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亞國
一聲特殊的簡訊提示音,驚醒了深陷在柔軟床榻中的人。
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從被窩裡伸出來,在床頭柜上摸索了兒下,碰到手機後又磕磕絆絆地把它拿進了被窩中。
即使是這麼短促的提示音,也能撥動他的神經。
因為,每晚凌晨1點,他都會收到同一條簡訊,內容皆是關於那個女人當天的身體監測情況。
幾個小時前,秦韜才醉醺醺地從外而同來,躺了一會兒。現在酒醒了不少。
他皺著眉頭,微眯著眼睛,和往常一樣點開手機屏幕查看黎曼的身體監測情況。
「黃體激素萎縮,雌激素和孕激素分泌量下降,今日會月經來潮。由於貧血,例假期間,血紅細胞減少明顯。」
秦韜的眼睛快速地掃過這幾行字,似乎黎曼要來例假了。能讓他安心不少。
但是由於黎曼特殊的休質,例假期間會引起不適,又令他十分擔心。
秦韜送給她的戒指,除了能藏毒、用作利器、拍照、定位她的位置外。還有一項功能是他沒有告訴黎曼的——那就是能監測她身體的各項指標。
他為黎曼戴上戒指那天,趁機取走了她少量的指尖血,為的就是檢查她的身體狀況。
在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人比秦韜更了解黎曼的身體,比她自己更甚之。
他關掉手機屏幕,枕著她的枕頭閉上了眼睛。
枕頭上黎曼殘留的香味已所剩無幾,但他似乎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貪婪地希望這能令他安心入眠的味道能停留得更久一些。
處理完博物館的事情後,黎曼和李東旭又一起逛了逛瑞士,吃完晚飯回到家時已是夜晚。
璀璨的華燈與純白無暇的雪相得映彰,聖誕將近的喜悅溢滿了街道上的每個角落。
從吃晚飯時起,黎曼就感覺到了小腹隱隱的墜痛,熟悉的感覺讓她立刻知道自己來例假了。
她的例假並不是很準時,但好在時間也是在一個星期左右。所以都會提前做一些準備。
拖著不適的身體回到家中,手剛摁亮開關,小腹處就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難忍地扶著門框捂住肚子,等這陣痛過去了才平復呼吸站直。
感受到這次例假身體的不適比以往的更甚,黎曼打算洗個澡早點上床休息。
但是腿剛邁開沒兩步,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就驟然朝她襲來!
眼前一黑,隨之而來的,是胸悶和呼吸困難!
好像有人正拿著一塊毛巾,堵在了黎曼的氣管上,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見了見頭恢復了視力,捂著胸口想要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但雙腿一軟,絆倒在了地上。
口袋裡的手機掉了出來,隨著慣性滾落到了幾米之外。
窒息感愈加濃烈,她蹙著眉頭,痛苦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張大著嘴呼吸。
但是無論如何努力,氧氣似乎都進不去她的身體裡。
這種窒息的感覺,甚至比當初秦韜掐著她的脖子時,還要難受。
她想要去拿掉在不遠處的手機打電話求救,小腹卻疼痛得痙攣起來,一股熱流涌了出來。
冷汗打濕了她的額頭,她捂著肚子,將身體蜷成了一團躺在冰冷的地上。
眼淚簌簌而下,四肢百骸也開始逐漸酸軟疼痛,她眼睜睜地看看幾來之外的手機,卻怎麼也沒有力氣爬過去。
就在黎曼以為自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異地他鄉時,淚眼朦朧中,有身影破門而入,朝她跑來。
