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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欲擒故縱

2024-08-16 04:27:54 作者: 閔嘉
  覺醒來,她感冒的症狀都消失了。

  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她瞥見床頭柜上已經黑屏的手機,不知道是自己在迷糊中先掛斷了電話,還是原燦先掛斷的。

  換好衣服後,她走出了房門。

  在經過吳俊皓的房間時,她見他的房門半掩著。

  抬起手敲了敲房門,「俊皓?」

  沒有回應。

  她輕輕地推開房門,優雅的談香撲鼻而來。

  奢華的歐式風格彰顯著房間主人的卓越品味,低調的色系透露著他沉穩的性格。

  她繞了房間一圈,發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個保險柜。

  黎曼內心:一一個國家總統的保險柜里會放些什麼呢?不禁有些好奇。

  「看什麼呢?」

  耳畔突然傳來吳俊皓用氣音說的話,似悄悄話一般,卻把她嚇出了冷汗!

  黎曼不是被他的突然出現而嚇到,而是被自己對他出現在身後卻一無所知而嚇到!

  按理說,自己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靈敏度是異於常人的,吳俊皓是做過哪種特訓才能達到讓她毫無察覺的地步?

  就算他從後而偷襲她,她也慢半拍,這不免讓人後怕。伴君如伴虎,大抵就是如此吧。

  但是黎曼畢竟不是普通女孩,還不至於像她們一般嚇得花容失色。

  只是頓了一秒,便調整出了最佳的笑容。

  黎曼笑著轉過身面對他,「找你呀!」

  吳俊皓順勢摟著她的細腰,讓她貼近自己。

  他眯著笑眼邪氣地問道,「找我幹嘛?」

  黎曼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挑眉,「你說呢?」

  「你知道,你每次對我做出這種表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黎曼噗呲一笑,「是嗎?」明知故問。「什麼代價?」

  吳俊皓靠近她的耳朵說道,「比昨晚更甚一步的代價。

  黎曼知道,吳俊皓不同於簡亦恆,他不是一撩就臉紅的小兔子,而是一隻危險的老狐狸。

  撩他,的確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這個代價,她現在還不想付出。

  黎曼放開了纏繞在他脖子上的手,用開玩笑搪塞過去,「看來,總統先生你很精通於調情這一套呢!」

  吳俊皓並沒有被她帶著節奏走,置於她腰上的一隻手突然移到了她的後背,把欲離開著他的她摁回了懷裡。

  「撩了我,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那你想怎樣?」

  吳俊皓勾唇一笑,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低頭將唇覆在了她的唇上。

  像磁石一般吸吮她的唇瓣,勾挑她的舌頭。

  熟練的吻技和調情技巧,讓黎曼覺得他一定是個戀愛高手。

  吳俊皓明知黎曼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純,卻甘於落入她設計好的圈套。送或許,也是一種己深情。

  「哥!我們來了!」

  清亮的女聲從門外傳來,與此同時,還有細碎的腳步聲。


  黎曼和吳俊皓像偷吃了禁果被抓個正著的孩子,紅著臉鬆開了對方。

  「哥?!」

  門推開的那一刻,門口站著的三人看到了立在房間裡拉著手、臉含蘊色的倆人。

  他馬上調整好了表情,笑著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吳俊皓自然地拉著黎曼,走到吳葉白等人的面前。

  吳槿萱最先反應過來,眼中難掩對黎曼的厭惡,「我們來陪外婆過年的!爸媽讓我們把池美姐姐也帶來瑞士玩玩。」

  吳瑾萱拉了拉一旁臉色有些許慘白的姜池羨,還特地強調帶姜池羨來,是爸媽的意思。

  她收起自己的情緒,露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嗯,早就聽瑾萱說瑞士很好玩,所以想過來看看。」

