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北辰負手而立,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任打任罰。
敬一領命,手持長鞭,穩步站在了謝青瀾的身後。
那鞭影在淒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冷酷無情,猶如索命的惡鬼。
「一。」謝青瀾的聲音微弱卻堅定,他緊緊閉上了雙眼,面容緊繃,準備迎接即將降臨的痛苦折磨。
只聽得鞭子劃破寂靜夜空的呼嘯聲,緊接著便是皮肉撕裂的刺耳聲響,他緊咬著牙關,愣是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兒呻吟。
敬一眉頭微皺,狠聲道:「二。」
手中的鞭子再次無情落下,每一鞭都精準無誤地落在謝青瀾的脊背上,瞬間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謝青瀾的身體禁不住疼痛劇烈顫抖,然而他依舊倔強地保持著跪姿,堅決不肯倒下。
「十下一組。」謝北辰的聲音冷冽如冬日裡刺骨的寒風,無情地穿透了在場兩個人的心。
敬一聞言,心下一凜,「是,侯爺" 揮動鞭子的力度更甚,每一鞭都好似重錘般狠狠砸在謝青瀾的心上。
「十二……」謝青瀾的聲音已然沙啞不堪,他艱難地報著數。
每一次鞭子落下,他的身體都在顫抖,靈魂也在深深的震顫中煎熬。
「四十……二。」當最後一組鞭子落下時,謝青瀾已然虛弱到幾乎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
他的嘴角緩緩滲出了殷紅的血跡,那是他強忍劇痛的證明。
但他愣是沒有出聲,沒有叫嚷,只是默默承受著這一切痛楚。
刑罰終於結束,謝青瀾狼狽不堪地掙扎著爬起,強忍著劇痛跪直了身子,向謝北辰行禮,聲音微弱卻滿是堅決:「謝侯爺懲處,青瀾謝罰。」
謝北辰轉過頭,看向敬一,目光中既有感激,又有警告:「你,也起來吧。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念你忠心耿耿,不再追究。日後若再自作主張,定不輕饒。」
敬一趕忙伏地謝恩,起身時,心中暗自慶幸能逃過一劫。
謝青瀾強撐著身體,隨著謝北辰步入書房。
書房內靜謐無聲,唯有幾縷燭火在輕輕搖曳。
謝青瀾跪在書桌前,雙手顫抖著捧出那隻裝有子母蠱的精緻小盒,緩緩遞向侯爺。
然而,謝北辰並未立刻伸手去接,只是沉默地凝視著謝青瀾,那目光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看穿,將所有的心思與過往都剖析得清清楚楚。
時間仿佛凝固,半個多時辰的漫長等待,讓書房內的空氣都變得沉重壓抑得讓人難以呼吸。
終於,侯爺緩緩伸出手,接過了子母蠱。
就在謝青瀾還未從這份令人窒息的壓抑中緩過神來之時,謝北辰已不動聲色地將子蠱種入了他的體內。
那一刻,謝青瀾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心底猛地升起,緊接著便是子母蠱發作帶來的劇痛。
謝青瀾心中湧起一絲錯愕,卻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坦然接受。
侯爺目光一凜,決定測試母蠱的威力,隨著他心念一動,謝青瀾只覺體內仿佛有千百條瘋狂的蟲子在肆意啃噬他的血肉,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席捲而來,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青筋暴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子母蠱的每一輪折磨都如同幾百條蟲子同時啃食他的血肉,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仿佛被無情地撕裂開來。
謝青瀾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細密的汗珠不斷滲出,可他依舊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深知,這是父親對他的嚴厲懲罰,也是他必須承受的沉重代價。
「父親……」在那痛苦攀至巔峰的時刻,謝青瀾終是忍不住開口求情。
可當他對上父親眼中那尚未消散的怒氣時,到了嘴邊的話語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此刻任何的辯解或求饒,都只會如同火上澆油,讓父親的怒火燃燒得更旺。
於是,他緊抿雙唇,選擇了沉默,默默承受著這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痛苦,只盼著能以此消解父親的怒氣。
他深知,這子母蠱雖能帶來痛不欲生的折磨,卻並不會真正要了他的性命。
於是,他緊閉雙眸,努力調整著呼吸,試圖在這無邊無際的痛苦海洋中尋得一絲清明。
書房內,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昏黃的光影在牆壁上跳動,映照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身影。
一個威嚴冷峻,宛如不可撼動的山嶽;一個痛苦堅毅,恰似狂風中屹立不倒的勁竹。
隨著時間緩緩流淌,子母蠱的折磨逐漸減弱,然而那份刻骨銘心的痛苦卻如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謝青瀾的心底。
「聽說這個子母蠱還能取人性命?"
"是的,父親!」
「你就不怕我氣極了要了你的命?」
「若是如此,那也是青瀾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
"還有什麼作用?」
「孩兒也不知,青瀾只知道這些!」
然而,謝青瀾並沒有說實話,他聽說這個蠱蟲可以轉移病痛!這也是他急於把這個蠱蟲給謝北辰的原因!
「今晚你也別睡了,把凌雲劍這套劍法練一百遍。」父親謝北辰的話語,恰似寒冬里的冰霜,無情地刺入他的心扉,嚴厲且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分明是一項幾近無法達成的艱巨任務,可謝青瀾沒有半句怨言,只是恭敬地深深一揖,聲音雖輕卻堅定無比:「是,父親,兒臣謝父親責罰。」
謝青瀾領命之後,毫不猶豫,轉身便朝著院外大步走去,準備迎接這看似遙不可及的挑戰。
月光輕柔地灑落在庭院之中,為整個院落披上了一層銀白的薄紗。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語著夜的神秘。
謝青瀾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讓自己煩亂的心緒漸漸平復下來。
隨後,他緩緩抽出腰間那柄寒光閃爍的凌雲劍,劍身映著月光,宛如一道銀練。
月下劍影,誓破百遍凌雲。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銀白的月光傾灑在庭院,萬籟俱寂,唯有那輕紗般的月光與寥落的星辰相伴。
在謝府的偏僻一角,少年謝青瀾身姿筆挺,宛如一棵傲立的青松,靜靜地立於院外。
他目光堅毅如鐵,手中緊緊握著那柄寒氣逼人的凌雲劍。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那般孤獨,卻又透著一種決然的勇氣。
凌雲劍法,乃是謝家世代相傳的絕世武學,每一式每一招都有著他的絕妙。
然而,要在一夜之間將其演練百遍,哪怕是天賦異稟之人,也無疑是難於上青天。
但謝青瀾心裡清楚,父親此舉,絕非單純的懲罰,而是對他的考查,畢竟,這段時間疏於練劍!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內息,隨即劍尖輕點地面,身形瞬間如同一道靈動的弧線。
劍光閃爍,似龍騰於浩渺雲海,又如鳳舞於廣袤九天,每一劍都傾注了他全部的心神與力量。
然而,時光悄然流逝,體力的急劇消耗,精神的極度疲憊。
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襟,呼吸也漸漸變得沉重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