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在雨幕的她（4）

  mila被她媽媽喚去端菜，niko在房間裡坐著發呆。

  正常人，能把死亡時的過程描繪得如此詳細嗎？

  在mila嘴裡描繪出的死亡過程給niko聽得心裡發毛，但mila卻能語氣平靜得如同在和朋友閒扯喜愛的漫畫。

  「niko，你喜歡吃魚嗎？」mila不知何時回到了房間，把niko拉回到現實中，「我媽說貓喜歡吃魚。」

  「你都沒跟你媽媽說樓下出事有人死了嗎？」niko接過mila遞過來的煎魚，感到一陣不可思議。

  「這種不好的事情不要和別人說的啦，搞得一家人都害怕。」mila解釋道。

  niko叼著剛煎好的小黃魚，吃得很滿足。

  嗯，真是好久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哦哦，貓真的好喜歡吃魚啊，」mila看著niko乾飯，在一旁笑道，「我還尋思要不要給你買貓糧呢。」

  「你不吃嗎？」niko嘴裡含著魚肉，支支吾吾地問。

  「不用吃，我不餓，」mila直接來了一個葛優癱，「我在學校餓習慣了。」

  mila的學校到底有多恐怖啊......

  「你都不知道咱學校的飯有多難吃！」mila一臉憤慨地說道，「魚香肉絲里沒有魚這天經地義，但裡面連肉絲都沒有！魚香肉絲就剩下胡蘿蔔絲，對，還有頭髮絲。」

  niko表示自己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這麼來說的話，niko似乎理解了mila逃避上學的原因。

  下午時的雨小了很多，mila奉母親聖旨去超市買菜。niko也想去，但niko就是不說。

  依舊是那條熟悉的馬路，但不知為何，mila有些不敢去看。

  血跡已經被沖淡到幾乎再也看不見，，但此時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個杵在路邊的人。

  那人凌亂的麻花辮半散在腦後，臉上看不出她的表情，但空洞無力的雙眼和微紅的眼眶已經暴露了一切。

  那個人看到了直勾勾盯著她瞅的mila，遲疑了一下，便快步走到mila的身邊抓住了她。

  「請問一下，今天上午的那場車禍，你看見了嗎？」那人的語氣有些急促，似乎這句話她已經說了很多遍。

  「啊？」mila一時間沒有太反應過來，「我看見了啊，和我的朋友，正好看見那個人被撞了......」

  那個人肉眼可見地激動了起來。

  「那你看見，有人在後面推她之類的嗎？」

  有人推她？把她推到馬路上故意讓車把她撞死嗎？

  「我沒看見，」mila想了想回答道，「上午的雨太大了，我根本看不清。」

  「哦，這樣啊。」那人苦笑，轉身便走遠了。

  ——那個人在死之前，她在笑。

  「但我朋友說了，」mila朝著那個落寞的身影喊道，「那個人在死之前笑了！」

  其實話剛出口mila就後悔了，除了她，誰會相信這個怪誕的事？

  但那個人似乎聽到了什麼關鍵信息，突然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