  「嗯。」吳俊皓點了點頭,然後看了黎曼一眼,又說道,「這是小曼,上次姜伯伯生日,你們應該見過。」

  「嗯,見過,黎小姐咱們又見而了。」姜池羨主動地朝她伸出了手。

  從剛剛她看到她和吳俊皓在一起的第一反應,黎曼就知道,這女人對吳俊皓有意思。能這麼大方地主動問好,不是內心大度善良之人,就是高級綠茶代表。

  她也禮貌地回以微笑, 「是啊,姜小姐。」

  「小曼,這是我的二妹,吳葉白。這是三妹,吳瑾萱。」

  黎曼一一和她們問好,而她們礙於吳俊皓在場,不管心裡對她有多反感,也不好表現出來。

  一行人來到餐廳吃早餐,吳俊皓紳士地替黎曼拉開了座椅,並坐到了她的旁邊。

  吳瑾萱趕忙拉著吳葉白坐到了外婆的旁邊,姜池羨則默默地坐到了吳俊皓的另一邊。

  外孫們都陪伴在左右,這讓外婆特別地高興。

  「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今年外婆能過個熱鬧的年了。」她欣慰地說道。

  「外婆開心就好。」

  她抬眸看到對而端坐的三人,男俊女俏,不禁感嘆道,「一眨眼,你們都長大了,我還記得上一次你們幾個這樣坐在一起吃早餐,是在吳家,都過去十年了!」

  「我記得那天早上,吳瑾萱還因為吃了特別多的西瓜鬧肚子了。」吳葉白挪揄地說道。

  「吳葉白,你能不能想點好事啊?」吳瑾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餘光掃到對面也在笑著的吳俊皓和姜池羨,腦子突然冒出個想法。「我就記得那天。哥帶著池羨姐出去玩,都不讓我和吳葉白跟著!」

  吳瑾萱一副看好戲地斜睨著黎曼,但是她卻像沒聽到似的,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

  「我們那天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你們跟著做什麼?」吳俊皓一邊說著,一邊低頭從碗裡的粥中挑出碎蔥沫和薑絲。

  「你們當時沒說呀!」

  「我說了。」他抬起頭說道。

  「是嗎?那就是我忘了。」吳瑾萱不以為意地說道。

  正低頭切著餐包的黎曼,眼帘里突然映入了一碗溫熱的粥,還是一碗沒有碎蔥和薑絲的海鮮粥。

  她轉頭看向吳俊皓,他對她溫柔一笑。

  黎曼從小就不喜歡吃蔥蒜姜,但是又不排斥做的菜中放這些佐料,只是習慣性地會把它們挑出來。


  她沒想到,咋晚吃飯時,她的這些小習慣都被吳俊皓注意到了。

  其實,他怎麼會沒注意到呢,只要黎曼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的視線就離不開她。

  心裡有些動容,但是黎曼很快地就把這種想法捻滅了。

  不過是一場愛情遊戲,看誰演得更好罷了。

  她微笑著輕聲地對吳俊皓說了句謝謝,他則抿唇眨了眨眼睛回應她。

  黎曼和吳俊皓的這些小互動,統統都落入了一旁的姜池羨眼中。

  她握著調羹的手悄悄地收緊,低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外婆看著對而舉止端莊優雅的姜池羨,說道,「真沒想到,池羨讀書居然這麼厲害,兩次跳級讀完大學,還成為了一名醫生。」

  她臉上立刻綻放了笑容,「外婆您過獎了,我就是喜歡看書而已。」

  「那當然了,不優秀的人,能配得上我哥嗎?」吳瑾萱說完,還故意啤黎曼一眼。

  一直默不作聲的黎曼,在心裡暗自笑了。

  黎曼內心:所以~吳瑾萱啊~你繞這麼一大圈,就是為了貶低我?先是明里暗裡地透露姜池羨和她們從小感情就很好,尤其是和吳俊皓,然後再拐著彎來說我配不上吳俊皓。

  就在吳瑾萱以為自己很好地將了她一軍時,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哥哥開口了。

  「那身為我妹妹的你,是不是也應該優秀一點呢? 」

  她不高興了,嘟著嘴說道,「哥,我還不優秀嗎?!」

  吳俊皓笑笑沒有說話,轉移了視線,這讓吳瑾萱的心裡更不舒服了。

  「葉白,才兩個月沒見你,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啊?!」外婆適時地轉移了話題。

  「可能是最近剛參加完野營訓練吧。」

  「多吃點,得補回來!」

  吳瑾萱瞥了吳葉白一眼,又開始作祟了,「她那哪裡是參加訓練瘦的,明明就是太擔心某個人。吃不下、睡不著瘦的!」

  「擔心某個人?誰啊?」外婆一臉疑惑地望著吳葉白。

  她瞪了吳瑾萱一眼,「吳瑾萱,你的嘴上沒把門嗎?」

  吳瑾萱並不把吳葉白的警告放在眼裡,依舊嬉皮笑臉。

  「怎麼啦?葉白,有什麼心事要跟外婆說啊!」

  「沒什麼,外婆,別聽她瞎說。」

  吳瑾萱繼續煽風點火,「唉,可惜人家簡亦恆呀,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心裡頭還在惦記看那隻狐狸精呢!」