模糊中,她被注射了藥物,嘴裡又被塞了不知名的藥丸。
在一系列的搶救措施中,她的意識逐漸朦朧,暈了過去。
索羅亞國
對索羅亞國來說,財團的影響力是巨大的。
經濟上,他們壟斷了重要的產業,控制著全國的經濟命脈。
政治上,他們通過資助總統、市長、議員的競選來影響政府政治。
這樣,上任後的長官必然也會考慮財團的要求。同時,政府中的一些要職也有大半是財團的人擔任。
索羅亞國對於經濟一直很看重,所以政府不敢冒險和這些財閉抗衡,財團也不可能拿自己利益去威脅政府。
這是一個相互制衡的場面,兩邊在多年合作之中形成了一種默契,即財團並不過多參與政治話題。
即使參與也是找到總統或者上層官員單聊,而政府也會儘量在不破壞平衡的情況下給財團謀利。
從秦景榮(秦韜的爺爺)時開始,秦氏就是索羅亞國財團中的佼佼者。
如果秦韜真的想利用財團去攪動政治風雲,那真的輕而易舉。
只是,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就打破了多年來財團與政府間的規則。
下午三點,秦韜正在貴賓室里和幾大財團的領導人商量著要事。
突然,桌子上的手機振動了起來。
秦韜本想掛斷不予理會,但是在掃視到了那個不同尋常的電話號碼後,他果斷也接了起來。
拿著手機一言不發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逐漸皺起的眉頭和暗沉的臉色,無一不顯示著這通電話帶來的是極不好的消息。
他靜默了好一會兒,才下命令道,「密切觀察她的情況,醒來立刻打電話給我。
秦韜掛斷電話後,臉色凝重地對疑惑地望著自己的眾人說道,「我們的計劃得往後推一推了。
瑞士
突發急症陷入昏迷的黎曼,漸漸地甦醒了過來。
她看著自己熟悉的房間裡多了兩個陌生的人,不解地問道,「你們是……?」
女人微笑著說道,「你醒啦!我是Tracy,M組織里的醫生,這位是我的助手。」指一旁站著的男人。
「哦……」黎曼昏迷前的疼痛仍舊記憶猶新,疲憊地不想再深究什麼。
看了一眼自己正在注射著點滴的手,問道,「我是生病了嗎?」
「不是的,只是你手腕上的晶片出了一點問題,加上你是例假期。」似乎並不願多說,點到即止。
黎曼注視著自己由於皮膚白皙清晰可辯的血管,半信半疑地追向道,「晶片出了什麼問題?」
「嗯……我們已經將情況反映給組織了,還有待確認。目前,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
她又看了一眼手腕上植入晶片的位置,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生不如死的痛苦,對這塊晶片便更加地厭惡了。
經過了一夜的休息,黎曼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許多,也許是Tracy給她注射的藥物療效顯著。
確認黎曼沒有大礙後,Tracy便打算帶著她的助手離開
臨行前,黎曼問了她幾個問題。
「這塊晶片還會再出問題嗎?」
「很難說,但目前應該是穩定的。」
「既然它有問題,可以把它取出來嗎?」
「每塊晶片都記錄了植入人的基因信息,它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能輕易地被放棄。再說了,你也知道強行取出晶片的後果。」
「那……有人成功取下來過嗎?
「目前沒有。」
黎曼的目光暗淡了下來,雖然這晶片是仿人造組織製成的,平時不會對生活產生任何影響,也不會硌著難受。
她的目光暗淡了下來,雖然這晶片是仿人造組織製成的,平時不會對生活產生任何影響,也不會硌著難受。
但是它就像一座無形的囚牢,把她牢牢地鎖在了M組織里。
經過咋晚的事後,它又像一枚炸彈,隨時都可能讓她粉身碎骨。
黎曼內心:難道……我就要這樣一輩子被它所困,一輩子因為它而擔驚受怕嗎?
