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魚的項目忙活了一個半月，終於告一段落。
事情辦完了，約好晚上聚餐以表慶祝。
飯局上，邢寬例行表揚了周子檀和林青韻，以及領導有方的祝願和李昕，並且非常親民的和每個人喝了一杯。
林青韻不善應酬，如坐針氈應付完這頓飯。
邢寬居然提議去酒吧。
祝願和李昕都沒反對，周子檀揉著眉心說：
「前兩天熬了幾個通宵，要回去補覺。」
邢寬於是給他叫了個代駕。
林青韻找藉口也溜了。
祝願望著倆人一前一後的背影，若有所思。
蘭溪酒吧燈影昏暗，人潮洶湧。
李昕去衛生間的間隙，祝願問邢寬：
「他的調令什麼時候下來？」
這個他是誰，倆人心知肚明。
智魚這一單做完，加上以往的業績，周子檀升職志在必得。
邢寬深深地看著他：
「不出意外下周就會發郵件，不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撼動你在我心裡的地位。」
祝願嫣然一笑，隨手拿起杯子和邢寬的輕輕一碰：
「那就要靠總監多多關照了。」
周子檀果然很快升任主管，向祝願匯報，原來的上司李昕現在和他平級，兩人各自帶了幾個人，林青韻由於智魚的項目經歷，被分在周子檀的麾下。
周子檀新官上任，第一周先給所有人單獨開了個小會，接著按各自特點派發任務，林青韻也不例外，周子檀態度比之前有所和緩，也僅僅是和緩，不如之前冷漠，和她聊完，說她大有潛力，林青韻不明所以，問哪裡有潛力？
周子檀沉吟了一會兒，目光一閃，說她所有環節都有潛力。
林青韻受到了鼓舞，士氣高漲，沉迷於加班，醉心於學習。
周子檀依舊錶情淡淡的，偶爾林青韻問他問題，他仍然敲鍵盤敲一大段過來，林青韻戰戰兢兢居然學了不少。
偶爾中午去食堂吃飯，林青韻聽同一小組的小張說周子檀進公司才一年，居然已經成為了公司的銷冠，連李昕都比不過他，怪不得這麼囂張，李昕那麼跋扈一人，卻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又出現在眼前，林青韻打了個冷顫。
由於老同事都被李昕分走了，老同事在跟的大客戶也跟著被分在李昕這一組。
周子檀這一組除了他自己開拓的客戶，其他人居然沒有一個穩定的大客戶。
舉目望去，除了周子檀，剩下的都是半新不舊的一幫人。
沒有幫襯，全是累贅。
由於新人太多，除了公司的培訓，周子檀還加了一整套額外的培訓，專門針對小組成員查漏補缺。
培訓安排在工作日晚上七點到八點，每天一個小時的時間，周子檀親自授課，六點下班吃個飯消消食就開始。
第一堂課是學習最基本的辦公室軟體技能。
祝願和李昕開玩笑的說要來學習一下，被周子檀冷漠地拒絕了。
一周下來，小組成員各個面黃肌瘦，眼底泛青，但是雙眼熠熠生輝。
那是對知識的渴求。
第二周，大家的工作效率顯著提升。
第三周，周子檀帶著一幫人開始實踐拓客。
他親自上陣，帶著一幫人東奔西跑，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居然成交了，看得林青韻和一幫小菜鳥目瞪口呆。
又是一個大熱天，林青韻咬著包子坐到工位上，李昕從祝願辦公室里出來，叫了聲：
「林青韻，經理找你。」
林青韻趕緊放下包子，走到祝願辦公室前匆匆敲門。
「請進。」
林青韻神色拘謹的走進來：
「經理，您找我？」
「哈……青韻，坐下吧。」
林青韻忐忑不安的坐到了椅子邊邊上。
祝願敲了好幾分鐘鍵盤，林青韻也不敢催她，沉默著坐著等。
終於，祝願抬起頭看著她：
「你知道周子檀出差了嗎？」
周子檀是前一天出差去拜訪金門的一家客戶。
林青韻點點頭。
祝願接著說：
「臨走前他有個資料發給我，你把它拿到周子檀的工位上去。」
林青韻答應一聲，抱起資料走出去。
偷偷瞄了一眼，居然是他們這一小組新客戶的資料。
正常來講，現在都是電子辦公，基本都會把資料放在電腦裡面。海誠變態地把每個客戶的資料都列印一份出來，分門別類地保存好，據說是總裁首創的，這個習慣沿用至今。
周子檀的工位依然是在老地方，升職了也窩在這個小角落，他似乎甘之如飴。
林青韻把資料放下給周子檀報備了一聲。
周子檀很快回覆：
先放你這裡，最好放抽屜，不要讓無關人等接觸。
林青韻像是懷揣傳國玉璽，霎時把自己的抽屜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