  「亦恆?你是說,葉白喜歡亦恆?」

  吳葉白倏地站起身,「我吃飽了,各位慢用!」說完,就轉身上樓了。

  「葉白!」外婆朝著她的背影叫道,但是吳葉白並沒有回頭。

  「這孩子!」無奈地嘆氣。

  「吳瑾萱,你今天的話有點多了。」他低頭切著牛排,並沒有看她,但是不怒自威的氣勢在。

  吳瑾萱吐了吐舌頭,仍然悠然自得地吃著早餐。

  外婆見黎曼用餐巾擦了擦嘴,發現她一直沒有說話,於是問道,「小曼,今天身體好點了嗎?」


  「都好了,謝謝外婆關心。」

  外婆點點頭。

  早餐過後,黎曼回房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剛走出房門,就看到了一早等在門口的吳葉白。

  知道她有話要對黎曼說,也並不感到驚訝。

  「說吧!」

  吳葉白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離開我哥。」

  黎曼本來以為,她來,是要跟她說簡亦恆的事,卻沒想到她會這樣要求她。

  不問為什麼,而是回了三個簡潔的字,「不可能。」

  她被黎曼傲慢的態度氣到,「你明明不愛他!為什麼還要賴在他的身邊?!」

  黎曼毫不畏懼地直視吳葉白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他?」問得吳葉白一時語塞。

  她頓了頓,馬上又說道,「就算你愛他,你待在他身邊也會害了他!」

  「你從何得知我會害了他?」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你害了亦恆還不夠,還要來害我哥嗎?!」

  黎曼頓時無言以對。

  對簡亦恆,她的確心存愧疚。

  雖然她並沒有直接地做出過傷害他的事,但是他確實是因為她而做出了和朴宰亨飛車追迷的瘋狂舉動,而且她還選擇了無視。

  吳葉白見黎曼不說話,知道她在為簡亦恆感到內疚,「你知道亦恆因為你,被上級罰了嗎?從小到大,他只有被表揚、被嘉獎的。從來沒有做錯過,更別說懲罰了!零下6℃,光著膀子和那些特種兵一起封閉式訓練一個月!他身上長了多少凍瘡你知道嗎?!連他背上以前打仗留下的疤都長了凍瘡你知道嗎?!」

  越說越激動,激動到眼睛裡都盈滿了淚水。

  不可否認,簡亦恆是因為她才得到了這樣的懲罰,但是如果要把他受的這些苦都怪罪在黎曼的頭上,她卻不願意了,畢竟,她不是聖母。

  黎曼平靜地說道,「我知道簡亦恆因為我受苦了,但是,當日我沒有要求。也沒有指揮他去追我。再說,就算他有什麼苦和怨,也應該是由他來指責我,而並非你。」

  很明顯,吳葉白是因為簡亦恆才對她下的定義,認為她是個環女人。所以要求她離開吳俊皓。

  「看來你的話已經說完了,我走了。」說完,她不等吳葉白回答。就抬起了腳。

  「如果你傷害了我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狠狠地瞪著黎曼說道。

  她沒有回頭,而是勾唇不屑地笑笑。

  黎曼下到一樓,吳俊皓、吳瑾萱、姜池羨和外婆正在客廳里有說有笑。

  吳瑾萱眼尖地見到她正走過來,於是從口袋裡掏出兩張音樂會的門票。

  她大聲地說道,「對了,池羨姐,你最想去的斯特勞樂團音樂會門票我幫你搶到了!」將音樂會門票塞進了姜池羨的手裡。「哥,你們倆去吧,我記得你也很喜歡這個樂團。」

  姜池羨期待地望向吳俊皓,臉上有淡淡的羞赧。

  而吳俊皓卻注意到了往大廳走來的黎曼,沒有立刻回答。

  吳瑾萱的話,她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里,吳俊皓當然也知道,她聽到了,且她也看到了姜池羨手中的門票。


