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在地上躺的覺得非常餓了,才陸陸續續有弟子們上來,好幾個弟子都跟見了鬼一樣看著溫酒。
「你……你第一個上來的??」金興騰帶著他蔫了吧唧的小弟們,氣喘吁吁地看著溫酒。
溫酒微笑著點點頭,「是啊是啊!」
「你這個病秧子居然第一個上來!」
「是啊是啊,我這個病秧子比你這個四肢健全的金少爺爬的還快呢!」溫酒拍拍屁股站起身,「連我這個病秧子都比不過,要是我我這會就安安靜靜的裝啞巴了!還有臉在這大呼小叫。」
「你!」金興騰一點就炸的性格,還從來沒有一個弱雞敢這樣對待自己的,「你給我等著!」
「好了好了,別吵了!一會要被趕下山了!」路雨霏出聲阻止。
路雨霏是第二個上來的,她看見溫酒的時候只是驚訝了一下,隨即重新定義了一下溫酒此人,雖然看起來弱不禁風,但不可小覷,或許是對手。
金興騰一聽此話,勉強壓下火氣,「哼,算你走運。」然後惡狠狠地盯了溫酒一眼。
溫酒無所謂地聳聳肩,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得金興騰更加生氣,但是卻無可奈何。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問心梯試煉已結束,請眾位通過考驗的弟子在問靈台集合。
溫酒和路雨霏往問靈台走去。
接下來就是要進行靈根測試了,溫酒特別的餓,便讓路雨霏站在她前面先測,她要緩緩,不然一會肚子咕咕響起來那多社死啊。
況且她是什麼靈根,她心知肚明。根本毫無驚喜。
路雨霏緊張地站在五色靈台之前,回頭看了看溫酒,試圖在同樣緊張的小夥伴身上找到點安全感。
可是溫酒只是閉著眼睛蹲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路雨霏只好抬頭看了看其他人,很好,大家都是一副緊張的神色,她安心了許多。
路雨霏閉目凝神,將手搭在試靈石上,靈力涌動間,一抹藍色光芒緩緩從靈石中亮起。
測試結果揭曉:「上品水靈根,好,下一個!」
路雨霏鬆了口氣,回頭想跟溫酒分享這份喜悅,卻是被溫酒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仿佛來自地獄的凝視。
溫酒顫抖著聲音道:「姐妹,你有吃的嗎?」
「磨嘰什麼呢!到你了!快點!」負責測試的弟子見溫酒還在和路雨霏交頭接耳,不耐煩催促道。再不快點,中午的饅頭都沒了!
溫酒撇了撇嘴,走上靈台,將手放在試靈石上。
半晌,無事發生。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失望的喟嘆聲:「她不是第一個通過問心梯的人嗎?」
「可惜啊可惜,居然無靈根屬性!」
「還以為是什麼天才呢!」
溫酒抬頭望天:尷尬了吧,汗流浹背了吧!說好的五靈根呢?
她正要把手拿開,周身忽然涌動五色光芒,從青色、紫色、藍色、紅色、棕色不斷變換,最後試靈石發出耀眼的五色光芒!
測試長老此刻激動地站起身,又泄了氣一般的坐下,言語中帶著一絲失望:「極品!五靈根。」
「五靈根?那不是廢了嗎?還……極品?」
「是啊,還沒聽說過哪個五靈根能有出息的。」
「還以為有什麼驚喜呢!就這?」
「真是極品啊,哈哈哈哈哈哈!」
測試弟子冷漠道:「下一個。」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測試長老忽然高聲道:「等等!這孩子……」長老手指微顫,他把剩下的話咽進肚子裡,在眾人注視的目光里,他對溫酒道:「一會你隨我去大殿。」
溫酒此刻覺得有點頭暈眼花,不明所以,只能乖巧地點點頭。
路雨霏看她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小夥伴被測試結果打擊蔫吧了,想安慰一下小夥伴。
「你……你沒事吧?」
溫酒此刻只覺得心慌慌,這感覺她熟悉,她小的時候經常挨餓到低血糖暈倒就是這種感覺。
老天,這個時候可不能暈倒,太社死了,說不定一睜眼就被扔到外面了,多丟人啊!不行,她要體面的離開這個宗門!
