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兵痞

  當林溪結束了在軍田裡一天的勞作，回到屋舍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月光灑在小院裡快要睡著了，他透過那堵矮牆望去，他的鄰居那邊很安靜，估計她也睡著了。

  林溪躺在炕上，乏卷的身軀，一會兒進入夢鄉。

  「咣咣咣！」

  突然，一陣劇烈的踹門聲把他驚醒，他連忙從炕上坐了起來，只聽見鄰居的小院裡站著幾個醉漢大嚷著：

  「小娘們，開門！開門！老子想死你了！」

  「你男人死了這麼長時間，你就不想男人呀！」

  「哈哈哈哈！」

  原來是幾個兵匪在鄰居的小院裡大嚷大喊著。

  這時林溪隱約聽到了她在屋裡的哭聲。

  「咣咣咣！」

  又一陣踹門聲傳來了，伴隨著罵罵咧咧的叫罵聲。

  林溪想，雖然是戰亂年代，也不能由著兵匪胡作非為，他不能坐視不管了。

  於是他衝出屋去，跳過矮牆對著那幾個兵匪高喊：

  「千戶大人治軍嚴明，哪能由你們胡作非為，趕緊滾出去！再不離開，我一定報告千戶大人，定將你等之罪！」

  那三個兵匪散發著濃烈的酒氣，怔了一下，相互看了看，散腿就跑，不一會兒，一股煙兒不見了。

  院裡頓時安靜了下來，他想，她應該知道兵匪遁去了，他也就回屋繼續睡覺了。

  正當林溪準備離開的時候，嘎吱一聲開門的聲音，她走了出來，站在院子裡，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林溪。

  雖然她的眼裡含著淚光，但月光下她的大大的烏黑的眼睛，臉龐俊俏，衣裳楚楚，一頭長髮散落了下來。

  林溪想，他們平時見面也就是相互個點頭，他還沒沒有仔細打量過她。原來她生得這般模樣。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他們都站在院裡沉默著。一會兒，她開口說：

  「多謝先生出手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

  林溪不知該說什麼，他腦海里想了一些俗氣的話，最終沒能說出口。最後只說：

  「說夜色太晚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朝自己的屋舍走。走了幾步他又不由自主的回頭，他看見她仍站在在院裡望著他。

  似乎要對他說些什麼，似乎又對他沒得說。

  他加快腳步回屋舍了。

  回到屋舍，林溪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她那掛淚的臉龐，楚楚的模樣，她是否還在院子裡站著？是否在沉思著什麼？

  林溪今夜失眠了。

  第二天林溪很早就起來了，他走到院子裡向女鄰居的院子看了一眼，只見院子裡很安靜。

  他想昨晚她受到了驚嚇，她應該還在睡覺。

  他往臉盆里舀了些水端到院子裡準備洗臉了，這時候聽見她的門咯吱地響了一下，女鄰居出來了，透著一臉倦色，好像昨晚也失眠了。

  林溪說：

  「早。」

  她也說：

  「早。」

  他們相互打了個招呼，林溪接著洗臉了。

  她望著林溪結實的肌肉，一陣臉紅，趕緊回屋去了。

  從昨晚開始，她越來越對這個新搬來的鄰居產生了一種說不清楚的好感。她想，他應該還沒有吃飯，正巧昨天她做了饃，想著就拿著盤子拾了幾個端了出去。

  正當林溪洗完臉準備回泥屋的時候，他看見女鄰居盤子裡端了幾個饃從牆頭遞了過來說：

  「我昨天做的，你當早餐吃吧。」

  林溪對她突然的好意有點不適應。

  女鄰居又說：

  「盤子等你不忙了再拿過來。」

  林溪不停地說著謝謝。

  她轉身回屋裡去了。

  她做的饃很香很甜，林溪覺得這是他來塞北吃的最好吃的東西。他感覺到了生活中有個女人的幸福。林溪吃過了她送來的早飯，就去地里幹活了。他感覺生活充滿了陽光。

  中午，林溪幹活回來，走到院子裡，他習慣性地先向她的院子看一看。他看見女鄰居正在院子裡洗衣服，她露出的胳膊像玉一樣潔白。她在洗衣板上搓著衣服，她胸前的兩個奶子跟著一塊上下顫動。

  林溪看著臉紅了，他壓抑著心跳向她打招呼，她抬起頭來給他一個陽光燦爛的微笑。

  她看見他回來了不知為什麼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幸福的感覺，笑容也比之前多了。

  他忽然也感一種以前沒有感受到的幸福，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