  對於吳瑾萱總是刻意地撮合吳俊皓和姜池羨,她有些反感,臉色略有些暗沉。

  但是也只是一瞬間,就被黎曼很快地掩飾過去了。

  吳俊皓對黎曼說道,「我送你。」

  她微微一笑,「才幾步路呀,有什麼好送的!」又對外婆說道,「外婆,我回去了哦!」

  「好,有空多來玩啊!」笑著說道。

  「嗯。」

  她朝吳瑾萱和姜池羨點了點頭算作告別,就往門口走去。

  吳俊皓望著黎曼的背影,若有所思。

  姜池羨在吳瑾萱眼神的鼓勵下,開口詢問吳俊皓,「俊皓,那……………」

  吳俊皓口袋裡的手機適時地響起。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他從兜里掏出了手機,對姜池羨說道。

  然後一邊接通,一邊往門外走去。

  姜池羨捏緊手中的門票,一臉惆悵地望著吳俊皓的背影。

  吳瑾萱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事兒,等他打完電話再問問,我會幫你的!」說完,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姜池羨扯開嘴角笑笑,點了點頭。

  屋外的雪已經停了,幾隻阿拉斯加犬由家傭看著,在雪地里打滾玩要。

  剛出生不久的三隻幼崽也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頭,學著大犬的模樣玩雪。

  純白的雪渣濺在它們毛茸茸的身上,顯得特別可愛。

  走到門外的吳俊皓,在清掃過的庭院中尋得一處藤椅坐下,抬頭望向黎曼漸行漸遠的身影。

  他對著手機說道,「說吧。」

  「參議院的梁義遇害了,他的家人說了他一夜未歸,今天早上屍體被發現在鳴京湖邊,是被人從身後用匕首一刀封喉的。」

  他研磨著碎冰的手指停了下來,「梁義?」

  「嗯!他之前一直替我們在共和黨里做眼線,不會是被人發現了才滅口的吧?!」

  「不無這個可能。但我覺得這更像是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你是說,共和黨內部在清理門戶?」

  「沒錯,沒有人會懷疑共和黨會對自己人動手。」

  「這樣說來,似乎真是這樣,遊輪上死的柳真言是共和黨的,前不久死的傅承憲(花店門口擊斃)也是共和黨的。」

  「警方有沒有把三起案件併案偵查?」

  「沒有,柳真言案的兇手已經認罪伏法,算是結案了。傅承憲的案子,很明顯是專業殺手做的,一點痕跡都沒有,警方到目前也沒有半點線索。」

  吳俊皓低著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打個電話給刑警隊隊長,讓他併案偵查,我覺得,用不了多久,還會有人遇害。」

  「好。」

  「如果真的被我猜中了三起案件加上凌昱的事都是同一人指使,那背後之人真的很陰險,一箭雙鵰的招數用的得心應手,不僅清理了自己不滿意的人,又把黑鍋丟給了我。」

  「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

  「把這幾件事加起來,算上上次宴會刺殺凌昱的事,誰獲益最大,誰就是幕後黑手。」


  「上次刺殺凌昱的,是黎曼。」

  「黎曼……她只是被人舉在前面的槍而已。」

  「但是這把槍也太過明顯了,為什麼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用。」

  吳俊皓冷笑一聲,「大概~是投其所好吧!

  「投其所好?」

  「對方知道我不會對她怎樣的,所以屢試不爽。」

  「那你可要注意了,不要陷進了別人的美人計里。」

  吳俊皓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不遠處嬉鬧的阿拉斯加犬,手指在覆了得雪的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擊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回到家裡的黎曼,把身上厚重的外套和圍巾脫去,點燃了壁爐里的火。

  與其待在暖氣房裡,不知季節的冷暖,她更喜歡待在篝火旁,看它轟轟烈烈地燃燒。

  她的人生經歷過大起大跌,也鑄就了她外冷內熱的性格,就如同這被藏匿在寒冬中壁爐里的火把。

  看著跳躍的火苗,她想起了吳葉白的話,對簡亦恆的內疚感也更甚。

  她並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相反,她是一個有了本不該有的情感的殺手。

  很多時候,她都刻意地壓抑自己原生的性格,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看起來冷酷無情的殺手。

