新住處。跟我走吧!」
「我不走!這是我家,是我自己的房子!我為什麼要換?!」
這是黎曼第一次頂撞原燦,從昨晚到現在,她就沒有好好地休息過,脾氣也不自覺地暴躁了起來。
「沒錯!換什麼換!曼曼可以到我家先住著,我幫你把這鎖拆了!」
原燦靠近她,用只有他們兩個的聲音說道,「11,別任性,你知道違抗組織命令的後果是什麼。」
他的話音落下後,黎曼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曾經目睹過的組織成員生不如死的畫面。
是啊,別任性。
她又有什麼資本任性呢?
手腕處仿佛隱隱作痛,那是她在剛進入組織時,被植入的晶片。
每個M組織的成員,在被正式挑選為殺手後,都會被強制在手腕皮下處植入一塊特製的晶片。
殺手一旦被發現有違抗或背叛組織的舉動,這個晶片就會啟動自毀程序,在殺手的手腕處炸裂,並且散發毒素。
所以,每一天,黎曼幾乎都是在鋼絲繩上行走。
性命,都被懸在了這條鋼絲繩上。
那塊特製的晶片,處在離黎曼動脈最近的地方,它時刻都在提醒著她——做一個本分的殺手。
她的目光逐漸暗淡了下來……打斷了朴宰亨的喋喋不休,「別說了,我走。」
他不解地望著她,「曼曼?」想了想後,又氣憤地對原燦說道,「你對曼曼說了什麼?!」
原燦不理會朴宰亨,徑直轉過身先走了。
「你回去吧。」她說完,就跟上了原燦的腳步。
「曼曼!」他想要跟上來。
「回去!」她背對著朴宰亨,簡短地說了一句。
她和原燦進入了電梯,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她才抬起眉眼,看到了朴宰亨複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