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死在雨幕的她（5）

  「她在笑，對嗎？」

  那個人突然極為激動地握住了mila的手。

  mila一時間大腦有點短路，cpu有點燒。

  「對，」mila穩定了一下情緒回答道，「很不可思議對吧？」

  「怎麼不可思議了啊？」那人表示不理解。

  「一個人，會心甘情願地去死，在死的那一刻沒有對活著的任何留戀，甚至會開心，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mila反問道，「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那人好像哭了，渾身都在顫抖。

  「這本身就很駭人聽聞，但那個死的人看起來和你我差不多大。」mila繼續說下去。

  在人生如花的年齡，她卻死在了晦暗的雨中。

  「如果有一個人，天天在你耳邊叨咕『這個世界不存在，你活在假象的世界根本沒用』，長此以往，你會不會崩潰，你會不會覺得活著沒意思，你會不會瘋？」

  ——這個世界它根本不存在，你活著毛用沒有。

  ——死吧，死了以後你就脫離這個假象了。

  ——死了以後你就升華了。

  類似的話mila聽過太多遍，但她從未放在心上。

  ——或者說，她知道這是真的，但她不想面對。

  「那她心理有點脆弱啊，」mila勉強笑著回答道，「被人cpu了就不想活了嗎？」

  「但問題就是，她被cpu了六年！」那人突然厚喊道，「六年！誰被cpu了六年之後會不瘋？」

  ——你死吧。

  ——說了六年。

  ——那些人只說了一個月就不耐煩了，就動手了啊......

  「那麼，那個殺人犯有很強的耐性啊，」mila拂去了那人頭上的水珠，並將她籠罩在了傘下，「那殺人的那個人一定不是你。就你這暴脾氣，不直接把人咔嚓咯？」

  也許是mila天生就很有哄人的天賦，那人的呼吸肉眼可見地平穩了下來。

  「死的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那人抬起了眼眸，直視著mila。

  「對，她叫艾琳，」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叫海默安。」

  「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要替她殺了那個人。」

  「殺人要償命，」mila說道，「你最好不要太激動。現在是法制社會。」

  「你一種警察的腔調哎。」海默安無語。

  「這是我政治老師說的啊。」mila笑道，「我叫mila，認識一下吧。」

  「我覺得你很有當偵探的天賦哎。」海默安很不容易地笑道。

  「得了吧，我學渣一個，」mila拽了拽海默安，示意她一起走，「有什麼事情一邊走一邊聊吧，我母后讓我去買菜，太晚了回去會被踹死。」

  「你母后可真是和藹可親。」海默安由衷地感嘆。

  「說說那個人吧，」mila拉著海默安並肩走在路上，「那個cpu艾琳的人。」

  「她叫弗安，」海默安不假思索地答道，「一個特別擅長cpu的人。」

  「她說這個世界是假的，你相信嗎？」mila突然問道。

  「當然不信啊，所以我說她很會cpu嘛。」海默安滿不在乎地說道。

  mila感到有些悲哀。

  ——不。

  ——她說得其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