  因為,殺手,合格的殺手,是不該有感情的。

  感情,對普通人來說,它是不可缺少的重要部分,但對於殺手來說。它是足以致命的利器。

  所以,她遠離對自己倍加關心的朴宰亨,逃離對自己一腔誠意的簡亦恆。

  在她的潛意識裡,她配不上別人對自己的好。

  即使是對吳俊皓時常流露出的溫柔體貼,她也一再告誡自己,他只是在演戲。

  黎曼掏出手機,翻看著通訊錄里那寥寥可數的電話號碼,卻不知道該撥給誰。

  就在她準備關掉屏幕時,一個陌生的跨國電話卻打了進來。

  猶豫地按下接聽鍵,「餵?」

  「黎曼,是我。」

  一如既往成熟磁性的嗓音,像一把在她心上揉搓的細沙。

  「簡亦恆。」

  「嗯。」

  對他思念的潮水仿佛一股腦地涌了上來,她握著手機的手指都不由得收緊了。

  相顧無言,兩個人都各自沉默著。

  「你過得好嗎?」簡亦恆還是率先打破了沉默。

  「很好,謝謝。」

  「那就好……」

  最後見面的那個晚上,溫馨的畫面仍舊曆歷在目,她唯獨忘了倒在他懷裡,可是簡亦恆卻記得一清二楚。

  「對不起……………」黎曼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

  「害你被罰了。」

  他輕笑兩聲,「與你無關,傻瓜。」最後兩個字說得極輕,輕得讓黎曼仿佛聽出了寵溺的味道。

  「聽說……你去部隊做冬日訓練了,很艱苦。」

  「還好,這對一名士兵來說,不算什麼。」


  「凍瘡……記得擦藥。」

  黎曼實在是不擅長關心和安慰別人,所以這樣溫馨的話語,自在她的口中說出來,多少有些生硬。

  但是聽進了簡亦恆的耳朵里,卻讓他倍感溫暖。

  他不知道黎曼從何得知了他的事情,但是仍然抿著唇暗笑著「嗯」了一聲。

  之後的通話中,他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其實他們不算很熟,也沒深入地聊過,加上黎曼的性格對誰都疏離,而他也是個寡言少語之人。

  「簡亦恆,謝謝你,還有……對不起。謝謝你在我失意時給了我一個暫時停靠的港灣,謝謝你明知我的目的不單純,還一再地保護我。對不起,害你被罰了,對不起,在你和他追逐的時候,我選擇了沉默。我對不起你對我的好,所以,不要再為我付出了。」

  索羅亞國

  天氣的寒冷,並沒有冰封住那些躁動不安的因子。

  繼上次遊輪上被殺的柳真言後,遇害的傅承憲和梁義,皆是政府要員,且皆是共和黨。

  很多人認為,這是黨派之爭,是民主黨的人在暗殺共和黨中的重要人物,以獲麻自己黨派的利益。

  也不知是誰先煽動的言論,翻出上次的柳真言被刺事件,說已經伏法的那名內手其實只是只替罪羊,真正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

  他專門獵殺政府要員,目的是要發動政治變革。

  而共和黨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步了柳真言、傅承憲和梁義的後塵。

  瑞士

  雖然黎曼沒有談過戀愛,但是在網上也查過不少諸如「如何俘獲男人芳心」的文章。

  其中「欲擒故縱」,是戀愛博主強推的招數。

  雖然她也有些擔心,她不在的時候,姜池羨會用什麼手段勾引吳俊皓,加上她還有吳瑾萱這個助攻。

  但是,她篤定吳俊皓這種人,太容易得到的,絕對勾不起他的興趣。

  所以回到家的這幾天裡,她並沒有主動地去聯繫他,而是安安分分地準備自己博覽會畫展的事情。

  此時的吳俊皓,正和好朋友謝聞星在自己家四樓的撞球室里打撞球。

  欣長的身子壓低了緊貼著球桿,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緊緊地盯著球桌上顏色各異的球體,修長白皙的手指問是緩緩移動的球桿。

  定位,嘴准,出杆!

  動作精準到位,出手乾脆利落!一桿清完了桌上的所有球!