「沒……沒事,你有吃的嗎?」溫酒不死心,她還想搶救一下自己。
路雨霏奇怪:「你竟還沒有辟穀?」
「啊?我五靈根。」廢物靈根,不能修仙的,溫酒自暴自棄。
路雨霏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好意思啊,我已經練氣了,辟穀了,所以身上沒有吃的東西。你堅持一下,一會去了大殿,可以向長老要個辟穀丹什麼的……」
溫酒聞言知道沒有指望了,便低下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決定當一個座山雕,節省體力。
「你說什麼?趙長老,你沒看錯吧?」越向笛震驚的站起身,手邊的茶杯打翻了都恍然未覺,「你說那個溫酒是天生劍心?!」
季向陽在最初的驚訝過後,繼續笑眯眯道:「嘖,還以為師姐終於有了弱點呢,有了這樣一個徒弟,不得天下無敵了。」
「她那個身體狀況,提得動劍嗎?這天賦……著實浪費了啊!」越向笛一臉心痛。
掌門此刻開口了,「趙長老,你將她帶來。」
「溫酒,你隨我來。」趙長老和藹地將溫酒帶走,留下路雨霏一個人擔憂不已,她好不容易認識一個小夥伴,不會就這麼沒了吧。
「原來只是個五靈根啊,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金興騰一臉得意。
溫酒冷漠,「啊對對對,區區第三名,沒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隨後在金興騰憤怒至極的表情中,坦然跟著趙長老離開了。
有些弟子好奇,有些弟子毫不在意,畢竟沒人會在意一個五靈根。
溫酒一路沉默不語跟隨趙長老進了大殿。
剛一進門,一塊試靈石就出現在溫酒眼前。
不是吧,又來?剛才就是測完靈根她就變得更餓了,這下子不會暈在當場吧?
「溫小友,你不要緊張,你再把手放上去,我們重新測一下。」季向陽見她額頭冒著冷汗,還以為她是太過於緊張,便開口寬慰。
溫酒咬咬牙將手放上去,依舊一陣五顏六色的光芒,差點把她晃吐,她跪倒在地,手卻還按在試靈石之上,在一陣五顏六色的光芒之中,緩緩浮現一個金色的六角星符號,她自己沒看到,畢竟她已經眼冒金星了。
但是掌門和幾位長老都看到了,在她的額頭也映照出一枚相同的圖案。
沒錯,是天生劍心!
「那個……」溫酒實在撐不住了,她舉起手,語氣虛弱,「不管哪位好心人,在送我下山前,能給塊糖嗎?救救孩子吧!」
季向陽站起身,越向笛和掌門此刻也意識到溫酒狀態不對了。
越向笛快步走到溫酒面前,想探查一下她的情況,溫酒卻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佬,給塊糖吧!」
越向笛都能感覺到溫酒整個人都在發抖,皺眉,「我哪有糖!」
溫酒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心道:完蛋了。
可以死,但不能社死!這下晚節不保了!
於是在幾個長老和掌門眼皮子底下,溫酒暈倒在了越向笛的面前。
「你們聽說了嗎?越長老把一個五靈根小弟子嚇暈了!」
「你說什麼?越長老把一個五靈根小弟子嚇死了?」
「你說什麼?一個五靈根弟子只是問越長老要塊糖,越長老就把她嚇死了?」
「荒唐!太荒唐了!」越向笛吹鬍子瞪眼,他憤怒地拍了拍桌子,「哪裡傳的謠言!」
季向陽卻是哈哈笑個不停,「師兄,哈哈哈!」
「你再笑我就把你打死!」越向笛又拍了拍桌子,水杯里的茶都被他拍出來濺在桌子上。
「哈哈哈,誰能想到,哈哈哈,她竟然餓暈了,哈哈哈!師兄,誰叫你平日裡太過嚴肅,不然哪會有這種傳言!哈哈哈!」季向陽笑的前仰後合,根本停不下來。
越向笛咬牙切齒。
「她現在怎麼樣了?」季向陽見好就收,迅速轉換了話題。
「只是餓暈了,沒什麼大礙,醒來吃點東西就好了。」趙長老道。
「那就好。不然師姐閉關出來不得把玄天宗捅個窟窿出來。」季向陽摸著心口道。
溫酒對於她沒有被玄天宗趕走這件事接受良好,她不知道她暈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只是莫名覺得,幾位長老好像對她有點太好了,時不時地要過問一下她的情況。
她實在不知道,一個廢物五靈根有什麼需要過問的。難道是怕自己再暈倒,到時候傳出他們玄天宗苛待弟子的謠言?
受寵若驚!
但這應該也算是改命成功的一步了吧。
她的身體現在好像一個吹滿氣的氣球,戳一戳可能就要爆炸。
她猜測,畢竟這裡是修仙大宗,靈氣自然要比凡間濃郁,所以她一活動,就會有靈氣進入她的身體。
所以生命在於靜止,她開心地每天躺平,只要連呼吸次數都變少,那她就能延緩這副身體吸收靈氣的速度,也許就能多活幾年吧。
溫酒開心地覺得,至少這段時間能夠吃穿不愁。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下山去要飯,無所畏懼。
被分到同寢室的路雨霏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一具面容安詳的冰冷屍體。
「你怎麼總是躺著?你要勤奮一點啊?難得五靈根還能留下來,你不想努力一下嗎?」路雨霏恨鐵不成鋼。
「姐妹,真的不是我不想努力。」溫酒嘆口氣,「我是真的動不了啊。」
路雨霏拿起課本,轉身往外走,「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