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雲城堡城西,步雲橋橋頭有一家豆腐坊名叫「馬家豆腐」。
因「馬家豆腐」的掌柜的家中院裡有一眼祖傳老井,具有獨特的水質。所以他家做出來的豆腐白嫩細軟,味道極佳。城堡里其他家豆腐坊做出來的豆腐無論是味道還是口感都不及馬家。
「馬家豆腐」現任掌柜的叫二狗子,人稱「豆腐匠」,三十多歲,雖然其貌不揚但能說會道,靠著祖傳的一手做豆腐的好手藝和家中獨有的一眼老井,生意一直興隆,在塞北既活的又體面又過的滋潤。
二狗子已經結婚,但他有個特別好色的毛病,他會對來他豆腐坊買豆腐的年輕漂亮女人想入非非,而且大膽地追求。
他經常調戲來他豆腐坊買豆腐的小寡婦、小媳婦們,望雲城堡里只要風騷點的、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差不多都被他給霍霍過了。
二狗子拿下她們經常使用的手段就是,對來他豆腐坊買豆腐的年輕漂亮的女人,先是嬉皮笑臉地靠上前去讚美她們讓她們高興,然後套近乎,再說一些挑逗的話。等慢慢再熟悉了之後,他就等人家下次來買豆腐的時候,趁機在她們的屁股上摸一把,或者在她們高挺的胸前蹭一下。
這時的女人們會有不同的反應,碰上對二狗子有點意思的女人就會和他打情罵俏,拋媚眼,二狗子覺得這事基本上八九不離十了,便豆腐錢也不要了。
一日上午,二狗子在豆腐坊做豆腐。
他剛燒開了一鍋豆漿,正準備過濾豆腐渣。
這時,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走進了他的豆腐坊,他一看進來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媳婦便心裡痒痒了。
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活計,連忙向她走了過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媳婦的胸部。
二狗子搭話說:
「哎吆,這麼俊俏的小媳婦來我的豆腐坊,我的豆腐坊真是蓬蓽生輝啊!」又接著說:
「你看看這俊的,你的大眼睛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皎潔明亮,你的臉龐就像就像山丹花一樣迷人。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呀,就像過年牆上貼的年畫上的人似的。」二狗子又接著說:
「俊媳婦,你是來買豆腐呀哎呀?」
那個年輕的媳婦聽後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她笑著說:
「沒想到老闆這麼會誇人啊!怪不得你家生意好呢。是啊,聽街坊們都說你家豆腐好吃,今天特地來買一塊嘗嘗。」
二狗子說:「嗯嗯,妹妹,你眼光真好,我家豆腐是好吃。你看多勁道,放在手裡還顫著呢。唉,不過呀。」
那個年輕的媳婦一愣說:
「不過什麼呀?」
二狗子盯著她的胸說:「我家豆腐再顫,也沒有你那兒顫。」
二狗子說完,那個年輕的媳婦看見二狗子緊緊盯著自己的胸部,刷地臉紅了,說了句:
「大哥,你真會說話。」
二狗子說:
「哪裡,哪裡,你的身材真的是令我神魂顛倒啊,我說的是實話。」
那個年輕的媳婦害羞地笑著又嗲聲嗲氣地說了一句:
「討厭。」
說完給了錢,提起豆腐低著頭向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向著二狗子微笑了一下。
二狗子嘻嘻地笑了起來。
這時忽然他聞見一股燒糊的味道,原來剛才只顧著和那個漂亮的小媳婦說話,早把做豆腐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二狗子和相好的約會也和別人不同。他從來不把相好的帶回自己家裡,他也不去相好的家裡,更不會在豆腐坊。因為如果帶回家一旦讓老婆發現,一定會把他的臉抓爛,像爛雞蛋;如果去相好的家裡一旦讓相好的男人發現,一定會把他的腿打斷;如果在豆腐坊,一旦讓大家都知道他還怎麼做生意呢。
對這個事他有自己的一套從不外傳的經驗做法。
他會在在天氣暖和的時候就帶著相好的去玉米地里或去山林里;在天氣寒冷的時候就帶著相好的去他家山藥窖里或馬棚里。