  吳俊皓很喜歡玩狙擊和狩獵的 游 戲,也精通於此。

  「哇哦!」謝聞星不由得笑著豎起大拇指來。

  謝聞星和吳俊皓一樣是索羅亞國人,因為父輩們是朋友,所以打小就認識。

  他的父親是著名的雕塑師,謝聞星繼承了其衣缽,在業界小有名氣。這次來瑞士,是為了參加希賽爾藝術博覽會。

  「小子,可以啊!一段時間沒和你切磋了,進步了這麼多。」

  吳俊皓在謝聞星的誇獎下直起了身子,臉上稍有得意之色。

  「我沒事就會練練,不像你,工作忙,滿世界跑,哪有時間練習。」


  他俯下身子,一邊瞄準,一邊說道,「要比起忙,我能跟你這一國總統比?你可是忙得在戀愛都沒時間談的大忙人。」

  謝聞星揶揄道,一出杆,大多數球均落網,但是仍剩下了兩個。

  吳俊皓笑笑,不打算反駁。

  要說起來,謝聞星的話半點不假。

  吳俊皓是個想要做什麼事,就一定會把它做到極致的人。

  讀書的時候,他想要在學業上獲得成就,就鑽研苦讀。

  雖然沒有姜池羨那麼厲害,連跳級兩次,但是吳俊皓也跳過一次級,且逢考必冠。

  工作以後,他想要在事業上獲得成就,就一門心思地活躍於政界,本就聰慧過人、事業上頗有建樹,再加上其父前國務院總理的關係,更是平步青雲。

  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從他出生開始,就已經優於大多數人。但是一心在學業和事業上獲得豐功偉績的吳俊皓,卻沒有談過戀愛。

  除了忙以外,更重要的是他的眼光極高,所以秦韜用其他女人誘惑他,他根本看不上。

  但是愛情這種東西,有的人沒試過的時候,覺得自己並不需要,一沾上了卻仿佛得了癮症,難以自持。

  正如此時的吳俊皓,他再一次地從口袋中掏出手機,摁亮屏幕。

  「你老看手機幹嘛?有事?」

  「嗯。」他心不在焉地答道。

  電話——沒有。簡訊——沒有。就連免費的微信信息也沒有。

  幾天了,這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一開始,吳俊皓還樂於玩這種歐擒故縱的 游 戲,你不找我,哎嘿,我也不找你。

  但是時間久了,他發現自己總想著黎曼,難受的還是自己。

  於是他給黎曼發了簡訊。

  過了兩小時後,黎曼才回了句,我在忙,有什麼事?

  宛如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不熟的人。

  天知道他們曾經多麼親密!

  小狐狸~我還不信我就馴服不了你了!吳俊皓暗暗下定決心。

  百無聊賴之下,他打開了微博。

  第一時間就是去看黎曼的主頁。

  一個小時前,她發了一條微博。

  微博中有幾張和博覽會工作人員的合影,有幾張她的畫,還有一張是工作人員偷拍她的側影。

  陽光之下,明朗的少女抬頭仰望,似有星光落在肩頭、發梢,以及那明艷動人的臉龐之上。

  吳俊皓的眼眸一瞬間揉進了溫柔的潤色。

  僅發布了一個小時黎曼這條微博轉發點讚評論的數量已驚人,吳俊皓秉著好奇心點進了評論區。

  除了飄在頂上的幾條大粉頭的彩虹屁以外,有幾條出乎吳俊皓意料的評論也點讚率頗高

  簡亦恆:瘦了多吃點。

  吳俊皓內心:好傢夥 在訓練都能玩手機,看來是太閒了!

  底下粉絲尖眼錯吧「我沒看錯吧?我以為我出現幻覺了!這是簡上將???簡上將認識我們女神???臥槽神仙絕配啊!


  高顏值士將配高顏值才女,這是什麼神仙眷侶? !

  甚至有不少人喊起了口號,簡上將!大膽追!

  吳俊皓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朴宰亨:我的曼曼怎麼瘦了,好心疼!

  這人用著她的頭像,起的名字里又有曼,評看就是腦殘粉!

  底下粉絲——還我的曼曼~你誰啊?!

  秦韜:畫得不怎麼樣,除了我那張。

  吳俊皓一看這欠揍的語氣,就知道是秦韜了。

  奏下的粉絲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依這位帥哥的意思是,我們曼曼給他畫過畫?