醫生看出了黎曼的憂慮,安慰道,「不要多想,這麼多年,成員們都是這樣過來的,只要不背叛組織,它是不會影響生活的,咋晚純屬意外。」
黎曼不想再做無謂的辯論,送走了醫生和她的助理。
自由,這兩個字猶如刻在她心上血淋淋的字。
她靜靜地坐在臥室里,望著窗外魚肚白的天,想念著索羅亞國心語公寓裡的那盆天堂鳥,想念它火紅花瓣的形狀,那是飛翔的姿態。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撥通了朴宰亨的電話,很快那頭就接通了。
「曼曼?!」不敢確信地問道,也許是因為剛醒,聲音中還有些沙啞,卻又充滿了喜悅。
「嗯,是我。」
因為黎曼出國前的話,讓朴宰亨都不敢打電話給她。
「終於知道給我打電話啦!想我了嗎?
黎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我有兩件事想拜託你。」
「別說是兩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我也幫你辦得要愛噹噹的!」
「我家有一盆天堂鳥,麻煩幫我澆水,一周一次就好了,我不想讓它死了。
「沒問題!」
「還有,仁愛醫院有個人,我想你偶爾幫我去看望一下,是個小妹妹。」
「好!」
黎曼交代完後便不再說話了。
「還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朴宰亨一改先前的雀躍,沉下來的聲音帶著款款深情
「沒有了。」
「你個小沒良心的!」他怪嗔道,「不想我嗎?!」
「不想!」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衝去瑞士抓你這小沒良心的!」
黎曼被他的語氣逗笑了,「貧嘴。」
如果黎曼說,「不信!」或者「你來啊!」朴宰亨一定會立刻就不顧一切衝去瑞士找她。
但是黎曼說的是「貧嘴」。
不知是有意地停止這樣曖味的玩笑,還是根本覺得他就是在開玩笑。
「我想你了。」不管黎曼是什麼態度,朴宰亨還是坦露了自己的心聲。
她垂下眉眼,看著自己的指甲,沒有回答。
他知道黎曼聽進去了,也不強求她的回應,換了種輕鬆的語氣說道,「好好照顧自己您吩咐的事情小的會幫您辦得妥妥貼貼的!」為了活躍氣氛,特地這樣說道。
黎曼又被逗得噗呲一笑。
後來他們還聊了不少,朴宰亨在她的而前,永遠都像一輛剛充滿電開在街道里到處亂竄的電動車,充滿活力、又讓她心情舒暢。
有時候,她很慶幸朴宰亨能出現在她的生命里,至少在她孤單的人生長河中,有這麼一個人時刻地溫暖著她,而她還可以無所顧忌地和他相處。
黎曼是一個隨時都可能沒有明天的人,冷眼看待這個世界。
老天卻偏不讓她置身事外,非要讓一些人來溫熱的她眼眶。
今天是希賽爾藝術博覽會的第一天,黎曼用精緻的妝容掩蓋自己有些蒼白的臉色。
吳俊皓按照約定的時間,在她小區門口等待。
見到幾日未見的黎曼款款走來,他從駕駛座上下來,站在車邊等她。
黎曼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姿態,微笑地面對他,這讓吳俊皓不禁有些挫敗感,但是更勾起了他對她的征服欲。
他輕輕地擁了擁黎曼,替她拉開了車門。
伸出一隻紳士手讓她扶著上車,然後又用另一隻手擋在她的頭頂上方避免磕著。
黎曼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彎腰鑽進車裡時,披在身後的黑亮長發滑落至肩側,露出了雪白的美背。
吳俊皓沒想到,她外套里穿的連衣裙,居然是一條開至腰窩的露背晚禮服!
