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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望雲書院修道齋詩會

2024-08-16 12:35:27 作者: 走狼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塞北已經進入了冬天。

  這天晚上詩梵吃過晚飯後就早早來到望雲書院準備參加修道齋夜學班詩會了。

  她一看其他人還沒有來,就蹲在伙房門口拾起了一片白菜葉餵兔子玩。

  林溪從明德齋拿著一本書出來往明倫堂走去,一會兒又抱了一些剛劈好的干木塊在修道齋升起了火爐。

  王姐正在收拾食堂。

  不一會兒,藍可也走了進來看見詩梵在餵兔子也湊了過來觀看。

  接著夜學班的學員們陸陸續續都走進了修道齋。

  大家都到齊了,林溪說:

  「今天大家先問白天課上不懂的問題,然後由趙苑和祁江給大家讀詩。」

  有幾個學員問了林溪幾個問題,林溪都一一解答完畢。

  修道齋詩會開始了。

  今晚第一個說詩的人姓趙名苑,男,23歲,南方人士。

  瘦高的個子,黝黑的臉,濃眉大眼。

  父親早逝,與母親相依為命,從小讀書刻苦,勵志名揚天下,造福百姓。

  可是當年鄉試成績被別人頂替,後來得知是當地知府小舅子冒名替代中了舉人,趙苑遂去找知府小舅子說理,卻被當作傻子侮辱毒打一番。

  後來回家其母親得知消息後當場暈死過去,再也沒有醒來。

  他埋葬了母親,心理受到重大打擊,一路向北走。

  在得知戍邊大營王烈將軍為官正直清廉,戍邊奮勇殺敵,名震塞北,愛民如子後,遂想,自己一身抱負卻無處實現,如果在戍邊大營做些有益戍邊的工作,也能使百姓免遭生靈塗炭,也算不枉此生了。

  於是他毛遂自薦在戍邊大營做了一名戍邊戰士。其人詳細情況待後續章節細講。

  趙苑站了起來說:

  「我今晚給大家說的詩題目叫做【傻子】,

  炫耀著你的戰利品,我無心看你得意的樣子,我只是可憐那隻淌著鮮血的小兔。

  它在呻吟著,痛苦著,掙扎著。

  我就像站在大雨磅礴的街口,眼淚混著雨水向下流,心像落花一樣墜入泥土。

  我的眼睛失去了色彩,看著模糊的前方,顛倒的鏡頭。

  炫耀的人被當做偶像,爭相效仿,全然不顧他殺死獵物時的殘忍;

  沉默的人習慣待在螺絲殼裡,麻木地享受著事不關己的安穩;

  悲憫的人在痛哭可憐著一個無辜的生命,卻被嘲笑是個傻子。」

  說完了,他又說:

  「寫的不好,請大家和林先生多多指教。」

  這時坐在後面的一位學員說:

  「炫耀者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小草也許根本不懂他的快樂。」

  林溪說:「這首作品直擊人心。」

  詩梵說:「此詩寫出了對弱小生命遭受傷害心懷悲憫的良知本性;對炫耀者隨意踐踏弱小生命的狂妄和殘忍;對麻木不仁的人只求安穩自保的冷漠心態。」

  一位學員說:「這就是這個社會的現實。」

  趙苑說:「對,這就是血淋淋的現實,有的人就像那隻野兔滴著血在痛苦中掙扎,接受命運的擺弄。」

  林溪說:「在這個混亂的年代,有太多的人像你詩中的那隻野兔,一邊流著鮮血,一邊繼續苟延殘喘著。」

  一向不說話的藍可也站起來說:「那年擄寇來犯,我受到驚嚇,就像一隻野兔躲在角落裡哭泣。」

  小栓子說:「那年我媽媽被擄寇搶走的時候,恐懼的氣氛一直在籠罩著我。」

  此時修道齋的氣氛好像被點燃了,學員們聽著此詩好像是感同身受。

  他們的靈魂好像被點亮了,他們互相討論著,學習著,提升著。

  一會兒大家都沉默了。

  今晚的詩會下一個讀詩的學員名叫祁江,江南人士,男,21歲,生得白淨,中等身材。

  他自幼酷愛讀書,受江南古楚文化的薰陶,自帶書生氣質。

  那年他和青梅竹馬外出遊玩時被官府抓去服兵役。後來輾轉來到塞北戍邊大營。


  在遙遠的塞北,他經常獨自站在長城上向南方遠望。那裡有他的親人和心愛的姑娘。

  祁江站起來說:

  「本來準備了一首關於愛情方面的詩,看見大家今晚討論的氣氛,我決定換一首詩給大家讀。那首關於愛情的詩就留在下次吧。」

  他繼續說:

  「這首詩的名字叫【新枝丫】

  新枝芽,遮住舊傷疤。不忍看一縷一縷被歲月丟掉的長髮。

  新枝芽,如心之芽,熬過寒冬,期盼著春天能開出一朵小花。

  新枝芽,在天之涯,淡雲初開,心如所現浴出一彎神秘月牙。

  新枝芽,誰與將船兒劃?把酒放歌,浩浩江水漁火共晚霞。

  新枝芽,依舊年輕時的臉頰,純淨如水,純粹如冰,笑起來像個娃娃。

  新枝芽,人間最濃的茶,一切都能融化。包括——傷疤。

  新枝芽,地之大。整理行裝跟著心,相約再出發。」

  說完後,林溪暗嘆,在這孤塞漠北黃沙之地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青年俊才,他們的思想如熊熊烈火照亮了荒蕪。

  林溪說:「這首新枝丫的意境就好像接著上一首詩一樣。在歷經苦難之後我們的心還能煥發出新枝丫。也許這就是愛的力量。」

  藍可說:「我好像看到一種生命不屈的力量。就讓新枝丫融化那生命的傷疤吧。」

  詩梵想了一會兒說:「但願我們都能做一個純淨如水,純粹如冰的人。」

  趙苑說:「生活也許就是即便活在痛苦之中也還要看到遠處的希望。」

  一名學員說:「樹枝在張望,花兒在路上。」

  詩梵聽到後說:「好有詩意啊!」

  林溪說:「這位學員這句話本身就是詩,今後我也可以用一句詩來評論。」

  詩梵說:「那我們以後就用詩來評論如何?」

  「這個提議好。」另一名學員說。

  大家紛紛都同意這個提議。

  這時又有一名學員站起來說:「我現創作了一首。大家聽聽。」

  他接著說:「我們都是一群失意的人,相聚在今年冬日下雪的一個黃昏。

  開始相見時那勉強的一笑,沖不走滿屋頹喪的氣氛。

  沉悶的氣氛像積雪一樣安靜。

  這時,屋內不知誰喊到:胸中萬卷書,何愁無展圖?

  我們的心被鼓舞了,大家跟著齊聲大喊:胸中萬卷書,何愁無展圖?

  小屋裡爐火升起來了,我們的血液沸騰了,就像爐子上煮的酒,那火紅的火苗很長很長就像我們的夢想。」

  大家聽了後都說:

  「好詩啊,這首詩就像今晚的總結一樣。」

  今晚的詩會在這首詩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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