  什麼叫畫得不怎麼樣,有本事你來畫?傲慢!

  下一條是此人五分鐘後回來的留言,我錯了!您一點也不傲慢!帥哥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不是博洲集團的秦董嗎?他不是和吳瑾萱是一對嗎?怎麼看這語氣和黎曼挺熟的啊!

  甚至有好事者在此評論底下艾特吳瑾萱。

  快來看你家秦董幹了啥!

  吳俊皓關掉屏幕,把手機揣進兜里。

  他邊朝門口走去,邊背對著謝聞星說道,「我出去一下,你自己玩吧!」

  「你去哪兒啊?!」

  他勾唇一笑,「老鼠想要逗貓,貓當然也要逗逗老鼠才有意思!」一轉彎出門口便沒了蹤影。

  謝聞星把球桿一扔,「我自己玩個球啊!什麼貓啊鼠的,亂七八糟!」

  巴塞爾坐落於瑞士西北的三國交角,雖然以工業著稱,但又不失其嫵媚之處。

  公園棋布,綠地片片,加上古建風姿獨特,萊茵河穿流市區,更是為之增色不少。

  目前,巴塞爾已擁有超過20間博物館,館藏豐富多彩,且涵蓋的主題相當廣泛,尤其以藝術收藏見長。

  姜池羨此刻的心情就如那兩茵綠河中的春水,碧波蕩漾。

  和心愛之人漫步於這巴塞爾湖畔邊,實在浪漫。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身旁玉樹臨風的吳俊皓,想著風度翩翩。氣字軒昂。英俊瀟酒等詞彙都不夠形容他的好。

  就算戴著口罩,黃金比例的身材和英氣十足的眉眼,也足以讓人一眼便知他儀表堂堂。

  姜池羨痴痴地看著吳俊皓,這是她愛了十年的男人,是她所有的少女心事,占據了她的全部青春時光。

  即使這十年來,他一直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頭,從不曾回頭看她一眼,她也心甘情願尾隨其後。

  她努力地讀書,努力地讓自己更優秀一些,就是希望能跟上他的腳步。

  暗戀是苦澀的,暗戀吳俊皓這樣性子清冷的男人,更是苦澀。

  他總會在她每次小心翼翼地幻想時,毫不留情地打碎她的美夢,臉上卻掛著毫不知情的禮貌微笑。

  但是即使是這樣,姜池羨也想要努力一把,讓自己這十年的暗戀。有個結果。

  所以她來了,來到了這座他無比熟悉,自己卻又無比陌生的城市。

  今天,他破天荒地主動約她出來,這簡直比她當年被破格錄取到醫學院還要令她干心。


  垂在身側的手,想要利用走路的頻率,在自然而然的情況下牽起吳俊皓的手。

  「累了嗎?」他突然側頭問道。

  仿佛小心思被抓包,立刻堆出了滿臉笑容,搖頭道,「不累。」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咖啡廳道,「我們去坐坐吧!」

  「好!」

  這幾天,希賽爾藝術博物館內人來人往,很是熱鬧那天就要迎來博覽會了,各大藝術家們的作品也已經擺放完中,剩下一些收民工了作。

  不少藝術家為了確保展品被完美呈現,會過來現場觀看確認。這其中,就有黎曼的身影。

  她的導師李東旭的作品也在展品當中,此刻她正和他交流著一些博覽會的中情。

  抬哞的瞬間,視線恰好掃到了博物館對面的咖啡廳。

  午後的陽光正好,斜斜地融進了咖啡廳的落地窗里,照在一對壁人的身上。

  相談其歡、男俊女俏,是映入黎曼眼帘的畫面

  她倏然一笑,想不到吳俊皓也會這麼幼稚,居然想用讓她吃醋送搭來對付她,她知道,他和姜池羨出現在此絕不是巧合。

  但是,他越是這樣想要引起黎曼的注意,她就越是肯定,這場愛情陷阱。他已經深陷其中。

  想到這,她突然心情大好。

  李東旭順著黎曼的視線看過去,「那個……不會是……」眯著眼睛費力地往對而瞧。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地方遺漏了,老師,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抓起李東旭的手就朝里走。

  「哪裡啊?」

  「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剛剛不是說看完了嗎?你這丫頭!」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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