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們二人在秘境裡閒逛,尋找著出口。
李蓮君說:「我們今天必須出去,我有很緊急的事情。」
「既然能來到這裡,就一定有出口,我們好好找找吧。」獨孤棄當然也很想快點出去,既然已經錯失了千年蓮子,那必須儘快和呂楠萬里商量好對策,否者空手而歸,必定是嚴厲的懲罰。
「嗯!」李蓮君點點頭,往荷塘邊走去。
李蓮君努力的回想曾經爹爹講過古書上那些關於蓮花陣的內容,只能回想起一些片段,有一些已經想不起來了。
她現在很懊惱,若是當初認真跟著爹爹學習的話,今日也許會容易許多。
「我記得爹爹說過,蓮花開,蓮子結......後面是什麼來著,我怎麼也想不起來,我感覺可能和出口有關聯。」
「蓮花開,蓮子結......?」獨孤棄念著這句,想著好像在哪裡見過。
「對了!好像房裡的那幅畫上面,有這句話!」李蓮君突然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幅畫。
兩人迅速來到房間,果然,畫上寫了這段話。
「蓮花開,蓮子結,月圓夜,迎客來。」獨孤棄念著。
「月圓夜,迎客來,你看,就是這句,這句肯定是關鍵,莫非是在十五那天的晚上,出口就會顯現?」李蓮君有些激動的說。
「今日才初三,還有十二日,我們難道要被困在這裡十二日?」
「不行,我必須今日之內回去,否則......」李蓮君有些著急了,自己的寒疾如果今夜不回去,恐怕要復發了。
「否則什麼?」
「沒事,我們再看看吧,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李蓮君皺眉,很是焦慮的走了出去,開始四處尋找出口。
兩人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出口,獨孤棄抱了一堆廢柴到房間裡,堆在地上,他說:「晚上可以燒柴取暖。」
他了解一些寒疾,患有寒疾之人,喜暖怕冷。所以一到黃昏他就撿了一堆廢柴,準備晚上用,他的確不想李蓮君死在他眼皮下。
李蓮君看著地上的木柴,又看了看獨孤棄,她越發覺得獨孤棄這人很不簡單,他做事仔細周全,而且待人禮貌。
「多謝,不過我也不知道這堆木柴行不行。」
李蓮君對於今天不能回到李府的現實已經接受了,她也知道如果出口真的在十五那夜才能顯現,任憑她如何掙扎,也是不可能出去的,還不如接受現實,想想寒疾發作了該怎麼辦。
她一想到曾經發病很厲害的時候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寒疾復發的疼,猶如剝皮削骨般,痛入骨髓。
「如果不夠我再去多撿一些回來,多燒兩堆火,應該會溫暖很多。」獨孤棄一邊燒著木柴,一邊說。
這時房間內已然溫暖了很多,火堆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房間,獨孤棄還在火堆上搭了一個架子,掛了一個水壺燒水。
李蓮君捂著被子,身體開始微微發涼,但是她不想一直麻煩獨孤棄,自己強忍著不舒服。
獨孤棄檢查了一遍窗戶,說:「窗戶我就關完了,房間門我留了一個縫隙通通風,有什麼事你就叫我一聲,我還是坐在外面。」
獨孤棄背對房間門坐著,李蓮君從縫隙里看著獨孤棄的背影,內心又多了幾分矛盾。
深夜,獨孤棄突然被李蓮君的呻吟聲驚醒。
李蓮君身體發冷,渾身的骨頭疼痛,元氣也正一點一點的消耗著。
她想,說不定她真的會命喪於此。
「你的身體怎麼會如此涼?簡直像冰塊一樣,幾乎沒有一絲絲溫度。」
「好冷,好痛。」李蓮君縮著身體。
「以往你發病,怎麼做的?」
「吃藥,針灸。」李蓮君說話很吃力。
「可是這裡什麼都沒有……」
獨孤棄又倒了盆熱水來,替李蓮君熱敷著額頭,但是她身體過於冰冷,熱敷已經沒有用了。
他又加了一些柴火,房間裡稍微又暖了一些。
他煮了一碗荷葉湯,熱氣騰騰的,李蓮君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只好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裡,然後小心翼翼的餵給她喝。
李蓮君的寒疾依然沒有任何緩解。
獨孤棄只好坐上床,坐在李蓮君的背後,他把右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左手放在他的右手上運功。
他要把自己的內力傳給她,他說:「我們試一下,看我的內力可否幫你緩解你的寒疾。」
李蓮君虛弱的微微點頭,此刻她只想著活命要緊,她可不想就這樣死在這個鬼地方。
過了半個時辰,她居然好一些了,獨孤棄的內力炙熱渾厚,可以暫時抑制住她體內的冰寒之氣。
獨孤棄把李蓮君放平,幫她蓋好被子,但是她還是很虛弱,身體不自覺的又開始發抖。
獨孤棄實在無計可施,於是脫掉了外衣,只穿了一件裡衣。
他躺在床上,和她背對背靠著。
曾經他們被獨孤青峰丟在冰天雪地歷練,深夜冷得無法睡覺,他和萬里呂楠三人就是這樣的,在山洞裡燒一堆柴火,擠在一起互相取暖,才安然度過了那寒冷無比的夜晚。
所以此刻他也並未多想,只想著救人更重要。
李蓮君虛弱的反抗掙扎著,她怒斥道:「獨孤棄,你果然是衝著我來的!快下去!」
她試圖轉身去推開獨孤棄,卻很無力的連手都抬不起來,每動一下,骨頭就疼得不行。
「別動,我給你暖身子,你再這樣下去,恐怕你都要凍成冰塊了。」獨孤棄解釋道。
「不行!你下去!快下去!」李蓮君忍著痛,用盡全力的翻了個身,她想把獨孤棄推下床去。
獨孤棄不耐煩的翻過身體,直接點住了她的穴道,說:「不想死,就老實點。」
他的眼神無意落在她的肩上,她的皮膚在火光中更顯光滑雪白。她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香味,是花的香味,他聞不出來是什麼花的味道,只覺得這個味道很舒服。他又不自覺的看向她的唇,嘴唇薄薄的,嘴唇桃色泛著蒼白。他的目光往上移,她的睫毛長長的黑黑的,輕輕的眨著,眼角還有一顆黑色的痣。
她一臉抗拒又恐慌的表情,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
獨孤棄在獨孤城的時候,從未正眼看過任何一個女子,他自知不能動情,所以他總是刻意遠離女子。
血氣方剛的他,這一刻面對眼前這個嬌弱如水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做到內心毫無波瀾。
他別過眼睛,看向另外的地方,但是他還是感覺到自己內心難以控制的慌亂了,這是第一次他如此慌亂。
如千軍萬馬奔襲草原,兵荒馬亂的,讓人惶恐又不安。
或許是她太痛了,剛剛翻身已經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氣,她也突然安靜了下來。
「放心,我沒興趣對你怎樣,我只是不想你死在這裡。」說完就又翻身背了過去,他實在是一刻也不敢再看她了,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她只覺得更加疼痛難忍,無力虛弱,閉著眼睛,冰冷的身體緊緊貼著獨孤棄溫熱的後背,她覺得很舒服,身體不再那麼難受了。
窗外的風依然在呼呼的吹著,火堆的火焰燃燒著,火焰隨著風的方向在搖曳,像扭著腰跳舞的女子一般妖艷。
這個夜晚兩人都出奇的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