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入宮的第二天,唐治就南下了。|!¤*'~``~'*¤!| 6❾𝔰ħ𝓾x.𝕔Ⓞⓜ |!¤*'~``~'*¤!|
入宮秀女中,直接就有馬上晉升為才人的。
不過,即便是才人,也來不及被臨幸,比如欣恬雪迎小葭月。
隨唐治南下的,是凝清、翠羽、梵音、如露。
唐治選擇她們四人,自然是因為她們一身武功。
令月公主受皇帝邀請,同往江南,與之同去的,是將去江南走馬上任的賀蘭崇胤。
唐治這位表兄,倒也一表人才。
不過,就如唐治的父親唐仲平,性格有些柔弱。
大概,母親太過強勢的家庭,兒子性格大多如此。
站立龍舟船頭,巨大的龍舟破水而去。
龍旗獵獵,黃羅傘蓋撲嚕嚕亂響。
深秋時節,順水行船,速度也快,將兩岸青山,迅速拋在了後面。
前後有護艦,令月公主的大船緊隨其後。
令月公主站在船頭,凝視著前方的龍船。
似乎,她的眼睛透過那船艙,看到了站在龍舟龍首狀艦首之上的唐治。
此去,龍舟的主人是唐治。
歸來時,站在那黃羅傘蓋下面的,就是她了!
第二位女皇帝!
京里這邊,已經安排好了。
葉胡的人也分別在京城和江南參與了行動。
令月發現,這個葉胡還真不能小覷。💗😈 👤♦
不僅有頭腦,而且手下奇人異士不少,果然是錢能通神。
也許,這個葉胡,將來可以成為她的宰相之一。
迎著風,令月躊躇滿志地想。
前方龍舟之上,唐治意氣風發。
前番下江南時,他也打著龍旗,但那是代天子出巡。
而這一次,他就是天子。
此去江南,明面上,他是為明年建元恩科的順利舉行。
科舉制,前朝煬帝的發明,本朝太祖和祖父的落實,賀蘭聖人的推進,到他手中,應該成為常規了。
這是到了現代,也是對天下士民百姓最為公平的一種進階之途。
當然,明清時候,它變成了八股,變成了禁錮思想的一種學術。
不過,任何一種眼下適用的制度,未來都有被革命的一天。
那些事,不是需要他考慮的。
比如,東林黨的出現。
不管哪兒人才扎堆,都難免出現強大的鄉黨。
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會遇到的具體問題,這需要那個時代的人自己去解決。
如果那個時代的人不行,唐治就是給他們留下一本預言天書,也會被他們當成禁書。
他會讓他的唐,保持旺盛的生命力,不斷開拓,尤其是在未來,一定要走向海洋,去了解世界。
也許,這能改變一家獨大,最終必然固步自封的結局。
遙遠的事,不想了。
還是想想此去的江南,想想身後的神都吧。
他希望,令月姑姑能接受他的誠意。
只要令月公主能放棄她的野心,那麼他就把江南,交給令月公主,絕不食言。
但是,如果令月公主依舊心懷不軌……
唐治的臉色慢慢地冷肅了下來,沉靜如水。
凝清翠羽、梵音如露俏生生地站在唐治左右。
凝清和翠羽悄悄地瞟著唐治,看到他冷肅下來時繃緊的臉部線條,讓他英俊的容顏愈顯陽剛,凝清和翠羽便是一陣臉熱心跳。
此行伴駕江南,兩家的師門長輩都提前見了自家的徒弟。
兩家不約而同,都是含蓄地授意自己門中弟子,此番伴駕江南,近水樓台,一定要多多邀寵於聖上。
最好回京時,就能有了身孕,那她們的地位就穩了。
老師長苦口婆心:「色相侍人,終不得長久。兩夫妻能恩愛一生的,到後來都是成為了親情,而共同的孩子,就是培養兩夫妻長久感情的最關鍵一環。
梵音、如露聽了倒沒什麼。
她們己經是唐治的人了,再努力一下就是了。
凝清和翠羽可還是完璧之身。
如今就站在唐治身側,一想到師長們的交代,腦海中想像出一些羞人的畫面,便真的害羞了。
要有個孩子麼?
我們和陛下都這麼年輕,又都是習武之人,身體強健,應該……很容易的吧?
……
這廂心心念念,只為求子。
蘇州桃花塢主人許諾,卻正滿懷忐忑地想要藏孩子。
唐治要巡遊江南了。
龍船隊伍還沒到,但消息已經在整個江南傳開了。
許諾得知消息,又驚又喜。
自從分別,她日夜思念郎君,如果不是為了把孩子培養長大,她早就去與唐治長相廝守了。
如今唐治再來江南,二人豈不就能再度相會了?
如今孩子都三歲了,這一相逢,真比牛郎織女還要長久。
可是,她不能讓唐治發現她有了孩子。
如果她解釋不清孩子的來歷,她就會失去唐治。
如果解釋清楚了,唐治會不會把孩子帶走?
原本,他是一位郡王,都未必願意讓自己的骨血流落於外。
如今,他已貴為天子,他會允許龍子龍孫流落民間麼?
所以,許諾急急將孩子送去了鄉下別院,又叫人將府上孩子的衣物、玩具木馬等各種嬰幼兒所用之物,全都收好藏進了庫房,絕對不能露出半分馬腳。
然後,她就坐立不安地等起了唐治,宛如戍邊多年的丈夫即將退伍歸來似的……
……
尚善坊一幢豪宅。
院子裡有一處假山,假山上有一處小亭。
站在亭中,越過院牆,便是如虹的天津橋。
橋那面,就是金壁輝煌的洛陽宮了。
輕車都尉邱晨和繼嗣堂顯宗斗院院主傅蘭辭並肩站在亭中,望著那輝煌的宮殿, 恢宏的明堂,還有高聳入雲的通天塔。
「公主殿下陪皇帝下江南了,皇帝會防著殿下,但他不會想到,公主殿下被他帶在了身邊,神都這邊,還會有事發生。」
邱晨微笑地說:「我們要做的,就是控制神都,並且迅速掌握京畿地區的精銳。殿下在江南如果一切順利,便會押解唐治回京,而我們,只要開城迎接我們的女皇回宮。如果殿下在江南失敗……」
邱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殿下會乘快船返回神都,到那時候,神都就是殿下據以討伐唐治的根基之地。所以,無論如何,這裡,我們都要拿下來。」
傅蘭辭道:「我想不通唐治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京城。自古敢出巡的皇帝,一定是權利穩定,他才剛剛稱帝……」
邱晨道:「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可惜,他沒失敗過。太過順風順水的人,就會變得很狂妄。」
傅蘭辭道:「但是,他還是做了安排。謝貴妃鎮守後宮,狄公和樓公協理前朝,燕赤霞和燕八劍掌管軍隊……」
他轉向邱晨,皺眉道:「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奪宮,現在皇帝去了南方,我們……」
邱晨道:「我們現在就是在『奪宮!』你以為宮是什麼?」
邱晨對商賈,語氣是高高在上的,哪怕他是巴蜀第一富豪。
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富豪,邱晨也是一樣的態度。
「皇帝在哪裡,『宮』就在哪裡。『宮』離開宮,豈不更方便我們動手嗎?」
他指向天津橋的那一側:「殿下在江南奪『宮』,我們在這裡奪宮,豈不更多了一層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