她的小心機對吳俊皓很受用,同時他對她的興趣又增添了幾分。
他們到達博物館門口時,這裡已經人山人海了。
希賽爾藝術博覽會是面對全世界開放的,參觀者上至名流貴胄,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你有興趣都可以來。不少人還會出手闊綽地買下一些心儀的展品。
但是進入展廳需要昂貴的門票,除非你有官方的邀請函。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後會有不必要的麻煩,吳俊皓戴上了口罩。
館內暖氣充足,黎曼直接穿了那條晚禮服。
吳俊皓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穿梭於人群之中。
他們一邊欣賞著各種形式的藝術展品,一邊時不時低聲地交流著。
在對藝術的鑑賞上,黎曼和吳俊皓的見解出奇地一致,雖說出生和成長環境不同,性格也各異,但是他們就像是有兩個相似的靈魂,對物品的喜好都非常的類似。
這也不難理解,他們為什麼都會習慣喝不加糖的黑咖啡,卻又不是真心的喜歡。
突然吳俊皓的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側頭望去,謝聞星正一臉笑容地看著他。
好傢夥,不愧是髮小,戴著口罩光憑背影也能認出吳俊皓。
「聞星。」
黎曼也循著吳俊皓的視線望過去,卻意外地看到了謝聞星身旁的閔詩瑜!
M組織里的很多成員在社會上都會有不同的身份,這是便於隱藏真實的殺手身份,也方便接觸各種層次的人,更好地完成任務。
例如黎曼,是一名畫家。而閔詩瑜,則是一名雕塑家。
除了做任務時會偶有接觸,她們平時是不會私下聯繫的,這也是M組織多年來成員之間未成文的默契。
黎曼和閔詩瑜眼神交流了一次,便不約而同地裝作了不認識。
謝聞星立刻注意到了吳俊皓身邊的黎曼,「這位美女是?」
「這位是黎曼,我跟你提過的。」
既不說女朋友,又不說朋友,因為這兩個詞無論說哪一個,都是在界定他們之間的關係,黎曼對吳俊皓的想法不同,也會有不同的反應。
他們現在正處在曖味不明的階段,所以,聰明如他,又怎麼會冒這個讓黎曼尷尬或者不開心的風險呢?
而「我跟你提過」,又代表著他對黎曼的重視,說明黎曼於他而言。並非一個普通的存在。
「哦~才女畫家啊!」他熱情地伸出手和黎曼問好, 「你好,我是俊皓的髮小,謝聞星。」
「你好,久仰大名!」她也伸出手和謝聞星相握。
「這位呢?不介紹一下?」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謝聞星旁邊的閔詩瑜。
「這是我師妹,閔詩瑜。」
她露出甜美的微笑,主動和吳俊皓握手,「你好。」她拉近距離時,小聲地說道,「總統先生。」說完,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吳俊皓也大方地笑道,「你好。」
人頭攢動中,黎曼的一顰一笑均落入了一雙隱匿於不起眼角落中的眼睛裡。
吳俊皓親呢地把黎曼臉上的秀髮別於耳後、手自然地置於她光潔的背部、寬厚的胸膛時常墊於她的身後、用偉岸的身姿為她擋去人群的碰撞。
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一位溫柔寵溺的戀人。
離開博物館後,吳俊皓驅車載黎曼回家。
厚重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和星星,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在這樣的雪夜,雨水會讓氣溫變得更加的惡劣。
五光十色的街燈像一條螢光帶,劃破了車窗外灰濛濛的夜。
街道兩旁張貼懸掛著的聖誕節飾物,將聖誕將至的喜悅烘托得更為濃烈。
吳俊皓見黎曼頭倚在車窗邊,望著窗外若有所思,明亮的眼睛裡,是如流螢般閃過的街燈。
「聖誕節快來了。」他打破了沉默。
「聖誕節?」
「嗯,喜歡這節日嗎?」他隨口一問。
「沒過過。」
淡淡的語氣,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卻又恰好顯露出了一股悲涼。
吳俊皓側頭望向黎曼,她靜默的側臉有落寞的痕跡。
他伸出手包住了黎曼的一隻手,暖流順著他寬厚的手掌,從手背流向她的手心,帶給了她無限的安心。
雖說他們誰也沒有挑明這層關係,但是吳俊皓對黎曼的舉動已經形似戀人。
黎曼有些瑟縮,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如果沒有把握做到永遠給予這種溫暖,她寧可不要。
因為她深知,當習慣了的暖意被抽離後,會感覺比以前更冷。
但是吳俊皓卻不容她逃脫,索性穿過指向與她十指緊扣。
「你面前的抽屜里,有一份禮盒是給你的。」一邊開著車注視前方,一邊說道。
黎曼用空閒的那隻手打開了抽屜,一隻長方形的精緻禮盒映入眼帘。
將它取出放在腿上,慢慢地打開。
三貝金色的玫瑰靜靜地躺在華麗的紅色絨布上。
她原本以為禮盒裡裝的是首飾,卻沒想到是玫瑰,還是三支金色的玫瑰。
黎曼疑惑地看向吳俊皓,他卻只是笑笑。
「喜歡嗎?