每當約會完事之後二狗子出手闊綽,再親相好的一口,然後給她一塊銀子,她便揣著銀子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但是也有的女人不吃二狗子這一套。
有一次有一個女人來他豆腐坊買豆腐,二狗子看見人家長得漂亮就跟人家說了一些發騷的話,但那個女人也不待跟他計較。
誰想後來,二狗子以為那個女的對他有那個意思便蹬鼻子上臉跟那個女人動手動腳了。
這次二狗子終於把那個女人給惹火了,惱羞成怒地把她剛買的豆腐砸在了他的臉上。
二狗子雖然頭上掛滿了豆腐花,但也沒脾氣。誰讓他碰見硬茬了呢。
二狗子以為受了一頭豆腐氣,這事就算過去了。誰知那個女的還是不依不饒,從二狗子豆腐坊出來後站在大街上對著「馬家豆腐」大罵了起來。她罵道:
「該死的二狗子,你個挨千刀的大個流氓,你他媽以為全城堡的媳婦們都不要臉呀,今日你姑奶奶就讓你看看,別他媽以為女人都好欺負!」
這一罵不要緊,即刻引來了不少圍觀看熱鬧的人們。
二狗子那個害臊的呀,躲在裡屋里不敢出來了。
那個女人站在大街上又罵了幾句,解了氣,扭著屁股就走了。
二狗子看見那個女人走了,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在大街上看熱鬧的人群裡頭有的人還嫌不夠事大,便悄悄去二狗子家裡告訴了二狗子老婆。
二狗子老婆正在炕上躺著,一聽這個事立馬下地穿鞋,怒氣沖沖地趕來了。
她趕到了豆腐坊大罵:
「你個不要臉的二狗子,你他媽背著老娘在外面勾搭女人,以前只是聽說,沒有證據,今日讓人家站在大街上寒磣你,豆腐坊的臉可是讓你給丟光了。你看著我今日不打死你!」
說著衝進了裡屋抱住二狗子朝他的臉上狠狠地抓了起來,邊抓邊罵:
「今日老娘就給你破了相,看以後哪個女人還待見你!」
二狗子邊護著腦袋邊蹲下來求饒:
「哎呀,老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老婆說:
「錯了就完事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看你是改不了。」
說著就像抓小雞似的把二狗子從地上抓了起來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二狗子求饒道:「老婆,別打了,別打了,讓人看見多不好看啊。」
「你還知道丟人啊,早幹嘛去了?」
她老婆說完,越來越生氣。又把二狗子摁在地上用腳踢了起來。
二狗子他老婆塊頭比二狗子大,二狗子本身就理虧再加上做豆腐、搞女人早就把小身板透支了,他哪是她老婆的對手。二狗子在她手下就像一隻小雞子似的。
站在街上看熱鬧的人們看著二狗子被她老婆拾掇了一頓,過了把癮,覺得差不多了該收場了。再不收場二狗子估計以後就下不了地了,於是紛紛前去勸架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兩口子沒有隔夜的愁。」「你平常也要把二狗子看緊點。」等等勸人的話。一會兒把他們倆給拉開了。
二狗子他老婆拍了拍衣服,罵罵咧咧地回家去了。
只見二狗子臉上,脖子上,胳膊上被他老婆抓了好幾處血道子,滿臉掛花,鼻青臉腫,衣服也扯壞了。
等眾人把滿身是土的二狗子從地上扶了起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頭髮說:
「沒事,沒事,這點小事算啥,誰讓我取了個母夜叉呢,等我晚上回去好好收拾她。」
一會兒又說:
「你們別在這圍著了,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眾人便從「馬家豆腐」出來了。
走到大街上,一個人說:
「二狗子賣豆腐卻經常吃別人豆腐,沒想到今日也會馬失前蹄,不過他老婆對他下手夠狠的。」
另一個人說:「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二狗子不知道收斂,遲早也會也有今天。」
一個人又說:「二狗子被他老婆打得就像散了骨頭架,有了這次教訓,估計以後再也不敢沾花惹草了。」
另一個人又說:「不敢了?呵呵,這種人,狗吃屎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