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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配變成了「外室」

2024-08-17 00:03:47 作者: 嚶了櫻桃
  「哦?尋你作甚?是為了過問雪兒脈象?」

  姜鈺問道。

  「若真是如此,我倒也不必來這一趟。」

  賀知林冷笑。

  這位顧駙馬,有趣得很。

  早晨他前腳剛走出朝露堂,黃福便立即上前來請。

  他隨黃福走去,卻被帶到一處僻靜少人的院落。

  顧霖壇端坐在院中石凳之上,正在品茶。

  黃福請他稍候在院子門口,便前去同顧霖壇稟報。

  他四處打量,這院子偏僻得很,屋房都是空置的,顧府應是還未啟用。

  請他相見,卻不在正堂,不在書房,而是挑了這麼個地方。

  他心底里明白了七八分,這顧霖壇心裡有鬼。

  見顧霖壇同黃福交代了些什麼,黃福彎腰頜首,又往門口走來,對他道:

  「先生,我家大人請您過去。」

  接著黃福自行離去,不多時,有兩名小廝走來。

  賀知林心下暗罵,這是審犯人呢?還找人看著。

  他朝顧霖壇走去,作揖道:「顧大人。」

  顧霖壇見他走來,立時起身道:「顏先生,請坐。」

  賀知林坐到他對面,顧霖壇伸手推了一杯熱茶到他面前。

  顧霖壇面露歉意,道:「實在是煩勞先生了,讓先生拂曉未至便為我家勞累奔波,顧某以此茶向先生賠罪。」

  說罷,他飲下自己杯中的茶水。

  賀知林卻只是一臉玩味地看著他,並沒有動。

  顧霖壇有些尷尬不悅,自己折節下士,已是恭謙,卻不想此人如此無禮。

  賀知林終於開口,道:

  「不知顧大人尋見顏某,所為何事?」

  「顧某聽聞先生初至京中,住處尚未落定,希望能幫先生尋一舒適之所,以償打擾先生之失。」

  顧霖壇溫和笑道:「此府乃是聖上所賜,顧某在京中還有一處舊宅,雖地處僻靜,但也有少人叨擾的好處,可供先生安住。」

  「我在現在的住處住得挺舒心的。」賀知林漫不經心道。

  「行醫嘛,」他笑著盯著顧霖壇,「本就該立於市中,不然病人如何尋到我,我又如何見百病,踐所學?」

  「我若真是那出世之人,大人昨日怎能讓人尋得著我?」

  他手指輕敲石桌桌面,道:「若居住於僻靜之處,我這名醫的聲名,要如何遠揚?」

  顧霖壇聞得此言,心下有了幾分把握。

  做官也好,行醫也罷,誰不是為了名與利?

  只要顏哲有所求,便不難拿捏。

  思及此處,顧霖壇便有了成算。

  他開口道:「要於京城揚名,以先生之才並不難,但卻也需要時間。」

  「顧某也許能助先生在最短的時間內,名揚京城,甚至名揚四海。」

  「哦?」

  顏哲笑了幾聲,看向顧霖壇,道:

  「顧大人,準備如何助我?」

  「先生知道,我乃當朝駙馬,您方才診脈之人,是公主殿下。」

  「只要大人能治好公主的病症,顧某自會為大人在聖上面前美言。」

  「若能得進太醫院,封為御醫,先生還愁沒有大展拳腳的時候嗎?」

  賀知林看著他,為難道:「顧大人,可公主並沒有什麼疑難雜症,只不過是疲累所致,服幾劑藥,睡幾個好覺,自然也就好了。」

  顧霖壇看他似是來了興趣,心下更是歡欣。

  「人食五穀雜糧,生病也很尋常。」他道:「何況公主從小金尊玉貴,初到顧府,難免多有不適,屆時煩請先生多加調理就是了。」

  「只是要勞煩先生,得多多往顧府跑幾趟。」

  顧霖壇完全沒有注意到,賀知林愈聽,眸中神色愈發冰冷。

  「先生若願意,顧某願助先生登杏壇之首。」

  賀知林道:「不知顧大人何故這樣扶助顏某?」


  房子也好,聲名也好,這顧霖壇是當真不吝嗇啊,賀知林心下冷笑。

  「先生有驚世醫才,顧某有私心,想著奇貨可居。先生乃千里馬,若先生他日得享盛名天恩,我這個伯樂,也可享識人之名。」

  顧霖壇的話說得十分巧妙,可謂滴水不漏。

  賀知林再道:「不知顏某要如何報答顧大人這樣大的恩情呢?」

  顧霖壇立刻擺手,正色道:「談何報答,先生醫術卓絕,助先生,便是助天下身陷疾疴之人。如此大的功德,說是先生助我,也不為過。」

  賀知林做出猶疑之態。

  「顧大人,我在市井遊歷多年,深知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之理。有求於人自然要有助於人。」

  「若我於大人無用,我也不敢白白讓大人為我忙這一場啊。」

  說罷,做出起身之勢。

  顧霖壇忙道:「先生請安坐。既如此,顧某當真有一不情之請。」

  顧霖壇看他姿態,心中更是安定幾分。

  名醫可不是聖人,這顏哲身上儘是市井氣息,市井之人,做起買賣就更容易了。

  他要名利,他便拿名利試探。

  如若他就這樣直接接下這大餅,顧霖壇倒是會有幾分存疑。

  可如今他一再開口,意在交換。

  顧霖壇反倒安心些。

  他道:「說來也是家醜一樁。顧某老家有個堂兄,瞞著嫂嫂有了外室,還有了孩子。堂嫂彪悍,去年察覺此事,差點追到這外室那裡打殺了她。」

  「是以我去年上京安定下來之後,堂兄便讓這外室攜子來尋我。」

  「我本也不願,畢竟是堂兄有錯在先。」

  「可那婦人實在柔弱可憐,還有那孩子,畢竟是我顧家血脈,我不忍讓其流落在外。」

  顧霖壇邊說著,邊不住喟嘆,狀似憂愁難解。

  「顧大人說的,可是清晨時分,管家帶我去看病的那家夫人與小公子?」

  賀知林看他做作,適時出聲發問。

  「正是。」

  賀知林笑道:「那大人大可不必過度擔憂。您的『堂侄』並無大礙。」

  「左不過是小兒之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之前之所以高燒多日,只不過是因為藥不對症。」

  「我已給他重開了藥方,連吃三日,三日內不要見風,自然會好。」

  「顧某重謝先生!」顧霖壇作揖道,「如此,也算我這個叔父盡到了責任。」

  「只是顧某之憂,不在此事。」

  「哦?還有何事是我能為大人解的?」賀知林打趣道,「顏某畢竟只是個醫者,這除了治病救人,我還能做點什麼?」

  「先生可知,我昨日方與長樂公主完婚。」

  「我當然知道。」

  「此婦人與孩子之事,連我家中族人都不知曉。若被公主發覺,我只怕不好說清。」

  「我仕途方才起步,堂兄此事又是有違禮制道德之事,若被發覺我包庇其中,只怕......」

  顧霖壇搖頭,臉上愁雲盡顯。

  「公主好好的待在顧府,怎會知曉此事?」

  賀知林露出不解神情。

  「是,只是天下畢竟難有不漏風的牆。現在知道她母子二人在京城的,除了我與我的管家黃福,便只有先生了。」

  「還望顏先生,能在救治我侄兒的同時,為顧某保守這個秘密。」

  正當此時,黃福手捧一個木箱子,朝二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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