「嗯。」應該值不少錢。
玫瑰的做工非常的精緻,細緻到甚至能看到上而如真花般的紋路,也確實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
但是它是金子做的,再名貴,也不是真花。
就好像在黎曼飢餓的時候,有人給了她一車金子做的而包,但是她想要的,只是一塊能吃的而包。
吳俊皓出生高貴,或許他只是想給予在他看來能配得上黎曼的東西。
但是她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那就是真實, 真實的情感。
黎曼在心裡嘲笑自己的不知足,與吳俊皓本就是相互試探的 游 戲,卻妄想真情。
不多久,車子停在了她的小區門口。
「今晚,謝謝你。」
黎曼拿著禮盒,摁開安全帶,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但就在她即將起身的同時,吳俊皓突然側過身來,大手一拉關上了她的車門!
黎曼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吳俊皓垂下眼帘,直視她粉嫩瓷白的臉,沉著嗓音說道,「黎曼,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什麼意思?」黎曼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其實對他的話早已心知肚明。
吳俊皓被她的反應氣笑了,低頭沉思著。
黎曼知道,今晚,吳俊皓想要抓破他們之間的那層紙,和她有個明確的關係。
黎曼對此突然有些害怕。
雖然她的任務是攻略他,和他在一起也是必然的事,但是黎曼的內心卻突然希望晚一點確立這種關係。
吳俊皓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小曼,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考慮清楚了再說。」她同樣直視著他的眼晴沒有一絲怯意。
如果換作是別的小女孩,也許早已淪陷在這樣曖味的時刻,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亦或因為不願意而一口回絕,然後落荒而逃。
但她不是,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黎曼不會像她們一樣喜歡甜膩膩的奶茶,不會像她們一樣不敢嘗試冒險的運動。
因為她不像她們一樣從小在寵愛中長大。
所以,在第一次和別人建立除了家人以外的親密關係前,黎曼只希望他考慮請楚不要後悔,也不要因為一時興起的玩心。
吳俊皓想過她會接受,也想過她會拒絕,卻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一時之間,心裡準備好的大段告白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叮了。
「我先走了。」她趁吳俊皓還沒反應過來,拉開了車門鑽了出去。
望著黎曼轉身而去的背影,他認真思考起你的話。
不是因為黎曼的話而懷疑自己對她的喜歡,而是因為她的話 開始正視這段感情。
本來這場愛情博弈,就像是一場游 戲,真假參半,他們心裡亦十分明白。
就算未放入真心的談一場戀愛,也不會是什麼過分的手,甚至他和黎曼任何一方都想要古據這份情感中的主導權。
但是今晚,她這用作逃離的藉口,卻讓吳俊皓開始認真地審視起這份感情來。
同時,他也深刻地明白,不該利用姜池羨來激起她的酷意,因為,她容不得半點。
下車後,黎曼獨自朝著公寓樓走去。
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了寂寞的音符,一聲聲地迴蕩在寂靜的夜。
老天似乎為黎曼準備了一場好戲,在她將走進公寓時,就像突然登場的開幕式,
一道閃電驟然劃破天際,她在這亮光中,意外地看到了轉角里等候多時的一個人。
「轟隆!!!」震耳欲聾的雷聲在黎曼頭頂上方的一片夜空炸響,和她心裡的那片雷聲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