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黝黝管口抵在眉心，姜早想過的，要這片空間出現槍炮這種大殺器，該怎麼辦。
結果就是，如果這類武器出現在某些人手裡，估計也就某些詭物能抵擋。
比如沙土閣下，畢竟人家沒有血肉之軀，是由數之不盡的沙礫組成的，又能變化萬千，厲害得狠。
像蘿蔔娘估計也能，她什麼都能吞入體內，轉化成自身能量。
如果對上四鳥，估計就不太友好了。
至於血肉之軀的她，更別提。
「有這種東西，一開始卻不拿出來，等著耍詐？」
許凌搖頭，「各憑手段，怎能算耍詐？」
姜早嗤笑，「你認為它有用？」
不過一支槍。
「它可不是普通槍，來自最頂尖科技的星球。」
「呵。」
「要不要試試？」
「可以啊。」話落一瞬間，姜早動了，以一種詭異速度偏頭，腳尖旋轉。
許凌嘆息，槍口移動，手指毫不留情扣下。
砰。
姜早瞳孔睜大，臉色大變，「住手！」
男人的目標是四鳥？！
怪不得同意要來到四鳥後背上打架，怪不得會默許沙土閣下動手。
去他的兩個人的戰爭。
她竟信了！
槍口裡打出的是雷射，眨眼間沒入鳥背。
一聲嘶鳴。
四鳥仰天長嘯。
騰！
火光沖天。
姜早和許凌第一時間跳下鳥背，許凌被沙土閣下帶走，姜早卻不能走。
「四鳥！」
許凌站在沙土上，「這一槍，是還它剛剛咬的那一口。」
四鳥後背上有一個橫穿身體的黑洞，大片血跡滴滴答答落下。
它一個俯衝飛下，接住了下落的姜早，讓她重新站在後背上。
一人一鳥，怒視男人。
許凌抬起槍口，對準姜早，「我說過，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戰爭，誰再插手，下次就是死。」
姜早怒氣衝天，可總覺得有哪兒不對。
這男人，該不會在為剛剛的受傷找補吧？
找面子？
呵！
「好，兩個人的戰爭是吧？」姜早讓四鳥縮小，進手鐲空間養傷，自己則跳到沙土閣下身上，「倒要看看，國師大人你在天下人面前，到底會不會遵守約定。」
許凌眯眼，看著姜早手腕處的青銅手鐲，「聽說，它是管理局裡排行第二的存在。咱們再這般打下去也沒有意義，不如直接用最終手段？」
姜早也想，可系統在地心核里得到了大好處，正處在關鍵時刻，無論如何也不能被打擾，「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說的。」
許凌靜靜看她，「該不會，它出什麼問題了吧？」
姜早不說話。
許凌收起槍。
姜早眯眼，剛剛她並沒有看到男人將槍收進了什麼地方。
「來。」許凌掌心向上，手指勾了勾，「我們繼續。」
那架勢，那姿態，似要跟姜早打個天荒地老。
遠處，土球內。
胡榮不知何時烤了個紅薯，邊啃邊瞧熱鬧，「打是親，罵是愛，不會越打感情越深吧？想當初，我跟媳婦剛認識時，她也經常罵我不要臉。江兄弟，你說老大要真跟國師好了，咱們是不是也能跟著一起離開？」
「不會。」
胡榮愣住，「啊？」
「他們不會好。」
「哦。」胡榮想到什麼，尷尬笑，「對，瞧我怎麼忘了，老大說過跟國師走可能比死還可怕！哎！也不知道這些權貴們怎麼想的，一個個也不傻啊。老大都說那麼清楚了，他們也不多想想？」
「早點死跟晚點死，你選哪個？」
胡榮下意識回：「自然晚點死，萬一到時候有法子不死呢。」
說完，他自己都明白了。
行吧，除了嘆息，也不知該說啥了。
那邊，姜早已經再次跟許凌打起來了，從外人角度看就是抵死相纏、難捨難分。
皇宮內那根擎天柱上，顧遠山一直仰頭看著，不過別人可能是在看誰輸誰贏，在看國師和姜早還會暴露出什麼能力，在看這場爭鬥鬧劇什麼時候結束，怎麼結束。
唯有他，他一直在看姜早，看她笑，看她怒，看她生氣，看她發狠。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似要將她的全部印在腦海里。
終於，姜早一腳踹男人臉上，也被男人拍了一掌，急速倒退。
一邊肩膀連同胳膊廢了，無法動彈。
她咬牙，抬起另一隻手準備生生掰正。
就在這時，變故突生。
「天啊！」胡榮睜大雙眼，嚇得嘴裡的紅薯都掉了，跳起來差點衝出去，可惜土坑不放人，他和江簡誰也出不去。
江簡紅了雙眼，握緊拳頭狠狠砸在土坑牆壁上。
土坑顧不上喊疼，死死鎖定住外頭。
剛剛，沙土沸騰，卷著姜早沖向了皇宮所在的擎天柱上，來到了老皇帝和顧遠山面前。
這一幕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人都不傻，如果沙土閣下是想幫國師大人拿下姜早，應該帶人到國師身邊，而不是去皇宮方向。
顧氏皇族，想幹什麼？
或者說，他們做了什麼？
沙土猝然離開，許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沒有狼狽，一根看起來很細僅能站一人的擎天柱出現，托住了他。
更讓人心神震動的是，他緩緩抬腳，落腳時竟飛速出現另一根擎天柱托住他。
就這般，隨著他走動，出現一根根擎天柱。
等他走後，身後的擎天柱又落下。
簡直神跡。
國師他，真是神仙吧？
原本還有些心神浮動的世家，瞬間定了心。
壓低頭，不敢暴露一絲心思。
許凌低垂眉眼，冷漠俯視著顧遠山抵在姜早脖頸上的刀尖，「還真敢。」
顧遠山眼神劇震，握刀柄的手緩緩握緊，「你知道？」
「不。」許凌淡淡一笑，「不確定，也沒想到會是你。」
他環視四周，「原本還以為會是某個世家貴族，或者……你的父皇。」
老皇帝臉色更難看，他盯著顧遠山後背，「顧遠山，你在做什麼？」
相比之後將會面臨的麻煩，兒子的背叛更讓他憤怒。
他什麼時候勾搭上沙土閣下的？
好大的本事。
「父皇，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顧氏皇族。如果您真能讓顧氏更好，兒臣哪怕死也會支持，可惜，您被他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